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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登的父親依然懷疑李梅香說過的話,當她一走出家門,就對妻子說,李梅香的話不可相信,免得上當,還是要提防點。
一會兒,壓著地窖的蓋子發出啵啵的響聲,顯然是李登在裡麵敲,是不是想出來?李登的父親趴下身子貼近那蓋子說,李梅香剛走,隻怕她返回來暴露了你藏身的地窖,現在不能開。
裡麵又傳出聲音,爸,剛才李梅香進來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估計她講的是真話,你就掀開地窖蓋子讓我出來吧!
父親說,不行,千萬不行,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像李梅香說的,她的父親真的從監號裡放出來了,我們真真切切地看見她的父親了,才能相信。
李登仍在裡麵叫,爸,你讓我出來,我早晨沒有上茅廁,現在要屙屎了。
父親把母親一推,囑咐她,你到門外瞄一瞄,看李梅香走了嗎?走了你就把大門關上,再告訴我,我再打開地窖的蓋子讓登兒出來方便。
母親即刻從屋裡走出,很快傳回話音,門口沒人,父親這才挪開放在地窖蓋上的雜物,揭開蓋子讓李登爬出來,急匆匆地往屋後茅廁跑去。
下午,李道德果然回家了。在家裡安頓一會兒,女兒李梅香便領著他出門到李登家道謝,李道德手裡還拎著一壺穀酒,往李登家的堂屋裡一放,滿臉堆笑地說,謝謝你們的兒子李登,要不是他找李家富寫一份撤訴狀遞到縣衙,恐怕我現在還在蹲監呢。
這會兒,李登仍藏在地窖裡。他的父母親迎上來,聽李道德那麼講,很是愧疚,因為李道德蒙冤入獄,是他們的兒子一手造成,隻不過外人不知,想到這裡,他們越發感覺對不起李道德。
李登的母親拎起那一壺穀酒,又塞回李道德手裡,說不要,你是一個遭難的人,怎麼能要你的東西?
李登的父親湊近說,道德哥,要你感謝什麼?這是我家兒子應該做的。
李道德想送出的禮怎麼能夠帶回去呢?他便來一個激將法,嚷道,看來,你們是嫌我的禮薄了吧!他把接到手裡的那壺酒又放回原位。
李登的父親再沒有客套推讓,望著他說,道德哥,你就在我家坐坐,今天晚上就在這裡喝酒,算我為你接風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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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德說,不必要,這樣的話,不就弄顛倒了,本來應該由我謝你們的,現在反倒由你們來謝我了。
李登的父親說,你這是講哪裡話?要是道德哥不留下來喝酒,你送來的這壺酒就帶回去吧!
李道德隻好說,行哦!恭敬不如從命。
說著,李登的父親便安排李登他媽到鎮上稱肉買菜去了。
這時,李梅香便要出門離開。李登的父親叫住她,你彆走,陪你爸爸坐一坐。
李梅香說,不需要。她依然出門去。李登的父親便說,梅香,把你媽媽也喊來,晚上都在我家宵夜。
此刻,藏在地窖裡的李登聽到李道德和父親的說話聲,知道他釋放了,心裡甚是高興,很想出來,又感覺不是挺合適,覺得陡然頂開地窖蓋子爬出來的話,會引起正在家裡的李道德的猜疑。於是,他打算天黑下來後再爬出來。
現在他希望地窖蓋子中間一個小小縫隙透進的一絲光亮快些暗淡下來,隻有暗淡下來,才表明天就要黑了。可是時間不由人的意誌所轉移,天不黑下來,這線光亮就不會暗淡下去,你李登還得蜷縮在地窖裡。
天總算黑下來了,在地窖裡的李登忽然聽到腳步聲,斷定進來的不是父親就是母親,他捏緊拳頭敲打著地窖蓋子,果然有回音,是母親在這間有地窖的房裡打開儲備乾竹筍什麼的菜壇抓菜,聽到地窖的蓋子在響,便低聲說,登兒沒事了,李道德從牢裡放出來了,你也可以出來了。不過,我們對李梅香說過,說你離開家鄉到外地求學去了,要是你現在就出來,人家不就以為我們說的是謊話麼?
李登輕叩木蓋,說這還不好給人消除疑義?你現在就把壓在地窖蓋子上的農具什麼的移開,我掀開蓋子爬出來,藏到後院去,過一陣子,我從後院的後門出去,然後繞到屋前去,從前門進來,我說,我在外地求學,因盤纏不夠又回來了。
母親認為這麼做還行,便蹲下身子將壓在地窖木蓋上的農具什麼的都移開,之後揭開木蓋,讓李登從裡麵爬出來,對他說,今晚我們家留下李道德來宵夜,也算為他接風洗塵。這會兒,你父親正陪他在堂屋裡說話。
李登趁著朦朧的夜色踮著腳尖,走到房門邊探看堂屋裡坐著的李道德和他對麵坐著陪聊的父親,心裡總算踏實了。
此刻,他身子一晃,從這個房門閃至後門去了,繼而走進後院,從後院門出來,繞到那棵木梓樹下,他沒有直接回家去,而是來到李梅香家的大門口探頭朝裡看,發現天井那邊的閨房裡出現梅香俏麗的身影,而且隻有她一人,李登便暗生邪念,但他沒有立即趕到李梅香的閨房去,由於她家上堂屋那邊有剁砧板的響聲,李登便悄然潛進去,在暗處窺視到李梅香的母親正在剁豬草,那苕藤之類的豬草還有一大堆,要剁完還要一陣子。李登旋即退出來,趕到李梅香的閨房門邊,那房門未關,他忽然低聲叫道,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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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香對這聲音特彆熟悉,睜眼看時,李登已然闖進房間一把抱住她的腰身說,梅香,梅香,我想死你了。
說著,就把她往床上甩。
梅香掙紮著講,不行,我媽在家。
李登說,不要緊,你媽在剁豬草,一會兒剁不完,我們玩過之後,她的活兒也不一定乾完了。
李梅香不再掙紮,便柔聲說,快關門熄燈。李登照她說的做了,在漆黑的房間裡,這一對青年男女就像乾柴陡逢烈火,儘情地燃燒著欲望。
末了,李梅香說,聽你家人講,你不是到外地求學去了麼?我想不會吧!
怎麼不會?我確實到外地求學去了,隻是走時太急,生活盤纏沒有帶足,又回來了?我回來了,難道你不高興嗎?李登邊說邊撫摸她。
李梅香沒有立即回答,卻用一雙手把李登抱得緊緊地說,我怎麼會不高興?你最好再也不要走了,我舍不得你走。
片刻,二人又如膠似漆地巫山雲雨一番。尚未儘興,就聽到李梅香的母親在叫梅香,梅香不敢答應,唯恐暴露,二人匆匆散開,好在李梅香的母親見她閨房裡沒有亮燈,以為她出去了,便走到大門口去叫,李梅香仍不答應,卻從閨房裡出來,穿過天井,走近佝僂著身子正站在大門口的母親說,媽,你叫麼事?我在房裡睡覺。
李登則瞅空趁黑溜出閨房,潛至那邊巷道,讓李梅香把母親引開,他才幽靈般出了李梅香家的大門,徑直朝自家房屋的大門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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