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掃了一眼手中的書冊,嘴角一勾。
“好,那我便試試!”
就在這時,林飛昂攔住了林青山,眼神質疑的瞥了朱雀堂主一眼。
“父親,這心法來曆不明,萬一試了之後導致您走火入魔可怎麼辦?”
林飛昂這擔憂也不是沒有來由的。
一旦此心法有問題,讓林青山有個閃失,怕是林家就要遭難了。
“父親,要不還是孩兒來替您試一試吧?”
林飛昂一臉誠懇的看著林青山說道。
相比自己走火入魔總比林青山走火入魔要來的好。
隻要林青山在,林飛昂就不怕他們耍什麼詭計。
林青山卻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無妨,區區心法而已,就算真有什麼貓膩,為父也能應付。”
眼前兩個人,一個孔元龍隻有宗師的修為。
另一個,連真氣都沒有。
就算自己因為心法出了岔子,以林飛昂的本事也足夠對付兩人。
所以林青山根本不擔心。
孔元龍見狀,連忙躬身向前,抱拳說道:“林家主神功蓋世,自然不懼宵小伎倆!”
“再者說了,就算是借我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您有歹意啊!”
林青山冷哼一聲,輕蔑道:“諒你們也不敢。”
“林家主說的是,說的是!”
孔元龍尷尬的抽了抽嘴角,應聲附和著。
藏在袖子之下的拳頭隱隱握緊。
自己好歹是一城之主,這林青山把自己當狗一樣對待。
等堂主拿下你們,看我怎麼羞辱你們!
林青山不再廢話,隨意翻開了一頁書冊。
書冊上的心法寥寥數行,晦澀難懂。
但對於他來說,這些不過都是些小意思。
他先是仔細看了看整部心法,隨後翻到最前麵一頁,選擇了一小段。
林青山將這一小段心法記下,隨即合上書冊,盤腿而坐,閉上了雙眼。
角落裡一直沉默的朱雀堂主,看著朱雀堂主開始修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旁邊的孔元龍捕捉到朱雀堂主這一神色,心裡‘咯噔’一聲。
不會吧,堂主不會真的在心法裡動了手腳吧?
林家門客無數,個個都是天海城頂尖的高手。
如果他們真的在這裡動手,朱雀堂主倒是能全身而退,但他孔元龍就不一定了。
隨著林青山進入狀態,他的周身縈繞著陣陣白色的霧氣,身上的錦袍隨著霧氣而上下飄動。
林飛昂喉結滾動,屏住呼吸,緊緊盯著林青山,生怕他出現一點岔子。
孔元龍更是大氣不敢出,緊張地觀察著林青山的反應。
唯有朱雀堂主,手裡端著茶杯,神色自若的喝著茶。
數息之後。
林青山猛地睜開雙眼。
他的眼神中先是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被狂喜所取代。
就在剛才,他按照那段心法稍稍運轉真氣,體內那股盤踞幾十年的躁動竟真的平穩了許多!
雖然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絲改變,卻足以證明這心法的神妙!
見林青山睜眼,林飛昂立馬迎上去,急切的詢問:“爹,你感覺怎麼樣?”
“好好好!”
林青山難掩激動之色,指著手裡的冊子說道:“果然是真的上官心法,調息之後,確實心靜如止水!”
林飛昂聞言表情十分複雜。
是真的?!
要是這心法是真的,那我和九黎不就沒可能了?
同時,孔元龍在聽到這話後,心裡的石頭算是落了下來。
還好還好,沒有意外。
要不然,自己今天怕是要交代在此地了。
朱雀堂主放下手裡的茶杯,笑了笑說:“自然是真的,小人哪敢騙林家主啊!”
林青山起身,笑臉吟吟的看著朱雀堂主問道:“趙先生,這本心法,你是從何處得來?”
在感受到心法後,林青山對朱雀堂主的語氣都熱情了許多。
不似之前,一副上位者的姿態。
朱雀堂主拱手回應:“不瞞林家主。”
“家中外祖母乃是上官一族的旁支,這本心法,是當年她老人家偶然之下帶出來的。”
這個解釋對於‘趙都’這個身份來說可以說是合情合理。
林青山也比較信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趙先生身懷如此重寶,又與上官家有此淵源,實乃我林家貴客!”
“從今日起,趙先生便是我林家的座上賓!”
這話一出,林飛昂臉色巨變,不敢置信的看著林青山。
他沒想到,林青山竟要把一個純粹的商人奉為林家座上賓?
要知道,能成為他們林家座上賓的可都是修煉世家,且是修煉界中響當當的人物。
而眼前這個趙都,一沒修為,二沒有名聲,憑什麼做他們林家的座上賓?
被人知道,豈不是要被笑話死!
他湊到林青山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父親!區區一個來曆不明的商人,怎配做我林家座上賓?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林青山沒好氣的瞪了林飛昂一眼:“你懂什麼!”
“這心法隻試了開頭一小段,整本心法是否真實尚未可知。”
“將他奉為座上賓,把他暫時留在林家,才能確保萬無一失,明白嗎?”
從始至終,林青山就沒有完全信任眼前的‘趙都’,一切都是他偽裝出來的。
隻有裝成完全信任的樣子,目的就是讓‘趙都’放鬆警惕,暴露對方的真實目的。
林飛昂心頭一震,瞬間明白了林青山的深意。
他眼中的不滿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了然。
確實,與完整的上官心法相比,一個座上賓的名頭又算得了什麼?
他嘴角一勾,對著林青山拱手說道:“還是父親深明大義,考慮周全,是我淺薄了!”
林青山扭頭看向朱雀堂主,擺手示意道:“來,趙先生,喝茶,我們繼續來說說合作的事。”
朱雀堂主拱手回應:“其實合作不過就是一些小本生意。”
“在下做了些買賣,賣的都是……”
大堂內,林青山父子聽著朱雀堂主說著那本不存在的‘合作’。
莊園外,秦天悠哉悠哉邁著步子走來。
秦天昨天和林少昂約好,今天來取特製船。
他閒情雅致般地走向林家莊園,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建築。
不得不說,這林家莊園確實氣派。
等自己以後得空了,也弄一個。
思考間,秦天朝著莊園大門,在距離大門還是十幾米的時候,一股彆樣的氣息從莊園內傳了出來。
秦天猛地一怔,眼神看向莊園內。
這股氣息,有些邪性,像是萬魔宗的氣息,但又好像不是。
短暫的愣神後,秦天沒有過多的疑惑,繼續朝著大門走去。
不管裡麵有什麼歪門邪道,跟他也沒關係。
林家要招惹那些歪風邪氣,那是他們自己的命數。
他隻是來取屬於自己的東西的。
剛走到大門前,守在門外的護衛上前攔住秦天,眼神銳利的望著秦天喝道:“站住,林家重地,閒雜人等不許靠近!”
“我?閒雜人等?”
秦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反問道。
昨天自己剛在林家拿了武宴魁首,還差點成了林家的座上賓。
這兩護衛竟說自己是閒雜人等。
“不是你是誰,除了你之外,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護衛麵色不改,厲聲喝道,說話間,手裡的長棍緊了緊,做好了武力驅趕的準備。
秦天無奈的笑了:“在下秦天,與你們少主有約,今日上門來取我的特製船。”
左側的護衛眉頭一擰,厲聲喝道:“放屁,我們少主明明在裡麵招待重客,怎會和你有約!”
“識相的趕緊離開,不然彆管我們不客氣了!”
門前這兩個護衛在莊園內的級彆較低,雖然知道昨天莊園內出了個魁首,但是叫什麼,長什麼樣一概不知。
所以對於他們來說,秦天就是閒雜人等。
“嘿?!”
秦天心裡頓時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這兩護衛咋聽不懂人話呢。
真要動手,他們又該不樂意了。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沉重的大門後傳來一道滄桑的聲音。
隨著大門‘哐當’一聲打開,林管家一臉肅穆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右側護衛衝著林管家抱拳,恭敬回道:“林管家,有人賴在我們門口不走,我們正在驅逐!”
林管家眉頭一皺,眼底透著一抹玩味:“還有人敢在我們林家門外搗亂?是誰?”
護衛伸手指向秦天,“就是他!”
林管家心想著,哪個不要命的,敢來林家搗亂。
可當他順著護衛所指的方向看去,神色頓時一變。
尼瑪,這人還真敢。
昨天武宴上,幾乎隻要有點分量的人都知道,秦天是朱雀戰區的總教。
林管家當即笑臉盈盈的迎了上去,“秦總教,您怎麼親自來了?”
說著,他還扭頭惡狠狠剜了護衛一眼,“你們兩個長不長眼睛,這位可是咱們府裡的重客!怎敢把人攔在門外!”
兩個護衛看見林管家那諂媚的模樣,嚇得當即拱手,衝著秦天行禮致歉。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請總教大人恕罪!”
秦天早已經對這打臉的戲碼有些麻木了,擺了擺手:“行了,說正事,你們少主呢,我找他取特製船。
林管家連忙點頭哈腰,態度十分恭敬道:“少主正在裡麵招待重客,不過少主跟我說了,若是您過來的話,就讓我帶您取碼頭取船。”
“總教大人請隨我來。”
說著,林管家便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準備引著秦天繞過主宅,前往莊園後方的私人碼頭。
秦天抬起腳步跟著林管家離開。
在離開前,秦天的目光再次看了一眼莊園內。
那股陰邪的氣息仍舊揮之不去。
秦天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
“你們府上招待什麼客人呢?”
林管家腳步一頓,微微一笑,謹慎的回道:“是家主的一位生意夥伴,正在裡麵商談要事。”
顯然,林管家並不想過多透露。
秦天也沒在意,隻是隨口道:“好意提醒一句。”
“你們現在招待的那人,你們最好離遠一些。”
林管家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不過他還是態度恭謙地應道:“多謝總教大人提醒,小老兒記下了。”
話雖是這麼說,但林管家並未將秦天的提醒放在心上。
在他看來,這或許隻是年輕人故作高深的玩笑話罷了。
家主和少主都在裡麵,能有什麼問題?
“秦先生,這邊請,碼頭離這兒還有段路。”
林管家不再糾結秦天的話,再次做出引導的手勢,指引秦天前往碼頭。
秦天不再多言,跟著林管家,朝著莊園側後方走去。
……
與此同時,清風酒店。
昏暗的房間內,宋恒坐在辦公桌前,一雙眼睛布滿血絲,滿臉滄桑。
顯然,他這是一晚沒睡。
他手裡攥著一部手機,屏幕時不時解鎖看兩眼。
等了一晚上了,還是沒有等到林青山的電話。
再這麼等下去,等到萬魔宗複活大計完成了估計都等不到林青山的電話。
不行,不能再這麼等下去了。
宋恒打開桌上的電腦,一頓劈裡啪啦的操作後,進入了鎮魔獄專屬的內網。
這個內網不僅關聯著頂尖偵查衛星,還有龍國最頂尖的探子維護,實時更新最新的情報。
他在搜索欄上輸入‘秦天’二字,屏幕上瞬間彈出一個頁麵。
點進頁麵後,便看到秦天昨天在林家獲得武宴魁首的信息。
不僅如此,就連秦天現在要和林管家前往碼頭的情報也有。
宋恒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套上,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剛一出門,張全就往宋恒的身上直衝衝的撞了上去。
‘咚’的一聲,張全一個踉蹌向後一倒,一屁股坐在了走廊的地毯上。
“張全?你沒事吧?”
宋恒伸手將張全拉了起來,見對方一副疲憊模樣,比自己熬了一個大夜還要憔悴。
張全像是才剛睡醒一樣,愣愣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對不起隊長,我剛剛沒看見你。”
“你怎麼回事,怎麼魂不守舍的?”
宋恒一眼看出張全有些不對勁。
張全揉了揉太陽穴,臉上擠出一個有些勉強的笑容:“不知道,最近總感覺精神不太好,暈乎乎的。”
“可能是前幾天任務累著了,沒休息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