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帥看著自己的隊員。
今天的工作很繁重，關鍵是排查的過程一定要仔細，如果一旦出現失誤，那後果是不敢設想的。
“所以，我們今天的重點就是排查城西三十家診所，一寸一寸地篩！“他頓了頓，補充道：“尤其是2020年到2023年期間，所有右側上頜第一磨牙做過根管治療的男性病例，一個都不能漏！“
會議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應和聲。隊員老周撓了撓頭，打趣道：“王隊，這工作量，怕是要把眼睛看瞎咯！“引來一陣疲憊的笑聲。王帥拍了拍他的肩膀：“瞎之前先把凶手找出來，走！“
早高峰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王帥帶著第一小組直奔“康美口腔“。推開診所大門，消毒水混合著香薰的味道撲麵而來。前台小妹看到警徽，臉色瞬間變得煞白：“警、警察同誌，我們這是出什麼事了嗎？“
“彆緊張，“王帥出示證件，“我們需要查閱近三年的就診檔案，主要是根管治療的病例。“
小妹咬著嘴唇：“電子檔案可以調，但紙質病曆得經過院長同意，他現在還沒來“
隊員小張急得直跺腳：“能不能先調電子檔案？我們時間緊迫！“
就在僵持不下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我是院長，配合警方調查是我們的義務，小劉，帶他們去檔案室。“
檔案室裡，文件櫃排列得整整齊齊，卻透著一股壓抑的氣息。實習生抱著厚厚的紙箱走進來，“2020年到2023年的病曆都在這了，需要我幫忙嗎？“
王帥戴上乳膠手套，翻開封皮泛著油光的病曆本：“你去協助調電子檔案，我們這邊人工查。“紙張翻動的沙沙聲中，他的目光像掃描儀般快速掠過每一行文字。突然，他的手指停住了——“右側上頜第一磨牙根管治療“幾個字映入眼簾。
“年齡？“旁邊的隊員小李湊過來。
“28歲，不對。“王帥失望地搖頭，繼續翻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辦公室裡隻剩下紙張磨擦聲和偶爾的歎息。小張突然激動地站起來：“王隊！這個患者，年齡、治療位置都符合！“
眾人圍攏過去，患者照片上是個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人。王帥仔細查看地址：“常住鄰市，而且近三年的就診記錄顯示他從未離開過當地，排除。“
小李癱坐在椅子上，嘟囔著：“這簡直是大海撈針啊！“
王帥拍了拍桌子：“彆泄氣！大海再大，我們也能把這根針撈出來！下一家！“
中午十二點，街邊快餐店。隊員們捧著油膩的盒飯，卻食之無味。老周扒拉著米飯，突然開口：“你們說，凶手為什麼要選那口枯井拋屍？就因為隱蔽？“
小張擦了擦嘴：“肯定不止。那口井荒廢多年，一般人根本不會靠近。除非凶手對那片區域很熟悉？“
王帥若有所思：“有道理。繼續排查，重點留意診所工作人員或者周邊居民的就診記錄。“
下午的排查更加艱難。在“微笑牙科“，電子檔案因為係統升級丟失了2021年下半年的數據。負責人一臉尷尬：“實在不好意思，那段時間的記錄可能找不回來了“
“紙質病曆呢？“王帥沉聲道。
“在倉庫，不過得花點時間整理“
倉庫裡，黴味刺鼻，紙箱堆得比人還高。隊員們戴著口罩，小心翼翼地翻找著。李姐的手指突然被紙邊劃破，鮮血滴在病曆上。她簡單包紮後，又投入工作：“這點傷算什麼，找到線索才是硬道理！“
“王隊！這個患者登記的手機號是空號！“小吳舉著病曆跑來。
王帥立即安排隊員核查身份證信息，結果令人失望——此人五年前就已注銷戶籍。
夕陽西下，他們已經跑了七家診所。彙總表上，三十七條看似符合條件的記錄，最終都被無情地劃去。王帥坐在警車裡，看著窗外的落日，手機突然震動——是女兒發來的語音：“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我好想你“
他喉嚨發緊，回複道：“寶貝乖，爸爸在抓壞人，很快就回。“
夜晚的“光明齒科“，霓虹燈在雨幕中閃爍。這家診所的負責人倒是爽快，直接開放了後台係統供警方查詢。王帥盯著屏幕，不斷調整篩選條件。突然，一個匿名患者的記錄跳入眼簾——2022年5月，右側上頜第一磨牙根管治療，性彆男，隻登記了一個臨時聯係方式。
“放大x光片！“王帥湊近顯示器。牙齒的根管填充形態與死者的極其相似，但除此之外，再無任何有效信息。
隊員們圍過來，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老周說：“會不會是凶手故意用假名？“
小張搖頭：“但如果是凶手，為什麼要保留就診記錄？這不是給自己留把柄嗎？“
王帥眉頭緊鎖：“不管怎樣，這條線索不能放過。明天繼續深挖，從診所的監控、收費記錄入手，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回到警局時，已是淩晨。王帥看著白板上被劃掉的診所名單，又看了看剩下的九十多家，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辦公室裡，隊員們東倒西歪地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手中還緊握著病曆本。他輕手輕腳地給每個人蓋上外套，然後打開電腦，開始整理今天的排查結果。
張輝這邊比對失蹤人口基本上已經算是徹底失敗了，他給陸川介紹完相關的工作進展之後，陸川那邊安排張輝帶著一組人排查第2條線索就是有關死者。腳上穿的膠鞋的情況，對死者拋屍的城西附近的施工工地進行調查。
城西的天際線被晨霧籠罩，灰蒙蒙的雲層低垂，仿佛給這場艱難的偵查又蒙上了一層陰影。張輝站在一輛警車旁，身旁十名隊員整齊列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些許疲憊——連續的高強度工作，早已讓大家身心俱疲，但眼神中依然透著堅定。
更為關鍵的是跟著張惠的這一組人，這兩天排查失蹤人員情況的時候處處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