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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你們是?小人...”前台小廝看著幾個如狼似虎的便衣蜂擁而入,膽顫心驚。
劉魁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大手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他拎了出來。
“旅社住了多少人?你們掌櫃呢?”
“掌櫃的出去了啊,現在就住了四個...”
劉魁拿過前台登記簿翻了一眼,嗬斥道:“前麵帶路。”
留了兩人在前台戒備把守,其他幾人魚貫上了二樓。
“去,將趙孟華給我叫出來,這家夥進去這麼久,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好的,隊長。”
一個便衣來到204門口,敲了幾下門,見沒人回應,詫異地看向劉魁:“隊長?”
“怎麼回事?”劉魁抓住小廝就是兩個耳光。
小廝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戰戰兢兢道:
“長官,我不知道啊,那位...那位長官住的就是這個房間,現在可能出去了吧?”
“放屁,有沒有出去我不知道?”劉魁冷笑一聲,道:“給我把門打開。”
“長官...鑰匙在一樓...”
“開門還用鑰匙?”劉魁不屑地對手下使個眼色。
一名便衣從兜裡摸出一根鐵絲,插入鎖芯捅了捅,門就開了。
然後...
一股血腥味撲麵而來。
趙孟華的屍體蜷縮在血泊中,似乎抽搐過,眼睛瞪得滾圓,臉上還殘留著驚恐,脖子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血跡此刻將整個地板染成了可怖的猩紅。
“艸,這是怎麼回事?”
見幾雙銳利的眼神死死盯住自己,夥計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不停的嘔吐。
“還等什麼,給我挨間房搜。”劉魁嘴裡發出因為疼惜和恐懼產生的嘶吼。
“哐哐哐”
一間門一間門被打開。
有些房間空蕩蕩的,有些房間住著衣衫不整的男女,此刻沒人憐香惜玉,直接被趕了出來。
一個小有姿色的少婦穿著睡袍忐忑不安地出來,剛想辯駁幾句,劉魁直接一個耳光將他扇倒在地上。
“給警察局打電話,全部帶回去,先核實證件身份,沒問題讓家人交保證金來贖。”劉魁罵罵咧咧吩咐著,終於來到了那間沒有門牌號的房間門口。
“這是什麼房間?”
前台小廝像死狗一樣被拖了過來。
“掌櫃的...就住在這裡。”
“打開。”劉魁吩咐一句,眼見便衣要踹門,連忙嗬斥道:“小心點。”
手下一個激靈,恢複了點理智,貼近房門凝聽了幾秒,見沒有動靜,用鐵絲將鎖打開,然後踹了一腳渾身顫栗的小廝,道:“將門打開。”
看這幾凶人小心謹慎的樣子,小廝本就驚懼的心顫抖的更厲害了,顫顫巍巍上前,閉著眼睛將門打開。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的危險。
入眼的是一間乾淨整潔的辦公室。
“搜。”
劉魁大手一揮,幾個便衣戴上手套,無聲地進入房間,開始了專業有序地搜查房間的各個角落。
屋內,響起一片嘈雜的翻箱倒櫃聲。
劉魁站在門口,手裡拿著上膛的手槍,眼神淩厲地盯著。
不一會兒,一個檢查衣櫃的便衣大喊一聲:“隊長,有密道。”
“打開。”劉魁槍口對著小廝一揚,將他趕到前邊,其他特務見有了發現,吩咐停下手上的活兒,聚集了過來。
密道就在衣櫃的夾層下麵,輕輕撥動就露出一個一人寬的豁口。
“你先下去。”
劉魁看著臉色蒼白,渾身抖的像篩子一樣的小廝,塞給他一隻手電筒,直接將他推搡了下去。
小廝佝僂著身子,戰戰兢兢地扶著牆摸索進去,一個不小心,一腳踩空直接滾了下去。
先是慘叫幾聲,然後一陣氣喘籲籲後,直接嚎叫起來:“殺人了,殺人了。”
上麵的劉魁幾人聞言,立刻小心戒備的走了下去。
密室中,最顯眼的是一具腐爛的屍體,散發著刺鼻的腥臭。
接著便是一部嶄新的電台。
“隊長,我們發了。”
一名便衣興奮地上前,摸了摸電台,注意到電台旁邊的書籍,欣喜道:
“密碼本?”
說著一把抓到手中。
書籍拿到手的同時,隻聽“叮”一聲,突然書籍下粘著的細鐵絲動了動,一顆手雷的保險栓已經彈了出來。
“手雷。”
便衣直接傻眼了,驚懼地叫了出來。
“快按住握片。”劉魁大喊一聲,隻覺得頭皮發麻,背脊上冷汗直流。
他瞥了一眼密室,十幾平米的狹小空間,也不知道有幾顆手雷,一旦引爆,自己這幾人根本沒有可能活下來。
劉魁下意識退後幾步。
“隊...隊長,握片在哪裡...”這名便衣話還沒有說完,隻聽轟隆一聲,爆炸聲如同巨獸怒吼,火光衝天,炙熱的火焰在密室中翻滾,似乎要將整個空間吞噬。
劉魁暗罵一聲“我命休矣”,咬牙蹬腳縱身一躍跳出洞口,還來不及翻滾,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席卷而來,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劉魁直接陷入黑暗中。
......
電影院的經理室,張義仔細看著手上的座位表,隻見上麵有一個個用紅色鉛筆打了的勾。
“打了勾的都是賣出去的,下一場在15分鐘後。”影院經理在一旁向他介紹。
張義微微蹙眉,他剛才已經檢查過吳春和坐的位置,在紅木扶手上用手掐出了一個十字,顯然是死信箱的標記。
可電影一會就開場了,那幾個座椅的電影票還沒有售賣出去,對方會來嗎?
“好,這張、這張,還有這張全部給我。”張義挑選了幾張電影票,對猴子道:
“你去安排幾個人,將這幾個座位都占上,小心監視。”
他手下都是男的,沒有情侶,幾個大男人跑去看電影,張義都覺得有點假,但此刻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是。”
出了經理室,張義來到外麵的售票處旁,看了一眼手表,點上根煙,靜靜等著目標出現。
時間一分分過去,就在他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隻見兩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影院外麵。
四個身穿灰色中山服的男子有序下車,做出戒備姿態。
然後,兩個圓潤富態的女人從後麵車上下來。
她們穿著剪裁合體的絲綢旗袍,燙著卷發,腳踩高跟鞋,胳膊上戴著腕表,手裡提著坤包,妥妥一副國泰民安富家太太的模樣。
這兩人身後,又從副駕駛上下來一個穿西服戴禮帽的陰鶩男子。
他警惕地環顧四周一眼,對四個中山裝男子揮了揮手,兩人前麵開路,兩人在周圍護衛,一群人浩浩蕩蕩向著電影院走去。
張義目光閃動,連忙躲入暗處,看這幾人的架勢,主人身份肯定不簡單,他不知道接頭人是不是在這幾人中間,如果是,今天估計又要捅馬蜂窩了。
但捉奸捉雙,捉賊拿贓,這會兒,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了。
當然,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兩位富太太打扮的如此體麵,還有護衛跟隨,要麼家室顯赫,要麼他們的丈夫是洋行老板、巨商大賈,或者在軍政機關中擔任要職,即便是動手也要查查對方的背景。
張義盯著車牌號看了幾眼,剛準備去經理室打電話核對身份信息,就見另一輛橋車到了。
看到車上下來的人,張義不由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