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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漾卻沒有震驚,她從裙擺撕下一塊布條,將嘴鼻掩住,側過頭看向賀羨南善意的提醒道“你彆說話,這些東西若是飛進你的嘴裡和鼻子裡,指不定會要了你的命。”
賀羨南見她神色認真,也重視起來,與她一起撕了衣角掩住口鼻,林子漾朝著他攤開手,定定的看著他“匕首給我。”賀羨南從懷裡將她的匕首遞給她。
林子漾拿過,蹲在地上,用匕首挑開一堆凸起來的飛絮,白色的飛絮紛紛揚揚的往上方飄去,露出底下發黑的骸骨。
“想辦法過去吧,咱們肯定不能從這裡走過去,這些飛絮太多了。”她捂著嘴,儘量不驚動地上的飛絮。
賀羨南打量了下四周,隻有牆壁上鑲嵌在燭台裡的夜明珠,他瞬間有了主意“踩著那夜明珠的燭台過去。”林子漾點點頭,那距離如果沒有意外,她也可以飛過去。
倒是安安穩穩落在了前麵的平台上,賀羨南看著那一堆近在咫尺的金子,想要伸手摸一把,林子漾將匕首插進那堆金子裡,隨意往外麵一扒,裡麵竟是金沙,細碎的如同海灘上的沙子。
兩人站在那裡看向來時的方向,剛剛進來的大門已經開始慢慢合上,殿中的那顆古樹似受到了什麼刺激一般,樹上掛著的飛絮如同雪落一般,簌簌的往殿中飛散,地上的飛絮也受到了吸引一般,從地上飄向空中,整個殿中不過一炷香,便一片白茫茫的。
“先走。”眼見著那飛絮越發的多了起來,他們身上都落了不少飛絮,賀羨南背心有些癢,想要用手去撓,林子漾轉過身看著麵前關閉起來的門,仔細研究著這道厚重的石門,一時竟沒有頭緒,側過身看著賀羨南道“愣著做什麼?要留在這裡陪這堆白骨嗎?看看怎麼出去吧。”
賀羨南忍著癢意,湊近林子漾,兩人一道看著那門,厚重的門板四周都乾淨得很,沒有任何鑲嵌機關的痕跡,而他們身邊隻有這一堆金沙,殿裡東西寥寥無幾,除了牆壁上的夜明珠,便隻剩下那殿裡的古樹了。
賀羨南將視線落在夜明珠上,一共九顆夜明珠,卻有十一處反光琉璃,那麼開啟這道大門的機關是否就在這兩處琉璃上,隻要找出不對應的兩處琉璃,或許就能開啟這道大門了。
“子漾,咱們或許要分工合作了,這琉璃與夜明珠的數量對不上。”賀羨南話落,她便懂意思了,不過空氣中漂浮著大量的飛絮,影響著視線和行動,若是不仔細,這飛絮怕會落在眼睛裡去,隻是情況緊急,也顧不上了。
林子漾負責九個夜明珠,賀羨南負責十一個琉璃,很快找出了兩個不匹配的琉璃,賀羨南旋身飛過去,一手抓著夜明珠的燭台,一手按向琉璃,將琉璃轉了個麵,發光一麵推進了牆壁裡,再次借力朝著另一個燭台飛去,很快將那琉璃也轉了進去,那厚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了。林子漾看那門一點點的打開,欣喜的望向賀羨南,興奮的道“賀羨南,你快過來,門開了。”
他手拖著夜明珠的燭台朝著林子漾的方向過來,抓住最後一個燭台的手突然滑了一下,身形不聞的朝著地上摔去,林子漾疾步跑過去,卻還是晚了一步,眼睜睜看著他掉進了那飛絮裡,瞬間驚起一地的飛絮,林子漾隻能急急上前,將人從裡麵拖了出來,咬著牙將他扶起來,顧不上哪裡有沒有傷了,那大門正緩緩合攏,眼見著就要過不去了,隻能快速的先通過了石門。
兩人剛踏出石門,那厚重的門板便在身後合上了,帶起幾根飛絮。
賀羨南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格外的癢,但眼睛更是難過,像是進了沙子一般,隻能用手不停的揉著,眼前竟模糊起來,前麵隻剩下一片白茫茫的,連林子漾的身影都隻剩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這個地方,怎麼這麼暗啊?子漾,有火把嗎?點個亮。”賀羨南看著眼前一點點暗下來,連最後一點光亮都消失了,林子漾聽他這話,心下一沉,賀羨南的眼睛……
她上前兩步,將手掌小心翼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他黝黑的瞳孔毫無反應,正用手背在揉著眼眶,她慌張的將他手拿了下來,安慰道“你彆揉眼睛了,不會有事了。”語氣急促焦急,帶著點點擔憂和害怕,這偌大又空曠的宮殿裡,若是找不到師父他們,隻怕靠她一個人,再帶著賀羨南這個出現了問題的男人,真的能走出去嗎?
“怎麼了?”賀羨南摸索了幾下,抓住了林子漾的手,不安的問道“是這周圍有什麼不對勁嗎?”
林子漾難過的低下頭,沉吟了一會才道“賀羨南,你眼睛隻是暫時的,等咱們和師父他們彙合了,肯定能治好你的。”聽著她的話,賀羨南並沒有什麼反應,倒是不揉眼睛了,卻又撓著脖子,脖頸被他抓的緋紅一片。
“我現在渾身都癢,很難受。”賀羨南難耐的道。
林子漾想著那轉角處躺著的那個人,身上似乎也有抓痕,但並不明顯,隻怕也是染上了飛絮,心生害怕急切的跑出去,結果卻死在了外麵。
一定會有辦法的,她擔憂的看著賀羨南,不住的告訴自己,要冷靜,一定有辦法可以壓製住的。
她從裡麵出來,一點事都沒有,應當是自己的血液保護了自己,她狠狠心,拿著匕首朝著食指劃了一刀,將破皮的手指塞進賀羨南嘴邊“張嘴,喝一點,應該能壓製一二。”
賀羨南聽話的吸了兩口,嘗到了鹹鮮的血腥味,可正如她所說,身上確實沒那麼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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