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這樣可算是好點了？”
涼絲絲的觸感快速緩解了傷口上的疼痛，也讓薰兒輕輕抽了一口氣，原本緊繃的身體也跟著漸漸鬆弛了下來。
“……好不了一點。”
薰兒靠在藥菀的肩上，有氣無力道。
“要不是你們這麼晚才出關，我們也不至於成這樣了。”
“我們不出關你們不知道叫人？”
好看的柳眉稍稍皺起，說起這個她也來氣，大家夥身上有一個算一個，她和蕭炎可是每個人都留了葉片的，隻要有一枚葉片被觸發，他們說什麼都會出關。
結果他們倒好，沒一個人用的，等到他們順利穩固之後出關之時差點都沒趕上，就連他們自己都被嚇了一跳。
“還是說你們自己在我們不在的時候約好了，死活不用？”
薰兒緩緩偏移了自己的視線：“那……倒也不是。”
“還不是？”
藥菀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但猶豫了片刻也到底沒有再折騰她。
“好了——反正都沒事不是嗎？又不是蕭炎哥哥，你也沒必要在我麵前說這種話，我又不吃這一套……”
薰兒輕哼了一聲，卻氣得藥菀齜牙咧嘴的：“不識好人心！”
“你是好人？”
“我不是好人還治你？就該再讓你疼一會兒就老實了！”
藥菀真有點生氣了。
眼看著那雙眸子中流露出的目光不似作假，薰兒也意識到了自己說話似乎有些重了。
“嘖……好啦，是我端著脾氣不好……不嗆你了。”
眼見著薰兒沒故意嗆著自己，藥菀撇了撇嘴，看著她好歹也算是個傷員，也不想折騰她了。
“——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哪來拌嘴的精力，老實點吧還是……姐姐我大人有大量，還不至於跟小姑娘置氣。”
“是是是……藥菀姐姐……就大我兩歲得意什麼……”
薰兒也實在沒力氣撐下去了，無力的身子靠著藥菀稍稍滑落，卻不知不覺間感覺枕到了什麼又大又軟的東西，沉悶的心情都不自覺放鬆了。
連帶著她嘴裡的碎碎念都沒了聲息。
還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可她也老大不小了啊。
明明早該是幾十年前就該放下的執念了，但是在又一次感受到這種差距的時候，她也還是難免有些不甘心得撇了撇嘴。
“怎麼了？”
注意到了她那若有所思的表情，藥菀不禁問道。
“……摩訶古族怎麼樣了？”
薰兒的目光略有些閃爍，立刻轉移了話題。
“就那樣啊。”
藥菀不鹹不淡道。
“什麼叫做就那樣啊？話說回來你們怎麼回來得這麼快？”
薰兒皺了皺眉，惹得藥菀輕歎了一聲，隨之將前因後果簡述了一遍。
“……是不太夠吧？我自己也多少覺得有點。”
藥菀說道，卻叫薰兒一時無言。
“沒，雖說多少有些不爽，但好歹也是古族出身，眼下這種狀態就是最好的收場了吧？”
看著藥菀那依舊略有些憤憤不平的表情，薰兒也不禁歎了一口氣，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是她天性如此熾烈還是早年間闖蕩鬥氣大陸養成的性子，世上可沒有那麼多可供她快意恩仇的事情。
“畢竟魚死網破總歸是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大千宮給了雙方一個台階下，也算做了個收場，而有了摩訶古族的教訓，也沒人再敢得罪我們了。”
薰兒深吸了一口氣：“甚至還能借此機會將須彌界儘數收入手中，身邊再也沒有跳蚤吵鬨了……雖說這個人選是有點不對。”
“……”
眼看著藥菀默然不語，薰兒也沒忍住多嘴了一句：“你可彆說我不管，你那兒子和你一個德行，野起來壓根沒人管得住。”
“謝謝誇獎，不過我又沒怪你，他愛上哪去上哪去，這是他自己選的，雖說以前一直有顧及他還太小，但眼下既然他有實力也有心力，那就任由他去吧。”
藥菀倒是無謂得聳了聳肩，半邊須彌界，以他如今的實力，撐死一年時間就回來了，摩訶古族這個靠山都倒了，須彌盟這個馬前卒也蹦躂不了幾下。
“——你倒是真放心啊。”
薰兒心情略有些複雜的看著藥菀，吐槽道。
“那難不成我還能抱著個天至尊修為的好大兒含著怕化了捧著怕摔了？”
藥菀咳嗽了一聲：“我倒是也想著言傳身教，一步一步慢慢來，不過這不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嗎？”
“世間萬物本就是最好的老師，於他來說也不算什麼壞事。”
薰兒垂目，無言輕歎，隻是覺得以後要是自己有孩子了決不能像她一樣。
不過眼下沒了外在壓力之後，應該也不至於這樣下去了。
“那被掛在外邊的那些摩訶古族呢？”
“接著掛著唄，頂多就是摩訶天接人的時候我和蕭炎不攔著而已，他要是敢拿這事找麻煩，哼。”
藥菀一笑，再給她和蕭炎三百年時間，到時候就是摩訶天拿著摩訶陰陽瓶，她也不會再給他逃回摩訶古族的機會。
“摩訶天也不是什麼沒腦子的人，吃了這一次教訓，之後估計也絕不會給我們由頭收拾他了。”
“這倒是，不過也無妨，反正回頭有人可以給他上眼藥。”
“誰？”
薰兒輕咦了一聲。
藥菀朝著她k了一下：“秘密。”
“切。”
薰兒翻了個白眼：“不說就不說，賣什麼關子啊。”
“這叫做時機未到，天機不可泄露~~再說了，說了你也不信啊。”
“那你說我就信。”
薰兒隻當她又在胡說八道了。
“——那再過個差不多四百多年，會有個叫牧塵的後人和摩訶古族搶奪萬古不朽身，還真的成功了，你信不信？”
薰兒看著藥菀，一言不發。
“你看吧，都說了你不會信的。”
看著薰兒的反應，自然也算是在藥菀的意料之中。
畢竟她這一套語出驚人未免也太過離奇了，不會相信才是正常情況才對。
“慢著——你該不會在不知道什麼時候修煉了預知未來之類的神通吧？”
“……不會哦。”
“你停頓了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