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之前的事情中,他們全程都沒有路麵。
但發生在威廉和約翰身上的事情,他們卻清楚無比。
正因如此,他們知道。
如果想要把薑年給帶回來,采取強硬措施不可取。
因為薑年這人吃軟不吃硬。
跟薑年玩硬的,他隻會比你更硬,絕不可能慫。
必須得另辟蹊徑,循循圖之才行。
聞言,對講機那邊在沉默了片刻後,傳來聲音:
“知道了,我會配合你們的,不過我很好奇,就為了一個人,出動這麼大的陣仗,值得嗎?”
要知道,他們可是全副武裝的叛軍啊!
憑借著他們的本事,放眼整個北天竺,不敢說是一家獨大,至少也算得上是頂尖的那一批了。
一般不怎麼輕易動手,但若是動手,所圖必然甚大。
而今天,他們大費周章的和官方乾起來,竟然隻是為了一個來自大夏的男人。
這聽起來簡直就像是用大炮打蚊子一樣荒謬。
聞言,男子並未解釋,隻是道了句‘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便單方麵的終止了通話。
見對方如此趾高氣昂。
北天竺首都,富麗堂皇的宮殿內。
一個眉心點著紅點,皮膚白皙,明顯就是有著白種人血統的男人拿著對講機,眉頭皺起,麵上露出不快之色。
作為北天竺中地位最高的婆羅門。
從小就生活在貴族家庭的他,很討厭彆人用這種語氣和態度跟自己說話。
如果是在北天竺國人,對方的身份沒有他高。
在其話音落下的瞬間,對方就已經被他貶為達利特人,抓去扒皮拆骨,做成法器了。
但可惜,對方並不是,跟他通話的人,來自大洋彼岸遙遠的阿美莉卡。
其體內不光流淌著白種人的高貴血統,更是那上帝子民猶太人的下屬。
這些身份擺在這裡。
讓他麵對男人,縱使心中很是不滿,也不敢過多造次。
隻能心煩意亂的將手機隨手丟到一旁。
獨自坐在屋內生悶氣。
恰在此時。
門被敲響。
“尊敬的哥卡爾十七世,您卑微的奴仆有事要報,請問可以進來嗎?”
恭敬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引起了哥卡爾十七世的注意。
他調整了一下姿態,擺出自己身為婆羅門應有的架勢,這才開口:“進。”
話音落下,門口被輕輕推開了一個小縫。
一個看起來高大無比,但皮膚略顯黝黑的男子墊著腳,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對方是哥卡爾十七世的心腹,是一名刹帝利。
當然,也僅僅隻有刹帝利才能勉強入了哥卡爾十七世的眼,勉強能被他當做人來對待。
刹帝利男人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哥卡爾十七世的麵前。
隨後跪下,在確保哥卡爾十七世的目光能夠一眼就將他這幅卑賤的身軀儘收眼底後,這才小心翼翼道:
“尊敬的哥卡爾十七世,我們的士兵現在已經將按照您的指示,全麵推進了,預計還有五公裡就能打到首都,請問您接下來有什麼指示,是城內派兵增員,還是去找其他的家族要錢?”
沒錯,城內派兵增援。
哥卡爾十七世不光是反叛軍的幕後首領。
同樣也是北天竺軍隊的少校!
之所以會如此,究其原因,就在於他的形式。
哥卡爾十七世,全名哥卡爾·維沃哈·馬休。
其中,哥卡爾是他父親的姓氏。
在婆羅門十八姓氏中,象征著愛國,通常在政治,公共服務,以及娛樂方麵有著極強的影響力。
而母性的維沃哈,則象征著足智多謀,靈活勇敢,在軍隊,宗教方麵擔任要職。
作為這兩個大姓的子嗣。
哥卡爾十七世的人生,從剛出生時,就能一眼望得到頭。
他的未來也注定前途無量。
隻不過他的野心並不局限於此。
因為他很明白,在這個時代,僅僅憑借著姓氏,並不足以讓他坐上北天竺的王座。
他必須要讓自己爬到更高。
可怎麼才能爬的更高呢?
答案很簡單:軍功!奉獻!
所以他自導自演的組建了一夥反叛軍。
有事沒事就把他們拉出來,霍亂世間,最後再由他,高貴的哥卡爾·維沃哈·馬休親自出馬,將這些雜碎全部碾碎,以此來獲得表彰和貢獻。
當然,一開始事情肯定是沒有那麼順利。
雖然他是婆羅門。
但婆羅門與婆羅門之間也存在著製衡。
作為後起之秀,縱使他有野心,但蛋糕已經被那些老一輩婆羅門給分配完了,他這個時候再入局,根本就吃不到多少好處。
好在這時,那阿美莉卡的猶太財閥注意到了他,對他給予了幫助,這才讓他慢慢發展了起來。
這也是他之前在打電話時,為什麼被那人那般對待,他也沒有發飆的原因。
畢竟說難聽點,他也是猶太人手底下所養的一條狗而已!
甚至他的地位還不如對方高。
除非他是不想要再往上爬了,不然絕對不可能和對方撕破臉皮!
而眼下,聽著手下的詢問。
哥卡爾十七世想到了先前電話裡的內容,搖了搖頭:
“你說的這些我們都不做,現在天黑了,我們的人需要休息,你命令所有人立刻調轉方向,到將附近的山林包圍起來,到山林中休息,等到明天之後,我們再繼續作戰!”
聞言,刹帝利微微一愣,隨後就滿臉感動:“大人慈悲!您這麼操勞,心中卻還對那些卑賤之人,有罪之人懷揣著一份憐憫,這是何等偉大的胸懷,梵天在上,您這等功德無量之人,必能陪伴在梵天大神左右。”
口若懸河。
刹帝利的好聽話就跟不要錢一樣不斷的往外飆。
聽的哥卡爾十七世眼睛微眯,那剛剛因為接打電話而有些糟糕的心情,頓時就好轉了不少。
不過麵上,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
隻是做出一副高傲冷清的樣子:“下去吧,將我的旨意傳達給他們,切不可怠慢。”
“是!我這就去傳達您的旨意。”
刹帝利點點頭,然後恭恭敬敬的對著哥卡爾十七世行了一禮,便站起身,麵朝哥卡爾十七世,如同來時那般,踮著腳,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並輕柔無比的將房門關上,不造成任何多餘的噪音,好讓哥卡爾十七世能夠得以清修。
與此同時,山上。
“薑哥,你回來了?怎麼樣,情況如何?”
見到薑年回來,張林玉第一個上前,好奇問道。
聞言,薑年麵色有些凝重:“情況不太好,那群叛軍的路線跟我們重複了,也在往城內打。”
此話一出,張林玉臉色一變:“啊?那其實不是說,我們如果繼續往城裡走,就必然會和他們撞上?”
“嗯,其實如果僅僅隻是遇到,這倒還好,我現在擔心的,是這件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
“沒有那麼簡單?”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皆是眉頭皺起。
白永旭意識到了什麼,看著薑年:“薑先生,您的意思是這件事不對勁?”
“沒錯,我擔心他們恐怕還彆有所圖!”
沉著臉,薑年將他自己的預感和猜測道出。
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麼說有些杞人憂天。
但這種事情不得不防。
畢竟這如果真是陷阱的話,他們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走進其中,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對此,白永旭沉默,一言不發。
但通過他那不斷變換的眼神不難看出,他現在的心情同樣也不是很平靜。
因為薑年說的要是真的,那這群外國佬,可就太特麼的難纏了!
空襲,炸機。
現在又特麼的追殺到了這裡。
“薑老師,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黃聖衣表示很慌。
她想不通,自己隻是出來旅個遊而已,為什麼能遇到這麼多的破事。
聞言,薑年沉吟一下。
“我現在的確是有辦法。”
“一個風險大,但很快。”
“另一個,風險低,但是很麻煩。”
“你們想聽那個?”
見薑年還真有注意,眾人眼前一亮,黃聖衣毫不猶豫道:“先說風險低的。”
“風險低的那個,就是耗!我剛才觀察過四周,這一片全都是山,如果對方是奔著咱們來的話,咱們就在山上跟他們兜圈子,隻要能拖到支援趕到,咱們就能得救,不過這估計得持續個好幾天,這段時間,咱們得衣食住行都得在山上。”
薑年說道。
黃聖衣臉色一僵:“都得在山上?那上廁所和洗漱”
“一切從簡,都得湊合著來。”
話音落下,黃聖衣頓時不吭聲了。
因為這種事,她實在是有些難以接受!
畢竟她可是個女生啊!
讓她像一個野人一樣,在山林中待個好幾天,出來後邋裡邋遢,渾身發臭,那還不如殺了她呢!
“薑先生,那另一個辦法呢?”
白永旭問道。
便見薑年眸底閃過一抹亮光:
“另一個辦法,就是搏!”
“我們的計劃保持不變,但是速度要提起來,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慢吞吞的走,必須得全速趕往城裡,這期間,我們有很大的概率會遇到那群叛軍,但沒辦法,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你們覺得如何?”
語閉,薑年看向他們。
就見白永旭和張林玉他們都沉默不言。
顯然,他們是在思考這兩個辦法,哪個更好。
見此狀,薑年也不催促,就這麼耐心等著。
而也是在他的等待中,白永旭他們,終於有了反應。
“薑先生,如果我們采取第二個辦法,你覺得可行性有多少?”
白永旭問道。
薑年比出一個六:“六成,隻要你們不掉隊,我有六成把握,能夠把你們帶進城!”
“那第一個呢?”
“五成!”
薑年道。
這倒不是他在故意嚇唬他們,逼得他們選擇第二個辦法。
而是因為第一個辦法的不確定性因素,比第二個還多!
尤其是在冥冥之中,薑年感覺這群叛軍就是奔著他來的。
如果他們真的選擇了在山上兜圈子。
且不說這群叛軍把他們包圍了怎麼辦。
單說對於地形的理解。
他們都有可能會被那群叛軍給擺一道。
綜合這些因素進行考量,五成,其實還是薑年往高了說的。
聞言,白永旭了然,接著扭頭看向眾人:
“各位,我不知道你們對於這件事是怎麼想的,所以接下來,咱們舉手表決吧。”
“誰想采取第一個辦法?”
說罷,他環顧一圈,發現在場一個舉手的人都沒有。
甚至就連黃聖衣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都是如此。
見此狀,白永旭眸中閃過一抹詫異。
隨即就看向薑年:“薑先生,我想我們已經不用再進行投票了,就按照您說的第二個辦法來吧!”
“好!”
薑年點頭。
隨即就打開手機,規劃路線。
在將接下來的行動目標設定好後。
薑年便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張林玉,黃聖衣緊跟其後。
至於白永旭,他則和剛才一樣,在隊伍的最末尾殿後。
他們穿過森林,朝著山下跑去。
這不跑不要緊。
一跑,白永旭他們就發現自己等人做出的決定真特麼對!
因為在他們下山的時候,擱著老遠,他們看到了那拿著槍,正在上山的叛軍!
如果他們剛才還留在那裡,遲遲沒有做出決定,又或者是決定慫一波,選擇在山上兜圈子的話。
那現在,他們恐怕就被這群叛軍給包圍了!
“好險!”
看著那些叛軍,黃聖衣麵色發白,心中暗道。
她應該是這群人中最緊張的。
因為在場這麼多人,隻有她一個女性。
不難想象,如果那群叛軍看到她了,會對她做出什麼暴行!
而薑年,則是看著那群叛軍,臉色徹底陰沉下來。
“媽的,老子猜的果然沒錯,這群人就是奔著我來的!”
咬牙切齒的在心中暗道一句。
薑年發現一切都說的通了。
這群叛軍為什麼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今天打。
為什麼他們的交戰區距離他們這麼近。
又為什麼會和他們的行進路線高度重合。
這些事情果然不是巧合!
都是特麼預謀好的!
“草特麼的,合著那倆人僅僅隻是先遣隊嗎?”
“到底還有多少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