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一切都好。”秦安拍拍秦漾的肩，“這些事我會處理，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養傷，你的臉怎麼樣了？”
“已經在恢複了，應該很快就會好。”說起這個，秦漾又對自己的那個未見過麵的恩人好奇起來，“那天晚上救我的那個人確實很有本事，如果能找到他就好了。”
說不定還能把人挖到自己的公司。
隻是好幾天過去了，還一點消息都沒有。
“會找到的，來日方長。”秦安剛安慰秦漾兩句，就見宮衍抱著骨灰盒下了樓，似乎要出門，順口問了一句，“你去出門？”
宮衍離開了江州十幾年，對這兒恐怕不熟悉。
如果要出門，他得安排人同行。
宮衍神色淡淡的，沒什麼情緒，“給我媽下葬。”
秦漾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宮衍看著她，眼裡帶著點疑惑。
秦漾眼神閃了閃，補了一句：“可以嗎？”
宮衍倒是沒拒絕，“走吧。”
安琳是王媽的女兒，從小她就負責照顧秦漾，現在除了是秦漾的秘書，也是她的司機。
上了車，她在前排開車，宮衍和秦漾坐在後排。
這幾天秦漾一直在觀察宮衍，發現他話不多，似乎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
就比如現在，哪怕他們都坐在車上，宮衍也隻是仔細地擦著懷裡的骨灰盒，一句話也不說。
氣氛太過沉默了，秦漾乾脆自己找話題：“安琳把你說的都告訴我了，煥顏已經開始重新招人組建團隊。”
對此，宮衍的回應隻是一聲淡淡的“嗯”。
秦漾隻能自己接著問：“宮家把恒鑫商貿給了你，你打算怎麼處理？”
“轉給你。”宮衍態度依舊很淡，“那本來就是給你的聘禮。”
秦漾對他的反應一點也不意外，甚至已經猜到了，所以她早就想好了說法：“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那家公司可以繼續放在你的名下，不過我會安排專人管理，應該很快就有起色。”
宮衍似乎終於有了點興趣，抬頭看著秦漾，眼裡帶著一點探究，“你想打宮家的臉？”
自己的想法就這麼被宮衍大喇喇的說了出來，秦漾也不在意，反而是直視著宮衍的眼睛，“你不想嗎？”
田玉姚的事她聽說過，宮衍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果然，宮衍笑了出來，“想啊，那就照你說的做。”
把宮河放棄的公司做大，把宮恒看不上的人治好，宮家還不氣瘋？
宮衍給田玉姚買的墓地是水邊。
田玉姚說過，她喜歡有水的地方。
安葬好了田玉姚的骨灰，宮衍站在墓地前，看著墓碑上的照片，久久沒有出聲。
秦漾就在一旁陪著他。
日漸西斜，這裡有點冷，宮衍終於開始往回走。
他脫了自己的外套，遞給秦漾。
秦漾沒想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愣了愣。
這個舉動卻被宮衍誤會，拿她開玩笑：“第一名媛不會自己動手的？”
說話的同時卻已經把外套披在了秦漾的身上，“本來就有傷，彆再生病了。”
他的語氣平常，沒什麼感情。
可聽在秦漾的心裡，就是覺得窩心。
以前她是第一名媛，向她獻殷勤的人數不勝數，走到哪兒都有人關照她，哪怕她再三表示自己已經有了婚約，也不需要彆人處處關照，可那些人還是不肯放過任何機會。
然而她的臉被毀之後，那些以前總在她麵前刷存在感的富家少爺就消失了。
宮衍卻肯幫她出頭，甚至不怕得罪楚家。
這個人，他不怕事。
宮衍給秦漾披好衣服就繼續往前走。
走了沒兩步，他突然聽見身後的秦漾說：“宮衍，我們結婚吧。”
夜風吹起了宮衍的衣擺，順著衣擺灌進去，在心口的地方打轉，有種異樣的感覺。
他在夕陽裡看著秦漾。
她被吹亂了發絲，淺色的麵紗輕輕晃動。
他提醒她：“秦小姐，感動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他想秦漾大概以前都是眾人關注的焦點，現在落魄了，那些討好她的人都消失不見，他卻出現了。
所以秦漾覺得他不一樣。
可他和彆人沒什麼不同，也是個凡夫俗子。
“我答應替婚隻是為了我媽的骨灰，我們的身份也不匹配，我不像宮恒那麼難纏，隻要你一句話，婚約可以馬上取消。”
宮衍說得很平靜，秦漾的心卻是狠狠的一顫。
她從來沒有這麼主動過，這是第一次。
宮衍卻給了她這樣的答複。
“你是介意我臉上的傷？”秦漾鼓起勇氣問。
雖然她的傷已經在好轉了，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現在這張臉她自己看著都覺得可怕，一個男人會介意很正常。
可她猜錯了。
“那倒不是。”宮衍緩聲說。
那點傷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不過半個月就能好。
他在意的是……
“我們之間沒有感情。”
他不愛秦漾，秦漾也不愛他。
沒有感情的婚姻不會幸福，隻有一方投入的婚姻也是。
否則田玉姚也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既然沒有感情，犯不著互相耽誤。”宮衍說，
秦漾鬆了一口氣。
她走近宮衍，她的身材在女性裡已經算高挑，可哪怕穿了高跟鞋，也比宮衍矮了半個頭。
她抬起眼眸，看著麵前的男人。
“你彆那麼自信。我的臉快好了，怕宮恒到時候用婚約糾纏，所以才想跟你契約結婚，至少現在，我們的有一致的目標。等把宮家和楚家踩下去，我們就離婚。”
不管是宮家還是楚家，秦家和他們都不可能和解。
那就隻能你死我活。
她的眼睛裡映著夕陽，很美。
如果是因為這個……
宮衍幾乎沒怎麼思考，“那結婚吧。”
秦漾走了特殊途徑，很快拿到了他們的結婚證，她把其中一本遞給宮衍，“現在我們是合法夫妻了。”
宮衍把結婚證放進口袋裡，“嗯，宮恒得叫你嫂子。”
秦漾被逗笑了。
以前宮恒一口一個漾漾的叫她，肉麻得她直往下掉雞皮疙瘩。
想象一下以後宮恒管她叫嫂子的畫麵，她還真的……蠻爽的。
看著秦漾眼睛裡的笑意，宮衍把熱好的牛奶遞給她，“喝了吧，晚上能睡得好一點。”
秦漾沒有多想，拿著牛奶回了房間。
半個小時後，宮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