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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很靜。
靜如水。
微山湖和夜色一樣,靜悄悄的,感受不到哪怕半點聲響。
可偏偏,在這樣靜如水的夜色中。
一艘小船劃破了微山湖的寧靜。
“什麼人?報上名來。”
就在船隻靠近微山湖中,一個不起眼的小島時,小島上出現了微微光芒,幾名手裡提著火把的走卒,對著船隻厲聲道。
“告訴你們當家的一聲,就說,南州省一把手趙立民前來拜會。”
船上就兩個人,一個是船家,另一個則是趙立民。
“……”
島上的幾名走卒愣住了。
省一把手前來拜會?
而且,還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趙立民,趙砍頭?
“稍等!”
幾名走卒立刻轉身就走。
在這個世界上,有種特殊的職業,這種職業,從不過問江湖任何事物,卻穿梭在江湖之間。
在古代,他們被人稱之為鏢局鏢師,在後世,他們被人稱之為快遞員。
而在這個時代,卻被人稱之為走卒。
能夠成為走卒的人,不僅僅要吃苦耐勞。
還有重要的一點,他們必須要身懷絕技。
否則,要麼丟掉押運的貨物,要麼……慘死在各大黑惡勢力之手。
而身居微山湖的走卒幫,正是整個南方赫赫有名的第一走卒幫,馬尾。
馬尾源自明末清初,據說,自建立以來,隻丟過兩次鏢。
一次是清軍入關,另一次,則是路遇鬼子。
可以想到,馬尾幫的實力,有多雄厚。
“趙書記,請!”
很快,幾名走卒返了回來,對著趙立民邀請道。
“請!”
趙立民也客氣的上了岸邊。
隨後,在兩名走卒帶領下,朝著島嶼的深處走了去。
島上並沒有什麼奢華的建築,也沒有類似幫派一樣的做派,反而,更像是一個巨大的貧民窟。
一個又一個用帳篷,乃至木頭搭建的庇護所。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這裡非常有秩序。
而且,也沒有隨處可見的垃圾。
顯得格外整潔和衛生。
趙立民的到來,躲在屋內的走卒們,一個個走出了屋子,向著趙立民看了過來。
有排斥,有不喜,也有不解。
畢竟,他們走卒幫向來不過問江湖事,更不算南州的黑惡勢力。
可如今呢?
堂堂的南州一把手,居然來到了他們的地盤。
趙立民沒去在乎這些目光,而是在幾名走卒帶領下,來到了一個稍微大點的木屋中。
趙立民走進木屋後,木屋內居然擁有不下十餘人,這十餘人,個個都是精壯的漢子,孔武有力。
但是,卻也不像那種亡命之徒一般,充滿著暴虐。
“諸位當家的,彆來無恙。”
趙立民抱了一拳,率先開口了。
“我走卒幫向來不過問任何江湖紛爭,以及官場是非,不知趙書記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為首一名魁梧的漢子,對著趙立民抱了一拳開口問道。
這名漢子名叫武振。
正是馬尾走卒幫的當代當家人。
“兩件事,第一件,立民向來佩服走卒幫中的弟兄們走南闖北,還能潔身自好,所以特意前來結交。”
“第二件,立民這裡有筆大買賣,向跟諸位當家的做。”
趙立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嘩啦!”
此話一出,全場一陣嘩然。
在場的當家們,一個個交頭接耳了起來。
“不知,趙書記說的大買賣是?”
武振皺起眉來,無比謹慎的開口問道。
趙立民的大名,他們可是聽過的。
無論是手段,還是能力。
絕對是一流。
他嘴裡說的大買賣,會簡單?
“琅琊王氏……”
趙立民狠狠一笑,看向了武振,冷聲開口道。
“轟隆!”
此話一出,整個木屋內的人,徹底炸開了鍋。在場的人,無一不臉色煞白。
特彆是武振。
更是久久沒回過神來。
什麼叫琅琊王氏?
這麼說吧!
在走卒幫中,有一個流傳了上千年的走卒世家。
這個世家,正是琅琊王氏。
然而,在十年前,琅琊王氏不僅在走卒幫中一夜除名。
更是,滿門上下上千人,一夜滅門。
這件事,也成為了當年一件驚天大案。
可如今呢?
眼前這個男人,當著他們的麵,提起琅琊王氏。
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難道他知道當年那件事。
不可能。
他才多大?
不到三十啊?
十年前,他不過才十幾歲。
“你到底想說什麼?”
武振握緊拳頭,全身發抖道。
沒錯。
琅琊王氏。
正是被他馬尾滅的。
他們之所以滅了琅琊王氏。
很簡單。
琅琊王氏本是走卒幫的龍頭。
魚肉天下走卒數百年。
他們一聲令下,更是決定任何一家走卒幫的存亡。
當年,他們馬尾就因為無意冒犯琅琊王氏。
結果,琅琊王氏就要將他們馬尾趕儘殺絕。
他們為了生存,逼不得以,才舉旗反抗。
結果呢?
事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了。
竟然還有人提起了此事。
“從今天起,馬尾走卒幫效忠於我趙立民,可好?”
趙立民狠狠一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嘩啦!”
此話一出,在場的當家人們,一個個站了起來。
雙眼赤紅,滿臉怒火看向了趙立民。
“坐下,都給我坐下。”
武振大聲呐喊一聲。
他們走卒幫的宗旨事。
不參與江湖紛爭,不過問官場是非。
他們一旦跟趙立民對著乾。
那無疑是去送死。
“趙書記,你應該知道,我走卒幫向來不過問任何官場是非……”
武振雙眼赤紅,顫抖看著趙立民道。
“可你馬尾過問了……”
趙立民糾正道。
“……”
武振被趙立民的話給堵住了。
是啊!
彆的走卒沒過問。
他馬尾沒有嗎?
他們可是滅了整個琅琊王氏啊?
數千人的超級世家啊!
你真以為,人家一個南州一把手,知道這件事後。
會放過他們?
“考慮一下,想清楚了,再來找我。記住,你們隻有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後,十萬南州軍必將兵臨城下。”
趙立民把煙蒂丟下,平淡的說完,轉身就走。
“……”
靜!
不是一般的靜。
靜的可怕。
可怕到讓人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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