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白鹿在裁判席上對自己招了招手,青崖向兩人告辭後便向裁判席走去。
“把這個先吃了。”
沒等青崖說話,柳白鹿就先把一枚回元丹和一枚回天丹一同塞進了他的嘴裡。
“再把這個塗上。”
柳白鹿說著又從袖口裡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一打開便散發出一陣濃烈的異香。
“柳師妹,這是生機水?”
一旁的程彩衣在聞到香味後立刻向這邊湊了過來。
“比試場上刀劍無眼,這一個不小心傷到了臉留下疤痕,以後再要複原可就麻煩了,我這個徒弟可還沒成親呢。”
柳白鹿一邊回答一邊將瓷瓶裡的水倒在左手掌心,然後用手指一點一點地塗抹在青崖臉上的傷口處。
“師姐若是喜歡的話,下次我讓青崖帶些去天璿峰。”
這生機水雖然沒有活死人肉白骨那樣逆天的功效,卻也能夠在短時間內治愈傷痕,而且還有延緩容顏衰老的效果,也怪不得程彩衣心喜。
這生機水顏色透明,像蜂蜜一樣晶瑩剔透,卻散發著一陣草藥的異香。柳白鹿的手指一碰上自己臉,青崖便感覺到一陣涼意從傷口處一直滲透到皮膚底下,不由得被激得渾身一顫。
隻見他臉上的傷痕在柳白鹿蔥白的手指輕撫過之後便恢複如初,新生的皮膚白嫩中還帶著幾分紅潤。
“好了。”
看著青崖恢複如初的臉,柳白鹿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到手心裡還剩下一點沒有用完,柳白鹿就將左手啪地一聲拍在了青崖臉上,將手心裡剩餘的生機水一股腦地糊在了他的臉上。
“反正這東西也沒什麼壞處,就都塗上去吧。”
一旁,程彩衣被柳白鹿的這一舉動逗得忍俊不禁,卻也不好當著青崖的麵笑出聲來,隻好用手掩麵,肩膀不住地抖動。
青崖卻是早已習慣了柳白鹿這般不著軌跡的性格,淡定地等到柳白鹿收回左手才睜開了眼睛。
“記住,越到最後關頭,越要牢記戒驕戒躁。沒有取得最後的成功就和剛開始沒什麼區彆。對麵一定還有底牌未出,千萬不要掉以輕心,明白了嗎。”
臨近第二場比試開始,柳白鹿還是有點不放心,神色凝重地叮囑著。
“放心吧師尊,入門時的考驗我一直牢記在心,若是我在接下來的比試中落敗,我保證一定是因為對手的實力壓製。”青崖堅定地看著柳白鹿說道。
“百強排位賽最終決戰即將開始,請比賽雙方迅速入場。”
一個時辰過後,兩人的第二次對決也拉開了帷幕。
“師尊我上去啦,”青崖喝了一口水後便準備上台。
接過青崖遞過來的水杯,柳白鹿還是有些不放心:“要是真的不是對手也不要逞強,雖然我還未傳你剩餘地破軍九劍,但即使是其餘三部地後幾時,以你現在的修為也不要輕易使用,這點一定要記住了。
我們參加這次比賽的目標已經達成,就算是輸了,我還是會放你下山去的,你不要有太多的壓力。”
“我明白了,放心吧師尊。”青崖說完便轉身離去。
花青兒看著青崖走上擂台的身影,又看了看裁判席上的柳白鹿,心想自己以後是不是也應該經常帶一些零食和水在身邊。
經過一個時辰的休整之後,沈彆雲的傷勢也已經完全恢複,臉色也不複方才吐血時那樣蒼白。
最令人值得注意的是,此時他手中已經不再拿著先前那把白色的折扇,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火紅的長劍,長約三尺,劍鞘上雕刻著明亮的火焰圖案,劍柄處有一隻鳳凰展翅高飛,劍未出鞘,青崖隻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灼熱了幾分,赫然又是一柄天級神兵。
赤凰劍!
看到沈彆雲的佩劍,柳白鹿拍著桌子站起來惡狠狠地指著洞玄真人:“老頭子,這不是你的兵器嗎?怎麼到他手裡了?”
“白鹿,你先彆生氣嘛。”
通玄真人苦笑著說道:“這把赤凰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適合它地人了,之前看到彆雲資質上佳,就將山河扇與之一起贈送給了他,這可並沒有違反規則啊。”
“行,你做得了初一,就彆怪我做十五了。”
柳白鹿地話音剛落,原本正午的天空突然暗了下來,直射大地的陽光收斂了所有光熱,天地之間霎時陷入了一片黑暗,天幕之上無星無月,此刻比黑夜還要深沉。
“日食,是日食了嗎?”天降異象,眾弟子紛紛抬頭向天望去,好在當時學術認識已然較為先進,不至於發生“天狗食日”的恐慌氛圍。
此刻,天地之間最耀眼的光芒,正握在柳白鹿的手中。
那是一道讓人無法直視的劍意,像是太陽將所有的光華集中在一起,凝成一柄長劍。在她身邊,黑暗像是被切割一般紛紛散去,曙光將她一身的白衣染上金芒,她持劍而立,似上古神話中的羲和神女降臨人間。
“白鹿,你這是做什麼,比試已經開始,你把自己的佩劍給他算是違規,況且,他才築基的修為,怕是一接到你的劍就被燙死了,快收起來。”
沒想到封劍多年的柳白鹿因為自己的徒弟在兵器上吃了個小虧,竟然再次祭出了她的曙光,洞玄真人見狀立刻起身製止。
還好,她沒有太過於衝動,隻是瞪了洞玄真人一眼,便鬆開了右手,瞬間,天地恢複了一片清明。
“哼!”
柳白鹿訕訕地坐下,賭氣一般地將腦袋轉向一邊。
“白鹿師妹純真率直,性情中人,實在是太可愛了”。看著柳白鹿賭氣,程彩衣過來拉著她的手安慰。
“原來,這便是師尊的實力嗎,敢叫天地換色,日月無光。”
不少弟子和青崖一樣,都還沉浸在放在的恍惚中。
“咳咳,搖光一脈第一次參與比試,柳禦首方才正是在為自己的弟子加油打氣,好,接下來比試繼續。”
這個時候,也隻有自己這個掌教站出來胡說幾句搪塞過去了。
擂台上,比試一開始,青崖一改之前後發製人的戰略,逍遙遊劃出無法捉摸地軌跡,手中長劍上泛點寒光,徑直向沈彆雲衝去。
看到青崖靠近,沈彆雲卻是遲遲沒有出手反擊,隻是緊緊地盯著青崖前進的路線,手心裡漸漸凝聚成一個尖銳的風錐。
就是現在,
看準了青崖的身形,沈彆雲將風錐一推,風錐便嗖地一聲脫手而出,正好落在青崖即將到達的路徑上,若是青崖不躲閃的話一定會被風錐擊中。
青崖一步躲開了風錐,可這僅僅隻是對麵的第一段攻擊,第二枚風錐恰好落在了青崖的落腳點上。
呼星召影生月寒。
隻見青崖的身影一陣氤氳就變成了半透明狀態,那枚風錐就從他的身上直直的穿透了過去,在青崖身後的地麵上留下一個深坑。
一劍西來向天開,清風流雲共徘徊。
青崖現出真身後速度再漲一分,刷的一聲白光閃過,青崖就出現在了沈彆雲身後。
隨著這招萬劍一閃的使出,青崖手中的長劍再也承載不住劍勢的壓力,哢嚓一聲碎裂開來。碎片落了一地,青崖的手上隻剩下了一個短短的劍柄。
陪伴了自己三年地捕風,終於在這一刻燃儘了自己。
“啊,”看到青崖兵器碎裂,花青兒倒吸了一口氣,然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一臉擔憂地看著台上的青崖。
旁邊的江凝看到台上的狀況後也不禁地握緊了手掌,指甲深深地陷進了手心裡。
裁判席上的柳白鹿更是直接站了起來,顯然是隨時準備衝上台去強製結束這場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