林鳶想了想,還是將蛇皮袋子從四庫手中拿過來遞給了咎魅。
索性咎魅把自己認成了北君,她不介意對付東萊聖母的時候多拉一個對東萊聖母熟悉的幫手。
不過是要想想怎麼策反咎魅跟她一起……
咎魅用蛇尾巴卷起來蛇皮袋子打開一個小口瞧,頓時高興不已。
“這就是我丟的功德,可是還不夠啊,我丟了三袋子呢。”
“三袋子?!”
林鳶驚訝。
你這功德都是從哪兒得的?
“都跟你說了,這是我自己賺的,有人的地方有七情六欲,自然也有功德可賺。”
咎魅小心的將那蛇皮袋子放到自己的蛇皮上。
“你這個月沒賺功德嗎?那你慘了,下個月不但要把這個月的功德補上,下個月的功德也要翻倍上交。”
“那我不交又能怎麼樣?”
“不交?東萊聖母會告訴蒼天主,蒼天主會告訴其他四方天主永不許你成仙,就算你攢了無數功德也成不了仙,因為沒有一方天主會容納你。”
靠!
要是她不能成仙那不必死無疑了嗎?
不過林鳶又反應過來。
她不是北君啊?
隻是他們把自己認成了北君而已。
搭在林鳶脖頸上的蛇尾巴尖再次戳了戳她的臉。
“想什麼呢?死鬼,你就是北君啊,該交的功德還是得交。”
林鳶好像知道這死東西為什麼能知道她心中所想是什麼了……
她默默的將北君的蛇尾巴拿了下來。
“你再給我兩個你的經絡,我把我二師妹手接上。”
咎魅聽到這話,頸部皮褶全部撐開。
“……果然就是那個小邪祟勾走了你!”
見麵前的咎魅生氣,似乎下一刻就要衝進去屋子中。
林鳶語氣也軟了一些,哄著她道。
“外麵的小邪祟哪有你好?我就是打算先好好養著她,再掏了她的肝肺。”
咎魅不高興的吐著信子嘶嘶兩聲,到底還是用自己的尾巴從身上拿下來兩條黑亮黑亮的小蛇交給林鳶。
“讓這兩條小蛇咬上就能長出手臂來。”
林鳶一手掐著一條小蛇,抬頭又看她。
“我若……我若想你了,怎麼才能見到你?”
林鳶把到嘴邊兒的有事兒換成了想你二字。
隻見麵前的咎魅頸部皮褶立刻順了下來,不再撐起。
用蛇尾巴卷了一條僵直的小蛇送到了林鳶的手裡。
林鳶將這僵直的蛇拿在手中,左看右看,發現這蛇已死。
而且中間已經掏空,隻剩蛇皮十分僵硬。
且這蛇皮上還打了兩個孔。
“死鬼,吹響它我就會來了~”
說完扭頭就走了。
兩個孔自然不是吹的地方,所以能吹的也隻是蛇微張的嘴了……
林鳶拿著東西進了屋子,然後將兩條活著的小蛇按照咎魅說的讓它們的嘴直接咬向了宋知遙右側的兩個傷口。
宋知遙感覺有那麼一瞬間的疼痛,而後隨著她的手揮動,竟然能使得動這兩條蛇身。
同時她又操作這兩條蛇身,蛇尾巴間竟然開始分叉,最後分成了五個長短不一的手指。
隻是整條手臂依舊是蛇皮狀態,還沒有恢複。
“應該過幾天就能好。”
“嗯。”
手臂上的蟲洞沒有了,手臂也接回來了,雖然說這兩條是蛇皮,但宋知遙還是很開心的。
師姐,你在外麵和咎魅說了那麼久,都說了什麼?
林鳶沒有隱瞞,把咎魅跟她說的話告訴了他們。
“所以要殺死東萊聖母要用人的喜悅?”
“嗯,我看到東萊聖母吸收陰陽仙兒恨意的時候,是一縷灰白色的霧氣,咎魅告訴我喜悅是紅色的霧氣,人都有七情六欲,我們隻要去人多的地方,想來就可以得到。”
一聽到可以給師父報仇,師門幾人齊齊來了勁頭兒。
四庫立刻跳下小土炕,還用手指在土地上畫著。
“師姐,我們現在是在建寧城南,再往南走的話就是淮陽郡了,淮陽郡人很多,想來一定能收集到喜悅。”
宋知遙的手臂治好了,林鳶也放下心來,幾人又在蔣家裡留宿了一晚,第二天才趕路,繼續往南走。
可這一路上幾人都沒有碰見有什麼縣城可供讓他們賣馬的地方,一行人走了好些天才終於來到了淮陽郡。
淮陽郡是大城,人很多,剛進城便能感覺出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走了這些天,幾人也沒吃著什麼好的,所以林鳶打算領著他們去客棧吃一頓。
但是正往遠處的一個客棧招牌那邊走的時候,路過一家藥材鋪,她往裡麵一瞧,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是坐堂醫。
林鳶邁進藥材鋪的門檻,跟閉眼睛的坐堂醫打招呼。
“坐堂醫,你怎麼來這了?”
在躺椅上的坐堂醫聽到有人跟他說話,睜開了一雙漆黑的眼眸。
那同樣是沒有眼白的眼球,隻是他這一睜眼,讓林鳶覺得奇怪。
建寧城的坐堂醫說過,隻要將這個眼球摳給了自己,那麼便長不出來了,可這個坐堂醫竟然有兩個眼球?
應該是認錯人了,可能他們隻是長得很像,且有相同的眼球罷了。
“你來這了啊,你師妹怎麼樣了?可找到了那咎魅治好了她手臂上的傷?”
聽到這話,讓林鳶更是吃驚。
這就是建寧城東的坐堂醫,否則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師妹的事情?
“多謝你掛心了,確實找到了咎魅,我師妹的手臂好了。”
林鳶往遠處指了,宋知遙伸出了右側九條手臂,手臂上的蟲洞早已消失不見,而那兩個壯似蛇皮的手臂也漸漸恢複成皮膚的顏色,相信要不了幾天就能全然恢複。”
“嗯,恢複的很好。”
“坐堂醫,你不是說你這眼球摳掉之後,便長不出來了嗎?”
坐堂醫一愣。
“你怎麼知道的?”
“這是你跟我說的啊?你還把你的眼球摳下來給我吃了,現在在我肚子裡……”
“哦,那不是我。”
和坐堂醫簡短的幾句對話,把林鳶繞得雲裡霧裡。
坐堂醫說他不是建寧城的坐堂醫,那他怎麼能有建寧城坐堂醫的記憶?
“那建寧城東的坐堂醫是誰?”
“建寧城的坐堂醫,那就是我啊。”
“!?”
林鳶不解,和師弟妹們對視了一眼,他們也無法理解這件事。
因這坐堂醫的藥材鋪開到了熱鬨非凡的淮陽郡,所以藥材鋪門口人來人往,時不時有人進來。
一男子進來抓藥,坐堂醫站了起來,頭轉了一百八十度向著身後的藥架走去。
這明明和那個坐堂醫一模一樣,唯一區彆就是這坐堂醫多了個眼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