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
在薑年的不斷提點下,高園兒的演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在淩晨的時候,她已經能夠把柳生飄絮這個角色給完美演繹出來了。
而在此期間,薑年和高園兒之間產生的肢體接觸,更是數不勝數。
當然,最後卻什麼都沒有發生。
於是在送走高園兒後,去到臥室洗了個澡,便回到房間,上床睡覺。
次日,上午九點。
按照慣例,吃完飯,練完武後,薑年來到了片場。
便發現片場裡麵熱鬨無比。
不光《天下第一》的所有主演,特邀演員都到齊了。
甚至就連隔壁《新三國》的演員,也都紛紛來到了這兒。
見此狀,薑年眉頭一挑。
“好家夥,怎麼這麼多人?”
“這是有什麼活動嗎?”
在人群中找到那正在陪老婆的霍建驊,薑年湊上去問道。
他咋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啊?
聞言,霍建驊撓了撓頭:“活動?沒有活動啊?”
“那你們在這裡三圈外三圈的圍著乾啥呢?”薑年問道。
此話一出,霍建驊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奇怪了起來。
他看著薑年:“你認真的?”
“啥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看你的,你現在卻問我們在乾啥,這這對嗎?”
當事人問自己一個吃瓜群眾。
霍建驊感覺這太勾八怪了。
聞言,薑年怔了怔,隨後就意識到什麼,麵色有些奇怪:“你是說,你們這麼多人,都是為了看我和於承惠的打戲來的?”
“對啊。”
“臥槽,你們沒事吧,我們就拍個戲而已,這有啥好看的啊。”
薑年頓時滿臉無語。
覺得這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抽象了。
對此,霍建驊沒有接話茬。
見他這樣,薑年也沒有跟他多費口舌。
看著那被圍的水泄不通的拍攝現場。
“讓一讓,讓一讓,讓我進去!”
聞言,人們紛紛看來,見到來者是薑年,連忙才給他讓開了一條通道。
穿過人群,來到片場。
薑年發現於承惠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在他旁邊,還跟著昨天那個闖入片場搗亂的老頭。
不同於昨天。
張自強見到他薑年就嚷嚷著要和他切磋。
今天的張自強明顯是被打服了,看到薑年到來,一聲沒吭,好像這裡就沒有他這號人一樣。
見他這般從心,薑年沒有多言,隻是來到於承惠麵前,看著這個須發皆白的老者,主動伸出手:“你好,於宗師,久仰大名!”
聞言,於承惠的臉上十分難得的露出了一抹淡笑。
他伸出手,和薑年握住,想了想,道:“你好,薑大宗師!”
“嗯?”
此言一出,薑年還沒有反應,旁邊的張自強就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於承惠,眼中滿是錯愕之色。
你稱呼他為什麼?
大宗師?!
張自強很驚訝。
但轉念想到薑年昨天所施展出來的恐怖實力,隨即釋然。
沒毛病。
就薑年的這身本領,的確擔得上大宗師這一稱呼。
之後,薑年和於承惠寒暄了兩句,便去化妝室化妝了。
畢竟他和於承惠今天的切磋,是建立在演戲之上的。
要是耽擱了這個,那可就舍本逐末了。
片刻後,隨著那穿著一身紅衣的薑年從化妝室裡走出來。
《天下第一》劇組的人還好,他們看薑年這個形象早就看習慣了,並沒有什麼太大感觸。
但那《新三國》劇組的人就不同了。
他們眼巴巴的看著眼前這個老年人,直接懵了。
“這是薑年?”
他們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薑年現在形象,與他們印象中的相差實在太大了!
之前在拍攝轅門射戟的時候。
薑年的形象要多硬朗就有多麼硬朗。
完全就是個行走的荷爾蒙。
但現在呢?
粉麵紅唇,肥頭大耳。
看著就跟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一樣。
而且還特麼是個太監!
“我突然感覺薑老師在我心中的形象崩塌了。”
盯著薑年的妝容,在《新三國》中出演貂蟬的忱好嘴角抽動了一下,對林欣如道。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把眼前這個油膩的中年男跟那鬼神呂布結合到一起啊!
聞言,林欣如點了點頭,表示很難不讚同。
這特麼的也太抽象了吧!
若非現在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是薑年!
眾女感覺很離譜。
與之相對的,便是於何偉這些男演員了。
在初見到薑年形象的時候,他們也很詫異。
但在詫異過後,取而代之的,就是震驚!
“我靠,這畫的也太神了吧!”
“誰說不是,好家夥,根本看不出一點痕跡啊!”
“這下薑老師真成薑公公了。”
他們調侃著,表示喜聞樂見。
而關於這些議論,薑年自然儘收耳底,但並未多說什麼。
隻是拿起劇本,看起了今天那要演的內容。
今天拍攝的劇情,發生在《天下第一》的第三集。
出雲國的強者烏丸突然入宮麵聖,說一定要見皇上與太後。
曹正淳以太後患病為理由拒絕,但烏丸卻說自己乃出雲國第一名醫,願為太後診脈。
無計可施之下,曹正淳決定假扮太後。
以此來應對烏丸這個不速之客!
而出演了烏丸這一角色的也不是彆人。
正是那不辭辛苦,千裡迢迢趕來,要與薑年一戰的近代第一劍聖,於承惠!
“奴才帶出雲國特臣禦使烏丸大夫,拜見太後,向太後請安。”
隨著那又尖又細的太監嗓音在房門口響起。
於承惠身穿灰袍,頭戴笠帽,站在了皇後寢室的門口。
聞言,躺在床上的薑年明白輪到自己了。
便對旁邊的群演揮了揮手,對方頓時心領神會,扯著嗓子,道:“太後有請。”
話音落下,那太監這才帶著烏丸走進屋內。
看著那躺在窗紗後麵的一襲紅衣。
烏丸彎下腰,雙手抱拳:“稟太後,出雲國特使禦醫烏丸,得皇上的恩準,特來給太後診脈!”
此話一出,紗帳後,薑年所飾演的曹正淳冷眼看著他:“請吧。”
“謝太後。”
烏丸作揖行禮,這才上前。
與此同時,在一旁。
成是非換上一身女裝,扒著屏風,好奇的探出頭來。
但他才看了一眼,便被那身後的雲蘿給按了回去,同時取而代之,往外張望。
這是汪晶慣用的拍攝手段。
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一幕看起來不是那麼嚴肅,給其添加一份趣味。
不過現在,誰都沒有關注到這裡。
因為他們的目光都被床上的情況給吸引走了。
隻見在得到‘太後’的允許後,烏丸徑直來到了太後的床前。
擱著紗窗,看著躺在其中那紅袍身影。
他先是抱拳道了句‘太後得罪了’。
隨後雙目向上一挑,伸出手。
“嗡嗡!”
在沒有施加任何特效的前提下。
隻見於承惠所飾演的烏丸在那寬大的衣袖裡一伸,數根掛著紅線的銀針便從他的手裡飛射而出。
那些銀針穿過黃色的紗帳,落到薑年手上。
見此狀,薑年有些意外。
顯然是沒有想到,在沒有掌握內力的前提下,於承惠竟然能夠使出這一招!
此等技巧
“看來我還是太小瞧天下人了!”
薑年心中暗道一句。
就憑於承惠的這一手,便足以讓薑年收起對他的輕視!
他抬頭朝著於承惠看去。
便見於承惠在將這些針甩出去後,便立刻抬起手,將針尾掛著的紅線抻的筆直。
“嗡嗡—”
“嗡嗡—”
紅線顫抖。
這並不是被風吹得,而是那纏在薑年手臂上的銀針,感受到了薑年的脈搏,被其所影響了!
“好強的脈!”
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細微震蕩。
於承惠雙目一凝。
正所謂醫武不分家。
作為國內的武術第一人。
他的醫術不敢說有多強,至少能拍的上號。
也因此,通過號脈,他很清晰的感知到了薑年體內,那股異於常人的恐怖生命力!
隻不過,因為是用絲線牽著的緣故。
他對薑年的感知,也僅此而已。
其他的倒不是不能查出來,隻是想查出來,非常的耗時間。
起碼也得花三四十分鐘才行。
但現在,顯然沒有這麼多的時間給他慢慢摸索。
於是他將此事默默埋藏於心底,而後透過紗帳看著薑年,重新進入狀態,道:“尊脈完全正常,五臟六腑也無障礙,太後,你哪兒感到不舒服啊?!”
聞言,曹正淳不慌不忙,捏著嗓子:“近幾日,本宮喉間不適,既然出雲國特使大夫查不出病因,就請回館歇息去吧,來人呐,送客。”
眼見太後一言不合就要趕人。
烏丸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猜了出來,目光一厲,語氣加重:“且慢,我還沒號完呢!”
但卻無人理會他。
先前帶他進攻的太監更是上前,朝著旁邊伸手一揮:“烏大夫,請!”
聞言,烏丸看了他一眼。
接著就猛然變招,爪化掌,對著那小太監就一掌拍去。
其發難之突然,小太監猝不及防,一聲哀嚎,便被其打到在地,昏死過去。
見此狀,紗帳之中的曹正淳也明白自己事情敗露,當即就收轉手裡的紅線,欲要將其牽扯過來。
烏丸哪兒肯讓他如意。
且不說被牽扯進去後,他在明,敵在暗,對方偷襲,自己能不能打得過。
單說擅闖太後寢床,這個帽子一帶,就夠他喝一壺了。
於是連忙變招收線,想要抗衡曹正淳。
作為東廠的廠公,曹正淳自是看出了其意圖。
當即變招,抓住一根線,屈指一彈!
“嘭!”
渾厚內力湧出,不光將那纖細的紅線打崩,附著在上麵的內力,更是打在了於承惠身上,將其震得瘋狂向後退去,直至撞在房梁上,這才堪堪停下。
“!!!”
摸著那隱隱作痛的胸口。
於承惠看向薑年,眸中滿是愕然之色。
這是什麼手段?!
竟然能夠隔空傷到他?!
於承惠無法理解。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這天底下的所有武術,都沒有這一招!
除非這不是武術。
又或者說。
這是比武術,更高級的東西!
“他已經踏出那一步了?”
於承惠心裡暗道。
正當他思量之時。
“嗡—”
破空聲傳來,薑年已經揮舞著繡袍,從紗帳中殺了出來。
勾起的手掌猶如鷹爪一般,還沒靠近,就已經瞄準了於承惠的喉嚨。
顯然,這一招,薑年打算一擊致命。
見此狀,於承惠心神狂震,來不及多想,他連忙出掌,當下此擊。
“嘭!”
悶響傳來。
薑年落在地上,他的攻擊被於承惠擋了下來。
一擊未成,他又立刻變招,攥掌出拳,直打於承惠麵門。
於承惠也不愧是近代第一劍聖。
見招拆招,當即便把薑年的殺招給攔了下來,同時找準機會,開始反擊,朝著薑年打去。
一時之間。
“嘭嘭嘭!”
“嘭嘭嘭!”
拳拳到肉所發出的悶響從房間裡傳來,浩浩蕩蕩,連綿不絕!
僅是幾個呼吸間,他們彼此間就過了不下二十招。
其速度之快,哪怕圍觀的霍建驊,於何偉他們已經瞪圓了眼睛。
卻也隻能看到兩紅兩灰四道殘影在空中劃過!
除此之外,薑年和於承惠出了什麼招,打在了哪兒,他們一概不知!
“嘶~~”
“臥槽,這速度也太特麼快了吧。”
“這特麼就是習武之人切磋時的樣子?!”
高希戲到抽一口涼氣,驚為天人!
他下意識的將自己代入到其中一人的身上。
發現不管是麵對薑年還是於承惠,彆說對抗了。
他恐怕都得在挨了好幾巴掌後,才能意識到自己被打了!
“這特麼也太離譜了吧!”
高希戲由衷感慨。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然後看的更加起勁了。
以至於他們渾然沒有注意到。
在一旁,張自強看著屋內的情況,渾身寒毛聳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們這就隻是在亂打。
但在他這種專業人士的眼中。
薑年和於承惠現在,在‘劃拉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