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黑吃黑？”一名偵查員提出假設，“李劍鋒私吞貨物，被上線滅口。”
“但現場沒有翻動痕跡，財物未丟失，”張凱反駁，“如果是黑吃黑，凶手通常會洗劫毒品和現金，不會留下明顯凶器。”
陸川在白板上畫出關係圖，將“王虎”“光頭強”“碼頭”用紅線聯接：“目前看，情殺和謀財害命基本排除。最大可能是毒品糾紛——李劍鋒既是吸毒者，又可能參與販毒鏈條。他身上的陳舊傷、胃裡的朱砂、碼頭的頻繁出現，都指向這一點。”
“可王虎的五萬借款怎麼解釋？”小張舉手，“如果李劍鋒在販毒，應該不缺快錢。”
“這筆借款可能是控製手段，”陸川在“借款”二字上畫圈，“王虎知道李劍鋒的‘生意’，故意放貸將他捆綁在債務裡。而‘光頭強’很可能是毒品交易的關鍵人物，李劍鋒或許因為某種原因威脅到了對方利益。”
會議持續到淩晨，白板上的線索逐漸形成網狀結構。陸川最後總結：“下一步重點：第一，徹查王虎及其手下的資金流向；第二，聯合緝毒支隊排查碼頭周邊的光頭瘸腿男子；第三，等待省廳對朱砂和纖維的檢測結果。記住，每個細節都可能是突破口。”
大家今天晚上自然都沒有回家，有的熬了通宵，比如楊林和楊森他們那邊有一些現場勘察的實驗結果還沒有出來。
當然大多數人因為跑了一天，明天還要繼續工作，所以都在辦公室裡麵湊合一宿，還能睡上四五個小時，明天早晨早飯就在支隊裡麵吃，然後還要撒出去開展調查相關的工作。這一點來說外勤就尤其辛苦，除了。蹲點兒不說走訪調查在目前來說依然是偵辦案件的重要手段之一。
還有一點就是尋找附近的監控，因為出租自建房這邊的監控是比較少的，李劍峰居住的這一片區整體待拆遷一些基礎設施很不完善內部基本上沒有什麼監控道路上也基本上沒有，隻有在小區外麵的主路上才有覆蓋率比較完善的監控，但是想要這通過這些監控去查找犯罪嫌疑人的蹤跡，無疑是癡人說夢，畢竟這條路上的車流量和人流量實在太大了。
但是即便如此，警方這邊依然不能夠放棄任何一條線索，還是要對這些監控進行排查。今天晚上的時候相關工作人員已經把目前能夠找到的監控大部分都拷貝。回來，剩下的就是進行線索摸排。了，尤其是對光頭男子的摸排，從目前來看這個人具有很大嫌疑，但是包括秦小雲和張四海等人在內，他們都不知道這個人具體叫什麼，秦小雲倒是遠遠的見過對方，但是記不起對方的模樣了。
房東張四海這邊隻是聽過對方的聲音，甚至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光頭，所以來說調查的線索非常少。
清晨，海州市刑偵支隊的辦公室裡，剛剛吃完早飯的張輝翻看了半天王虎的資料，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走，再去黑豹酒吧和王虎的場子查查，這次得仔仔細細地看。”他招呼上小王和幾名警員，再次前往王虎的地盤。
黑豹酒吧此時大門緊閉，張輝用力敲響金屬卷簾門。過了好一會兒，一個睡眼惺忪的光頭保安拉開門，看到警察，臉上瞬間沒了睡意：“又來乾啥？虎哥還沒來呢。”“我們自己進去看看。”張輝亮了亮證件，帶著人徑直往裡走。酒吧裡彌漫著一股隔夜的煙酒味，昏暗的燈光下，卡座上還散落著沒收拾的酒瓶和果盤。
張輝指揮警員們分頭行動，自己則走向吧台。吧台上的電腦還沒關機，他熟練地打開操作界麵，查找酒水銷售記錄。翻了半天，除了一些高檔洋酒和啤酒的記錄，並沒有發現異常。“頭兒，倉庫裡都是酒水飲料，沒彆的東西。”小王的聲音從後方傳來。張輝不甘心，又鑽進了酒吧的地下室。地下室裡堆滿了成箱的啤酒和飲料，他踢開幾個紙箱，仔細檢查角落，依舊一無所獲。
離開酒吧，張輝一行人又來到王虎名下的“虎躍娛樂城”。娛樂城外觀氣派，門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安。“我們是警察，進去檢查。”張輝帶著人往裡走。娛樂城裡有ktv包廂和電子遊戲廳，正是上午，客人不多。張輝帶著人一間包廂一間包廂地查看，在一間包廂的沙發縫隙裡，發現了幾顆彩色藥丸。“帶走檢驗。”他眼神一凜，將藥丸裝進證物袋。
在遊戲廳，張輝和遊戲廳經理聊了起來：“你們這兒生意不錯啊。”經理賠著笑臉：“還行還行，全靠虎哥照應。”“王虎經常來嗎？”張輝裝作不經意地問。“虎哥偶爾來轉轉，不過這兒的事兒基本都是我們幾個打理。”經理回答得滴水不漏。“李劍鋒以前在這兒乾過？”張輝突然拋出問題。經理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複正常：“乾過，乾了幾個月就走了，好吃懶做，不適合乾服務。”
張輝在娛樂城轉了一圈，又查看了員工登記記錄，確實找到了李劍鋒半年前的工作記錄。從娛樂城出來，張輝馬不停蹄地趕到銀行。“我們要調取王虎及其名下公司近半年的資金流水。”他向銀行工作人員出示手續。厚厚的流水單擺在麵前，張輝和警員們一頁一頁地翻看。大筆資金往來基本都是娛樂城和酒吧的正常收入支出，偶爾有幾筆借款，但也都有明確的去向和歸還記錄，並沒有發現和李劍鋒有關的異常資金流動。
“再去王虎住的小區看看。”張輝抹了把臉上的汗，又帶著人出發。王虎住在海州市一處中高檔小區，張輝敲開他家的門時，王虎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身邊放著一盒雪茄。“警察同誌，又來乾啥？我都說了，我和李劍鋒的死沒關係。”王虎翹著二郎腿，語氣滿是不耐煩。“例行檢查。”張輝說著，目光在屋裡掃視。客廳裝修豪華，牆上掛著幾幅名畫，茶幾上放著名表和豪車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