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國公，你家大朗欠我那十萬貫什麼時候還？”
聽到程咬金都敢跟自己吆五喝六的，李慎終於忍不住爆發了。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對著程咬金大喊道。
全場立刻寂靜了下來，過了幾個呼吸之後，
“什麼！十萬貫？”
“這程老匹夫家，欠紀王十萬貫？他能還起麼？”
“還起什麼，把他盧國公府賣了也不值十萬貫。”
“盧國公是不是瘋了，敢跟紀王借錢，這輩子他也還不起。”
全場開始爆發熱烈討論，十萬貫啊，這可不是小數目。
“紀紀王殿下，前幾日你還說才三萬貫，怎麼今日又十萬貫？”
程咬金也都懵了，這才幾天時間，三萬貫就已經讓他接受不了，沒想到今天就變三萬貫了。
“你自己也說了，那是前一段時間的事情，你不知道要給利錢麼？
紀王府規矩，九進十三出。
你家大朗欠了十來年，你自己算算應該還多少錢。”
李慎叉著腰，指著程咬金，霸氣十足。
可很快就被程咬金一句話給打破了。
“紀王殿下，九進十三出不是青樓的規矩麼？”
“呃青樓的規矩？”李慎愕然，自己記錯了？
想了好一會才抬頭。
“是九出十三歸，對九出十三歸。十萬貫，什麼時候還。”
“這個”
這次輪到程咬金尷尬了。紀王他也得罪不起啊，這孩子壞的很。
你說自己剛剛怎麼就那麼嘴欠去挑撥他呢。
“李慎，肉沒有，還不快切來。”
就在這時候李世民說了一句，化解了程咬金的尷尬。
“唉唉，馬上來。”
李慎立刻沒了脾氣，彎腰繼續切。
很快歌舞表演也開始了，天上人間的藝伎都是專業的，是李慎從全大唐各大青樓買回來的。
這些人也都是苦命的人，大部分都需要接客。
李慎看上了她們的才藝，買回來之後隻負責表演。
這些藝伎來到天上人間，感覺真的跟名字一樣，就是天堂。
她們隻要表演的好，就不必陪客人，哪怕是陪酒也不用。
也不會受到客人的騷擾和淩辱，因為都被護院打了出去，管你是什麼背景。
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人的表演的就更加賣力認真了。
隻不過李慎哪裡有心情看啊，他現在胳膊都有些無力了。
“過來吧。”
隨著李世民輕輕的一聲，李慎總算是可以吃口飯。
“多謝阿耶。”
李慎過去行了一禮，把所有的肉都倒了進去。
“去，在弄一盆，加點炭火，快沒有了，那個醬在給本王拿一碗來。”
李慎已經餓的不行，對著身後的下人吩咐。
前麵的表演，李慎一眼都沒有看，就盯著鍋裡的肉熟沒熟。
“西北的事情你派人調查了麼？”
李世民眼睛看著歌舞表演，卻對著李慎問道。
“嗯，派人去了，不過目前還沒有回報。”
李慎嗯了一聲，夾著肉往自己的嘴裡塞。
“這件事恐怕不太好查，你查的時候，記住，動靜不要太大，更不要驚動地方。
如今吐蕃正在青海虎視眈眈，西北局勢不穩，還有很多蠻夷的叛軍存活。
郭孝恪在西北經營多年，功績還是有的，朕還需要他鎮壓西北。
至於那些部落的首領，目前還不能動，他們大部分都是高昌遺民，還有一部分是從草原過去的。
雖然個體數量不多，可他們加一起數量龐大，這個時候還不適合大動乾戈。
你可明白？”
李世民轉過頭，看著著李慎。
“嗯嗯，明白，明白。”李慎嘴裡叼著肉，不住的點頭，顯得格外的天真無邪。
“阿耶的意思是不讓兒繼續查了？”
李慎沒有看李世民，而是繼續伸筷子在鍋裡麵夾肉，看上去就像是隨意的一問。
“當然不是，這件事查還是要查的，看是紀王府的事情，可是其中卻牽連甚廣。
關乎到安西都護府的穩定和安危。
朕隻是讓你查的時候，動靜不要太大，私下查，不要驚動地方。”
李世民淡淡的看了李慎一眼，很認真的說道：
“嗯，阿耶放心吧，不會驚動地方，而且兒認為恐怕也查不出來什麼。
王文成和他的主要黨羽已經被人滅口了。
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下麵的人都以為自己是紀王府的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差不差沒有什麼意義。”
李慎說完，大口的吃了一塊肉。
“你說的也有道理，朕也會派人去查，不過目前先不能動郭孝恪。
他對朝廷還有大用。
你心中有沒有什麼猜測？”
李世民拿著筷子在火鍋裡夾起一大坨肉放進李慎的碗裡。
“猜測？”李慎用手帕擦了擦嘴，然後喝了一口酒。
“兒心中倒是有一個大膽的猜測，不知道該不該說。”
“哦？說說也不妨，你猜測是誰？”
李世民露出好奇。
“嗯兒猜測的這個人不是一般人，爵位很高，阿耶還很熟悉。
就是郭孝恪。”
李慎最後拉長了音，為了更加有神秘感。
“郭孝恪？”李世民聽後一愣，然後馬上回複過來。
“這個很有可能，不過眼下安西都護府還需要他，還不能動他，隻能在暗中收集證據。
等解決西北邊疆問題，打敗了焉耆幾個小國之後，在做出打算。”
李世民表示讚同李慎的猜想。
“全憑阿耶做主。”李慎又喝了一杯，然後繼續吃肉。
宴會舉行到很晚才結束，君臣同樂，一同翩翩起舞。
嬉笑之間儘顯當年的同袍之情。
舞著，跳著，唱著，李世民也跟著下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李慎可不願意看一群老頭表演，一邊吃肉，一邊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群老頭一直折騰了兩個時辰，最後才算結束。
有宅子的直接回去，沒有宅子的跟著有宅子的一起回去。
李慎也在旁邊事先找好了一個宅子，讓人收拾過了。
李慎也沒有多待，跟李世民告退一致，假借醉酒，被石頭和王玄策攙扶了回去。
“王爺，這是奴婢讓廚房熬製的醒酒湯，王爺趁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