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過來一看,果然就見宮衍是在看墓地。
而且現在已經被喬欣欣點破了,他也沒有到此為止的意思,忍不住壓低聲音提醒:“宮衍,你有點分寸。”
宮衍這才終於掀了掀眼皮,懶懶散散地應了一句:“我給我媽看墓地,你有意見?”
秦安話音一滯,“你……你是給……”
喬欣欣這時也想起了宮衍抱進秦家的那個骨灰盒。
她有點不自在地撓撓後脖子,“我不知道,對不起啊……”
雖然道了歉,但她還是覺得宮衍這樣不合適:“不過你怎麼偏偏在這時候看墓地,這也太不吉利了。”
“相信科學。”宮衍已經選好了墓地,纖長的手指點著屏幕,不疾不徐地付款,嘴裡還在跟喬欣欣說話,“秦先生死不了。”
他來的路上查過了這次的交通事故,根據現場的情況判斷,隻要醫院的醫生不是太無能,秦江就不會死。
而且……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秦安臉上,“這次的車禍不像意外,建議你們好好查查。”
說話的同時,他把自己的手機屏幕遞到了秦安麵前。
屏幕上正是秦江出車禍的畫麵。
當時秦江的車正常行駛,是一輛車突然衝了過來,秦江的車避讓不及。
秦安看著這個畫麵,也明白了什麼,“你是說,這是有人設計的?”
宮衍沒有回答,隻是把手機收了回去。
可他的話也讓秦安深思。
這件事不簡單。
秦安還來不及深想,沈清的電話又來了:“大少爺,董事長出車禍的事已經傳開了,公司現在人心惶惶,需要人主持大局,你什麼時候過來?”
秦安於是隻能讓喬欣欣在這兒陪著秦漾,自己去了公司。
秦漾安靜地坐著,但是手已經用力地摳在了一起。
剛剛宮衍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秦江的車禍是有人故意為之。
可秦江在商場上名聲很好,也不主動跟人結仇,誰會對他下手?
見秦漾一直不說話,喬欣欣擔心不已,握著她的手安慰:“漾漾,秦叔一定不會有事的。”
秦漾點了點頭,“欣欣,我有點渴,你能不能幫我買瓶水?”
“好。”喬欣欣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又覺得不放心,經過宮衍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剛剛的事是我不好,但是漾漾從來沒說過你一句,你不要遷怒她。”
不管怎麼說,宮衍現在也是秦家的人,說不定還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地方。
宮衍微微挑眉,對於喬欣欣的話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沒多問。
喬欣欣剛走,秦漾就去了宮衍麵前。
“我的手機落在車上了,我爸出車禍的視頻,能不能給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宮衍把手機揣回口袋裡,“這件事讓你哥去查,你好好養傷。”
“我……”
秦漾剛出口一個字,眼角餘光突然出現了一道身影。
是楚皓!
看到那張陰鷙的臉,秦漾的腦子裡立刻又浮現出了昨晚他把硫酸潑在自己臉上的畫麵。
她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哪怕控製著情緒,但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是有些發顫:“你來乾什麼?”
楚皓看到秦漾,似乎也有些意外,“你居然也在?我還以為我們江州的第一名媛毀了容,會不敢出來見人呢。”
他往秦漾逼近一步,手往上抬,要去揭秦漾的麵紗。
秦漾猛地往後退開,“你彆碰我!”
再次被秦漾拒絕,楚皓冷笑了一聲,“秦漾,當初我為了追你一擲千金,你連看都不看,現在你都成這個鬼樣子了,還以為自己有當初的身價?”
一邊說話,楚皓一邊伸手,想要拉秦漾。
隻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秦漾,秦漾就被人往旁邊一拉。
他才注意到,這兒還有彆人。
目光在宮衍身上轉了兩圈,楚皓確定沒見過這個人,“識相的就彆多管閒事!”
宮衍卻像是沒聽見他的話似的,自言自語:“這醫院怎麼回事?連狗都能進。”
楚皓的臉立刻黑了,“你敢罵我是狗?”
宮衍回頭看秦漾,“時代真是在進步,現在的狗不僅能說話,還有自知之明。”
說著又轉過頭衝楚皓豎了個大拇指,眼裡滿是對楚皓的讚賞,“是條好狗。”
秦漾明明害怕又憤怒,聽到宮衍的話,人卻放鬆下來,甚至還笑出了聲。
見他們這麼明目張膽地取笑自己,楚皓喘了兩口粗氣,突然又想到什麼,笑了出來。
“我聽說宮家那個棄子娶了秦漾,難道就是你?”目光在宮衍身上掃視了兩圈,楚皓整理著自己純手工的衣服,又變得高高在上,“秦漾,你現在是真不挑啊,連這種貨色都肯要。”
“你連他都比不上。”秦漾一雙眼睛看著楚皓,“我爸的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楚皓挑了挑眉,“話可不能亂說,我隻是聽說你們家出事了,所以過來看看。”
他眼底都是得意的笑,“畢竟我也追了你那麼久,多少也有點兒情分。”
“我跟你有什麼情分?”秦漾死死盯著楚皓,雙眼泛紅,“你毀了我的臉,偷了我公司的配方,挖了我公司的骨乾,還有臉說情分?你惡不惡心?”
“你這可就冤枉我了,配方是你公司的人主動交給我的,是他們來我公司的投名狀。”楚皓眼睛微微眯了眯,視線不停在秦漾的身上掃來掃去,狎昵下流,“雖然你現在毀容了,但是身材還在,我也不嫌棄。要不這樣吧,隻要你陪我睡一晚,我就把那些叛徒交給你,讓你處置,怎麼樣?”
他這話說得太無恥,眼神又太露骨,秦漾被激怒,抬起手要打他。
可楚皓卻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指腹還猥瑣的撫摸著她的手背。
“不愧是江州的第一名媛,這手可真嫩。”
秦漾猛地把手掙脫出來,楚皓要再抓,宮衍卻再一次攔在了他的麵前,還是那副淡淡的笑容,“怎麼還跟女人動手?楚家大少爺就這種做派,也未免太上不了台麵。”
楚皓不耐煩地吼道:“是她先跟我動手,你瞎了?”
“狗不會說話自然要教,教不好就打,這有什麼奇怪的?”宮衍悠悠說著,抬手就往楚皓臉上打了一記響亮的耳光,“就像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