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場麵一片寂靜,所有人心中都在猜測,這個本子到底寫的什麼。
還有剛剛紀王還在跟他們歡歌笑語,可轉眼之間便翻臉無情。
不少人心中開始忐忑,這部分人都是心中有鬼,而心中坦蕩的人心中全都是好奇。
李慎冰冷的眼睛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很多人在看到李慎的目光後開始躲閃,有的地下透露。
掃視一圈之後,李慎才拿起了賬本,
“你們有的人或許很好奇,這個本子裡記錄的是什麼。可也有的人此刻心裡應該猜測到了。
這是一本賬本,是王長史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計算出來的賬本。
裡麵記錄了這些年來,西州府,甚至是安西都護府的所有錯假亂賬。
每一筆都是讓人觸目驚心。
我大唐開國不過三十餘載,國庫也就是最近幾年才富足了一些。
本王沒有想到百姓才吃飽幾年,地方上就出現了蛀蟲,你們就是蛀蟲。
朝廷的錢都是本王給的,你們貪墨朝廷的錢就是在貪墨本王的錢。
你們說,你們想怎麼死?墳地你們找好了沒有?”
李慎最後聲嘶力竭,怒吼著,將所有人嚇的一哆嗦,各個噤若寒蟬。
此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敢看李慎,全都低下頭。
正如李慎所言,這裡山高皇帝遠,以前他們領取的俸祿大部分都是粟米絹帛甚至還包括柴火,
現在朝廷有錢了,也正在逐步的替換這些繁瑣的東西,開始直接發放錢財。
這些沒見過大額金錢的官員,在第一次見到那麼大筆的錢財之後,很多人生出了貪婪之心。
“哼,本王曾再長安城就說過,禮法德行約束不了人,隻有刑法才可以。
大唐的律法就不必本王跟你們說了,你們自己心中掂量一下,以你們的罪責是生還是死?
是斬立決,還是抄家流放?”李慎冷哼一聲,給予全場前所未有的壓力。
過了好一會,終於有人承受不住這種壓力,“噗通!”一聲跪了下。
“紀王殿下開恩,紀王殿下開恩,下官認罪認罰,還請紀王殿下能夠饒恕下官一命。”
所有人的目光看去,發現這人是西州府的兵曹,在西州任職七八年之久。
李慎看向跪在地上這個四十幾歲的男人並沒有話。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全場所有官員,目光如刀,仿佛紮入所有人的靈魂之中,讓人感覺不寒而栗。
所有人心中隻有一個想法, 紀王要殺人,而且還是要大開殺戒了。
雖然他們身在西州,距離長安城數千裡,但紀王的傳說還是通過地方的辦事處傳回了西州。
先不說紀王在長安城的惡鬼名號,單單他的戰績就讓人害怕,出去遊玩殺了一個刺史,流放了一個開國功勳。
這次來西州也是一路殺過來,這一路上所有的州縣最期盼的事情就是紀王不要在自己下去停留。
本來應該呈報朝廷,由大理寺審理的案子,紀王直接就宣判並且執行了,連活動的機會都不給。
如此不按規矩行事的行為,陛下卻仿佛不知道一般,連朝廷裡都沒有什麼反應。
這才是讓他們這些地方官最害怕的地方。
“噗通!”
“噗通!”
“噗通!”
終於有人扛不住李慎那殺人般的眼神,跟著一起跪了下去,原來是個,接著就是十幾個,
到最後整個大殿中跪下一小半的人。
“請紀王殿下開恩,下官有罪,願意認罰,望紀王殿下開恩,饒下官一命。”
所有人都開始跪地求饒,匍匐在地。他們的請求很簡單,希望李慎能夠法外開恩饒他們不死。
在場的眾人看到這個場景無不震驚,裴子瑜更是麵如死灰的看著身後的大小官吏。
這其中管理軍需和軍隊的將官占據了大半。
“紀王殿下,這”裴子瑜剛要說話,李慎舉起一隻手製止。
而他的目光還是一樣冰冷的掃視著那些站著的官員。
接觸到李慎的目光,又有幾個官員頂不住壓力跟著跪了下來。
“這個賬本裡所記錄的東西,遠遠不止於此,還包含了本王抵達這裡之後的調查出來的所有違法事情。
本王知道,你們這裡麵有人心存僥幸,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
哼哼,王文成的事情本王都能夠查處幕後之人是誰,你們自認能比的過他們麼?”
看著站立的官員,李慎語氣冰冷的哼了兩聲,一副一切了如指掌的自信表情。
能夠在這個時候還保持平靜的,要麼就是沒有犯罪的,要麼就是心理素質過硬的。
這些人在賭,賭紀王沒有掌握他們的犯罪證據,賭他們能夠躲過一劫。
隻不過,李慎並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李慎深知要想把這些人都詐出來,必須還要用一些手段才行。
想到這裡,李慎對著一旁的王玄策招了招手。
王玄策會意上前拿起本子打開,翻了幾頁之後,將目光對準了一名站在中間的人身上朗聲道:
“盧浩善,謊報軍需八千三百七十六貫,吃空餉所得三千六百四十貫,這還是最近五年的空餉,再往前無法查閱。
共計貪墨一萬兩千餘貫。
還有謊報軍功,霸占將士軍功,無緣無故毆打軍士,五年時間毆打軍士致殘六人,致死三人。”
“來人,拉出去,在大街上斬首示眾。”
王玄策話音剛落,李慎便一聲令下,立刻就有幾名侍衛走了進來,將盧浩善架了起來。
“紀王殿下這是何故,無憑無據就定了下官的罪麼?”盧浩善見此立刻大聲說道。
“無憑無據?盧浩善,本王既然要拿你自然是證據確鑿,你的副將已經將你的所有罪證供述了出來,
本王原來還想要給你一次機會,既然你不要,那也彆怪本王無情。
立刻派人去他的宅子抄沒他的所有家產,家眷關入大牢,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而已,居然這麼大膽,本王不得不佩服你啊。”
李慎譏諷的一笑。
“紀王殿下,下官是盧家人,下官知錯了,還請紀王殿下開恩,紀王殿下開恩啊~
我是盧氏族人”
盧浩善的聲音漸漸遠去,最後消失在大門口。
(手指火辣辣的疼啊,寫這三張練會了六脈神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