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藥菀的聲音微微上揚，倒是沒想到薰兒會這麼說。
“……看著反應好像還真沒有過啊。”
看著那冰霜消融的臉頰上寫滿了錯愕和意外的表情，薰兒反倒是有些好笑，一邊揶揄，一邊說道。
“嘖……這也不算是什麼值得自豪的事情吧？”
薰兒的反應讓藥菀頗有些無語，在她看來，也確實如此。
光是被糾纏這麼一小會兒，她就已經感覺頭痛得要死了，若是再死皮賴臉些，她估計也沒法遏製住自己的殺心了。
真不知道若是換做彆人，是如何支撐過來的。
“我說的又不是被彆人糾纏這種事情本身，而是經曆，看你這樣子，總覺得對這種情況還生疏得很，難不成藥族的年輕後輩們當年對你一點想法都沒有？”
薰兒搖了搖頭，隻是好奇道，說得又不是被彆人糾纏這種事情本身多有意思，隻是被糾纏得多了，總歸會有些應對經驗的。
“想法？我又不可能問他們……不過按照當年我招親時的動靜來看，興許多少有點想法吧。”
藥菀暫且回想了一下有關於當初招親的事情，旋即搖了搖頭，與她無關的人，自己向來不會多上心，非要說的話，整個藥族之中在這方麵稍微有點印象的也就隻有藥靈的兄長了。
“……我想起來了，藥天當初倒是對我有點意思，隻不過被我拒絕了，後來沒過多久，蕭炎就跑來參加我的招親了。”
“嗯嗯……”
薰兒無言地點了點頭，儘管心中有些不爽，但舊事重提，她也不在意了，隻是看著藥菀緩緩抬頭，像是陷入了片刻的沉思之後，再度開口。
“這麼說起來的話，應該就是平日裡老爺子把我保護得很好，嶄露頭角之前又跑出去了，剛好不在族裡，回來之後大部分的時間也都在修煉。”
“什麼嘛，那這流程不是跟我完全一樣嗎？”
薰兒頓時皺緊了眉頭，隻覺得這話怎麼聽怎麼不對勁，大家好歹當初都是在外邊過的日子，甚至最後都是一起被拉回去的。
“完全一樣……？”
藥菀緩緩抬頭，便見她在片刻沉默之後大倒苦水。
什麼剛剛回來沒多久就彆族裡的各路天驕搭訕，自己好不容易回絕，又不是誰把蕭炎的事情給放出去了，弄得她又是在風口浪尖上，最後咬著牙直接攤牌了，結果又是一群人自顧自的破防，弄得她徹底沒了耐心，幾乎整日都隻能閉關修煉，不出去見人。
“——整個古族同齡人中，也就那麼一兩個正常人，裡麵最過分的就是那個古妖，虧得後來蕭炎哥哥來時給他們一通好打，也算是給我解氣了。”
即便是過去了這麼多年，薰兒不說釋懷，但對於過往被步步掣肘的怨氣總歸還是有的。
“這樣啊。”
藥菀呢喃：“但說來也奇怪，我的確沒有被這樣糾纏過。”
“為什麼啊？”
“不知道，興許是他們都打不過我的原因？”
藥菀反問道：“話說回來，你在族裡和彆人打過嗎？”
“偶爾切磋算不算？”
薰兒沉思了片刻，反問道。
“切不切磋無所謂，重點是你自己當時能不能打得過古妖那種人。”
“古妖？古妖興許可以，但要說當時古族新人最強者，應該是算不上的。”
薰兒搖了搖頭，便看著藥菀聳了聳肩：“那不就對了，說到底還是你當初打人太輕了，人家以為和你調情呢。”
“嘖——”
薰兒表情一板，顯然是對藥菀的說法頗為不爽，然而還不等她說些什麼，藥菀便道：“力量正是為王的理由，你要是有本事把你們當初最厲害那四個單手旋轉，估計也沒人敢說你的不是。”
“……你當初就是這麼乾的？”
“差不多吧……隻不過最後倒是沒來得及，結果某人就自己跑來了。”
藥菀打了個哈欠，要不是最後蕭炎攪局，她就直接自己動手全部給這幫白癡打成半身不遂了，看他們還敢不敢發癲。
隻不過反過來說嘛，因為當初的實力過於驚人，導致壓根沒人有膽子，有機會這樣開口，雖說是解決了當時的一時麻煩，但藥菀也確實沒想到過了幾十年，這種事情居然也會在自己身上重演。
不過說到底，她也一點都不羨慕薰兒對這方麵有什麼經驗就是了。
她的時間不多，更沒必要浪費在這種無聊至極的事情上。
“……話說回來，這三人應該都是天至尊吧？是什麼來頭？”
“這誰曉得？一個玩冰的，一個龍族血統，還有一個以戰威驅動戰陣的家夥，會的倒是還挺全麵的，真打起來我一槌子一個。”
藥菀冷哼了一聲，對方那點修為之下的底細，在自己的神念感知之中和沒有也沒什麼區彆。
“倒是聽他們說，他們是要去赴宴來著……西天大陸附近，可有什麼強大的天至尊勢力嗎？”
“不知道，這片地界在我印象中也確實沒有什麼天至尊勢力，也難怪這三個白癡走半路上不好好趕路還能自己發癲。”
藥菀搖了搖頭，即便是現在和薰兒閒聊了一會兒，心情也沒那麼糟糕了，但也一樣覺得晦氣得很。
“還是去彆處看看吧，這片地方應該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了——”
“那我們接下來往哪裡走？”
“往南吧，咱們是從北境來的，西天大陸這片我和蕭炎當初也來過，沒什麼有意思的。”
“往南？”
“哦，薰兒還沒有聽說過嗎？前段日子來過我們無儘火域的那位天至尊，林動還有他的同伴，在南疆擊敗了強敵，建立起了屬於自己的勢力。”
“這種鬨得沸沸揚揚的事情我怎麼可能沒聽說。”
薰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好歹也都是住在一起的人，我還不至於孤陋寡聞成這樣。”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想要去看看那所謂的‘武境’？”
“那好像又有點太遠了，隻是往南走走，說不準還能找到些你能用來晉升天至尊的機緣呢？”
“——你真是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