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綰連忙對著進來的警察同誌,指了指,地上的五人道:“是我。這五個人入室搶劫,非法傷人。”
楚明信愣愣的聽著楚綰的話,看著警察同誌們把地上的五個黃毛一個個銬起來帶走,竟然有種自己是小醜的感覺。
那隻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又鬆了開去。
此時,他萬分慶幸,他剛才編輯好的“五個黃毛和楚綰的二三事”,沒有發到楚家家族群,否則還真的是鬨大笑話了。
他沒有察覺到的是,在把手機放進褲兜裡的時候,手指指腹不小心摩擦到了確認鍵。
不一會兒,褲兜裡的手機屏幕亮起。
發送成功。
楚明信就這麼站在原地。
看著警察在屋裡忙上忙下,搜集證據,忍不住想到,是不是這些警察弄錯了?
他不甘心的走到警察的身邊問道:“這位同誌,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是不是楚綰和他們五個在這裡約會,吸那玩意,產生了矛盾,他們才倒在地上?”
警察同誌看到楚家的楚明信走過來,也認得他。
他們楚家是本市的慈善代表,還幫了他們警局破了幾樁陳年舊案。
他對楚家人頗有好感。
看到楚明信走過來,他本想開口讚美楚綰,誰知道,聽到的卻是這樣的話。
真假千金的事,普通人接觸不到,但是楚綰戶口回歸了楚家,是有檔案的。
“楚先生,凡事講究證據。難道你沒有看到,這個屋子裝有監控嗎?楚小姐已經把監控視頻交給我們了。這件事,楚清老婆婆是受害者,楚綰小姐屬於正當防衛。經檢驗科檢驗,這些證據都是真實的。”
警察同誌本來不打算理會這個棒槌,但是看到楚明信還一臉不相信的模樣,忍不住繼續冷道。
“你現在有時間在此,與我誹謗你的妹妹,不如去看看傷者,慰問一下楚婆婆和楚小姐。”
楚明信麵色精彩。
他居然被一個警察指責了。
作為市價超過三十個億的楚氏的第五少爺,他見到的多是對他阿諛奉承之人。何曾遇到過這麼直接對他說話的人?
偏偏,這個人是人民公仆,他也不敢反駁。
轉過頭去,就對上了楚綰似笑非笑的眼神。
一下子,他隻覺得之前的齷齪心思,無所遁形。
他震驚又不敢相信。
震驚於楚綰真的解決了這五個入室行惡之人,又不敢相信這真的是楚綰能做到的事,同時,他對自己也產生了懷疑。
為什麼明明是好事,但是他卻完全不認為是楚綰做的?
就好像這個從鄉下來的妹妹,就該是天生的賤種。
嘟嘟。
忽然,手機鈴聲響起。
這是楚明信設置的親人來電的提示音。
除了親人以外的所有人,來電都是上海灘的歌曲響鈴。
他飛快按了接聽,也沒有看來電顯示。
“哥哥,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綰綰妹妹那麼乖,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電話的另外一邊,正是他最愛的妹妹,楚月。
“是啊,哥哥,這幾個黃毛看著就不像好人。指不定他們自己有什麼毛病,故意訛詐綰綰妹妹?”又是一道嬌音響起。這是他最愛的二妹妹楚明珠。
楚明信聽出,電話那一頭開了免提。
他腦海飛快閃過一絲思緒。
是了。
楚綰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的打敗那五個混混?肯定是那五個混混受過傷或者有什麼毛病。
真是的,她怎麼好意思對警察承認,是她解決了這五個人?
她早說清楚不好嗎?害他在警察同誌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
楚明信越想,越覺得楚綰一點不貼心。
月月和明珠都懂得為她著想,一直為她說話,偏偏楚綰守著那綜藝的名額,像是守財奴似的。
“明珠,你說得對。對了,我還有事,先不說了。”
楚明信說完,掛了電話,他完全沒有意識到,為什麼楚月和楚明珠會知道楚綰家裡發生的事。
現在他滿腦子就是要把楚綰的綜藝名額,弄給楚月,作為一份小小的禮物。
“楚綰,說吧,怎麼才願意讓出綜藝名額來?”
因為警察就在附近,楚明信對楚綰也沒有大呼小叫,反而像是在談交易似的。
“不讓。”
楚綰直接拒絕,還打開了家門,意思就是請他出去。
楚明信氣得額頭青筋隆起,怒道:“你怎麼那麼惡毒?明珠和月月剛剛才對我說了你的好話。本來如果你乖乖讓出名額,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讓你融入楚家,如今你彆想著其他哥哥會真正接納你。”
楚綰無語。
楚明珠和楚月不哄火就算了,怎麼會幫她說好話?
前世,楚月可是害她抑鬱症的罪魁禍首。至於楚明珠,常年不在家,但是在楚月的攛掇下,也對她很差。
“不用。”楚綰不在意道。
楚明信笑了,笑得前俯後仰。
“是誰回了楚家後,像條狗似的討好我們?”
“你不想融入楚家?”
“你不想月月和明珠幫你說話?”
楚綰麵色難看。
是啊,前一世的她回到楚家,為了讓家人接納她,一直在討好他們,可是,他們呢?
不領情。
隻要有需要的時候,她楚綰永遠是被犧牲的那一個。
她永遠忘不掉臉上滿是硫酸,還剩下一口氣時,所聽到的話語。
“幸好月月沒事,若是潑的是月月,我得發瘋。”這是大哥楚明仁說的。
“楚綰活該,早告訴她不要破壞銳風和月月。像是她這樣的綠茶,就該死。”這聲音極致冷漠,是二哥楚明義。他還是個醫生。
“死得好,不然真是丟臉丟大發了,她是設計師界的汙點,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這是設計師三哥楚明禮的原話。
“死也不死遠點,偏偏在我準備參加圍棋大賽的時候死,是要影響我的心情嗎?真是惡心。”這是四哥楚明智在吐槽。
至於五哥,也就是眼前的楚明信。
楚綰永遠都忘不了他所做的事。
他居然看著他滿是硫酸,痛苦哀嚎的臉,現場填詞作曲,寫出了一首叫做“痛苦”的歌曲,並且唱了出來。而她楚綰就在他不遠處痛苦地呻吟著。
他唱完了,對著她那血肉模糊的臉嫌棄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