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咻”的一聲,一支扇子飛來直接打在成嘉年的手上,成嘉年一下子痛的縮回手,抬眸就看到欒沂走了過來,彎腰把扇子拾起來,笑中卻帶著令人發顫的寒意,
“離我們欒府的人遠一點。”
“欒沂,你彆囂張!這裡可都是我的人!”成嘉年最恨的就是欒沂了,當即揮手吩咐王躍,“王躍,把他抓起來。”
一邊的皇後看到欒沂心中略微安定下來,與皇上說道,“欒大人來了,皇上就不必擔心了,快坐下歇一會。”
皇上握住皇後的手,勉強扯出幾分笑意,“你也坐下。”
這時,王躍已經帶著五六個人走了過來,準備圍住欒沂,欒沂則是懶洋洋的坐到成嘉年身側,拿著扇子壓住成嘉年的手臂,
“你先把這些妃子放回去,我今日就好好陪你。要不然這裡哪是過手的好地方。”
成嘉年隻覺手臂動彈不得,當即答應下來,“好,既然欒大人這麼說了,那就聽欒大人的,把這些妃子都帶回去嚴加看管。”
等著侍衛把妃子全部帶出去,欒沂才收回扇子,嘴角勾出魅惑笑意,聲音不大不小,
“成嘉年,我勸你還是儘快出宮吧,皇上現在還能不追究你。如果你執意如此,到時候坐牢是小事,丟了麵子鬨了笑話可是不好。”
這話說的輕鬆異常,好像不是再討論謀逆的大罪一樣。
成嘉年隻覺得每次與欒沂說話都把自己氣的咬牙切齒,可是他清楚記得父王交代的話,
“欒沂,不如你扶持我父王登上高位,我和父王也定不會虧待你,以你的本事,以後的地位絕不會比現在低。”
欒沂似乎來了興致,身子看著椅背,右腿搭上左腿,饒有興趣的點點頭,“嗯,是啊。你說的倒也有理,反正這高位誰坐都無所謂,隻要我有本事,照樣金錢,地位,美女手到擒來。”
成嘉年明白欒沂不會這麼快就倒戈,但是他相信隻要給欒沂想要的,哪個男人能不動心呢。
“不過呀,你給的還不夠。”欒沂思索了一下繼續說道,
“我也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不知成世子可願割舍?”
“你這說的什麼話?!什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成嘉年猜得出又不大肯定。
欒沂撇撇嘴,“自然是太子之位了。我要是助成王爺登上高位,我可是想要太子之位,畢竟這江山也有我的一半。”
聞言,成嘉年差點嚇得站起來,手指顫抖的指著欒沂,又看了看坐在對麵的皇上,“欒沂,你是在說笑吧。父王登上皇位,我便是太子,哪裡輪得到你。”
“那我可沒興趣了,成了太子我才心安,要是隻做個大臣,有什麼好玩的。”
“你!你!你!”成嘉年氣的站了起來,隨即看到欒沂眼裡閃過的嘲諷和戲謔之色。他才知道自始至終欒沂都是在說笑,
“來人,把他抓起來。”
侍衛們立即拔劍過來,欒沂還是坐著,手腕一翻,扇子飛出,打在劍上,讓幾名侍衛震得手掌發痛。
這朝中之人知道欒沂深諳朝廷之道,沒幾人真正見識過欒沂的功夫。隻當他隻是有防身之術,卻沒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隻是輕輕鬆鬆就把幾名侍衛給擋了下去。
成嘉年心裡驚訝,麵上卻不敢露出破綻,隻能繼續揮手,“一人畢竟是螻蟻之力,我不信你能打得過所有的禦林軍。”轉而吩咐王躍,
“你卻再調些禦林軍,今日務必要把欒沂拿下。”
這是父王給他吩咐的最重要的任務。
欒沂站起身子整理一下衣袍,那大紅色絢麗奪目,令人癡醉,隻是那平時魅惑如妖的黑眸此時隻剩下絲絲寒意,
“這怕是要打上幾天幾夜了,不如你們都先去休息一會,想要看也可以喝著茶看著。”
成嘉年已經不想再搭他的話,再次坐下,一揮手讓十幾個人直接上去。
隻瞧那大紅色衣袍飛起落下,欒沂手握紙扇,身姿翻轉自如之間,那些刺過來的長劍都落了空,等侍衛們返身回來,欒沂已經來到成嘉年身邊,一手扣住成嘉年的肩膀,把他兩隻手都背到身後。
“都全部退出去,關上門。”欒沂冷聲吩咐下去。
禦林軍隻好紛紛退出去,順手把房門關上。
成嘉年卻被欒沂抓著胳膊動彈不得,“欒沂,你這是做什麼,你以為你抓了我就行了,如果明日清晨我出不了皇宮,父王明日就會帶兵馬闖進皇宮。”
“那又如何?!”欒沂示意殿裡的親衛過來,“把他綁到內室,嚴加看管。”
親衛把成嘉年帶到內室,欒沂走到皇上,皇後身邊,安慰道,“這幾日就不要來乾清宮了,皇後陪皇上去坤寧宮休息吧。”
“欒沂,朕多虧了你,要不是你朕這江山如何保的住。”皇上臉上擔憂之色卻越來越重,
“隻怕這次成王爺是下了決心要奪朕的位置了,欒沂,你可要需要朕做什麼的?朕不想……坐享其成。”
欒沂拱拳神色誠懇,“皇上說笑了,這江山欒沂絕不會讓奸人奪去。”
皇上手放到欒沂肩膀上,語氣亦是無比真誠,“朕最慶幸能有你。”隨即語氣一轉,
“好了,朕把這個兵符給你,這可以調令東北之地的雪軍。”
欒沂卻擋住兵符,“皇上,這雪軍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可以用。這次,不必如此。”
皇上見欒沂神色篤定,他便收了回去,“好。”
都城內,百姓們見兵馬橫行便知這都城要大亂,紛紛房門緊閉。
成王爺帶兵準備一個個先遊說各個府邸,這樣他才能登位,如果暴力而為,那他登位之後怕是要花好幾年才能穩住根基。
避暑山莊,銀玉息背著包袱趁著天黑來到牆根下,瞧了瞧高高的圍牆,不過這圍牆半當中有鏤空的花紋,她一隻腳一瞪,上了半截,再次用力,手抓住圍牆上麵,準備上去。
不想身子重心不穩,銀玉息腳下一空,直直朝著地上栽了下去,腳脖子一痛。
“公子,你怎麼不去接住玉息郡主?”拱門外的關揚問道。
欒清溫潤一笑,“這樣她就不必亂跑了,總能安生待在屋子裡。”說完,他向銀玉息走去,
“受傷了?”
銀玉息彆過臉,氣囊囊的說道,“我知道都城出了事,我知道你們都瞞著我……”
欒清蹲下身子,看著她倔強的側臉,似乎突然明白四弟為何會看上這個女子,收回思緒,他伸手把她抱起來。
不想銀玉息轉過頭來,眸子對準欒清的眸子,“你說,欒沂喜歡我麼?”如果都城發生了什麼,那那夜他惹她生氣就是故意的……
欒清躲不過她的眼神,隻能故作鎮定,“如果他喜歡你,他會允許我娶你麼?”
果然,銀玉息眼中的期許全部散去,苦笑道,“那我喜歡他呢,我喜歡上了欒沂,你還會娶我麼?”
兩人說話間,欒清已經抱著她進了房間,輕柔地把她放到床榻上,脫了她的繡鞋,反問她,
“那你是不想嫁給我了麼?”
銀玉息沒想到欒清這般,頓時有些無語,氣鼓鼓的躺下身子,任由他對待自己的腳脖子。
過了許久,欒清給她抹好藥,幽幽說道,“都城裡的確發生了很多事,但是我會如期把你娶回欒府。”說完他便站起身子,
“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銀玉息隻能乖乖的悶哼了一聲。
豎日,銀玉息很早就醒了過來,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她深深歎了一口氣,讓她一個人待在這裡,豈不是無趣的很。
卻不想,關揚侍奉著銀玉息用過早膳之後,就命人抬著她出了避暑山莊,銀玉息臉上才有些喜色。
走了沒多遠,一條河流引入眼簾,銀玉息被抬到河邊,關揚塞給她一個魚竿。
“郡主這幅樣子正好釣魚,如果釣上,那今天午膳就可以吃魚了。”關揚亦是坐到一邊,釣起魚來。
銀玉息無趣的靠著椅背,聽著水流聲,隻覺得這樣萬分愜意。
都城的天空灰蒙蒙的,很快就下起雨來。
成王爺坐在林府的正廳內,喝著茶看著林府兩位老爺,等的有些不耐煩了,他把茶杯重重一放,
“兩位林老爺還沒有想好麼,本王覺得這沒什麼好考慮的,隻要兩位願意支持本王,本王一定承諾你們,官升一階,而且俸祿翻倍。”
林大老爺輕哼一聲,“我們豈是這般俗氣之人。”
“那你們想要什麼,本王一定竭儘全力奉上。”
林大老爺摸了摸胡子,“隻要你三日之內能拿來皇上的聖旨,我們便遵旨而行。”
成王爺臉色一喜,沒想到這麼簡單,隻覺得屋外的雨聲聽來都是那麼愉悅,
“好,三日之內本王必定帶著聖旨前來,到時候兩位老爺可不要反悔哪!”
“我們說話算數。”兩位老爺異口同聲。
成王爺開心的不得了,與兩位老爺拱手後就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