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王做假賬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王玄策見識了好多次。
比如第一次高句麗糧食計劃,說好的跟陛下合作,一人出一百萬貫,結果接完分文未出,用陛下的一百萬貫做了筆生意。
在分贓的時候紀王就做了假賬,當時父子之間分贓不均,差一點導致一場父慈子孝。
還有出發時紀王跟陛下做的生意也是做假賬,一百萬貫就這麼到手了。
還有騙太子他們建造寺院估計也是如此。
現在紀王又要做假賬,王玄策都懷疑紀王的錢是不是都這麼來的。
“有什麼不好的,本王這也是為了朝廷,又不是為了本王自己。
玄策,你有沒有想過,本王這次來西州的花費,這一路人吃馬嚼,三千多人馬需要花費多少錢?
你以為這些錢是朝廷給的?
你錯了,朝廷裡麵那群混賬東西根本就沒提這個事,我阿耶也沒說給我出錢。
本王現在是拿自己的錢,辦朝廷的事,天下哪有這等好事?
本王要是不弄回來一點,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慎聽到王玄策說不太好,立刻反駁道,他沒寫一百倍就不錯了,現在才十倍的價格,一次下來也就十幾萬貫,
也就夠他這次出征的費用。
朝廷裡三省六部沒有一個好人,自己出征本該民部出錢,可是上至太子,下至民部尚書唐儉,就沒有一個人說給自己出錢的。
而他那個摳爹更是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壓根就不提及此事。
李慎好幾次想提都沒有找到機會。
“王爺說的是,不過臣以為王爺若是如實相告,臣相信陛下應該會給我們錢財的。”王玄策看李慎一提錢就紅眼立刻改口。
“放屁,他才不會給我錢呢,他會跟本王說,
你是皇子,又是朕的兒子,理應為朝廷分憂,為朕分憂,怎麼?現在為朕辦事都要跟朕要錢了麼?”
李慎坐了起來,學著自己老爹的模樣和口氣將李世民說的話學的惟妙惟肖。
“呃”王玄策無語,真是知父莫若子啊,王爺和陛下這對父子之間的愛恨情仇都已經十多年了,
雙方已經把對方了解的非常透徹。
兩人現在過招跟以前不同了,以前都是拐彎抹角,各種的陰謀詭計。
現在兩人已經大道至簡,明著乾,誰也不服誰。
陛下就是威逼,紀王就是利誘,各有所長。
“玄策啊,現在錢不好騙不好賺了。你也知道,我紀王府如今外強中乾,看似風光,其實也沒什麼錢財。
本王者半年來,坑新羅,騙太子,欺詐陛下,也不過才弄了區區兩三百萬貫而已,想要堵住今年的窟窿還差了上百萬貫。
如今本王身處西州,還有半年時間如何能夠賺到這麼多錢?
你就看看這地方,西北是草原,剩下到處都是黃沙,又不是黃金,本王不得想想辦法麼?
你也不想跟著本王一起去皇城門口要飯吧?”
李慎語重心長的開始給王玄策ua一通。讓他知道現在紀王府的困境和難處,自己現在就差去要飯了。
隻不過看王玄策的表情,好像效果不是很好。
“唉~~~王爺說的是,王爺說的對,臣這就抄錄一份。”
王玄策歎息一聲,自己家王爺無力還能辯三分,自己根本說不過他。隻能默默地來到書案前拿起紙筆開始重新抄錄。
隻是對剛剛紀王說的各種困苦,王玄策絲毫沒有一絲的同情。。
紀王府怎麼可能沒有錢?紀王府金庫中的金山銀山是什麼?還有各種的奇珍異寶,名貴藥材那都是什麼?
雖然他沒有去過紀王府的二號金庫,但通過一號金庫擺放的東西就可以判斷出,二號金庫裡麵存放的寶貝絕對是價值連城。
就如那些首飾,全都是純金打造,鑲嵌各種珍珠瑪瑙玉器,全都是上品,放在外麵都是稀罕之物,卻存放於一號金庫,
連進入二號金庫的資格都沒有,王妃她們輪流佩戴,最後不愛帶了,就送到精品閣賣個高價。
紀王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也可以變賣寶物,足夠他揮霍一世,榮華富貴不用擔憂。
所以當紀王哭窮的時候,王玄策反倒是覺得他在炫富,不想理會。
李慎還以為王玄策體悟到了自己的簡單困苦,慢慢繼續躺了下來。
“仁貴,派一些人在所有小隊後麵跟著,若是發現殺良冒功的隊伍,立刻回來稟報。
本王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不過卻很有可能發生。”
李慎最擔心的就是這個,財帛動人心,哪怕是死罪,也一樣有人為了錢財鋌而走險。
“是,臣領命。”薛仁貴點頭。
“嗯每個小隊多幾個人吧,本王怕他們發現了以後,會殺人滅口。”李慎想了想又補充道。
“殺人滅口?王爺,他們不會這麼大膽吧。那豈不是要謀反了?”
薛仁貴有些驚訝,殺親王的侍衛不算謀反,可你殺了親王派去監督的侍衛就不一樣了,紀王可是陛下親封的昆丘道行軍大都督,督軍之職。
坐鎮西州,確保安西都護府安定。殺了監督的侍衛,說你是叛逆你就叛逆。
那可是死罪,全家流放,弄不好就是夷三族,這些府兵都有戶籍,誰敢謀反?
薛仁貴不相信那些府兵有這個膽量。
“仁貴,人有的時候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膽子大過天。
更何況這些府兵有時候也是聽命行事,被那些將官欺騙。所以不得不防。”
李慎看著頂棚悠悠的說道,為了利益,什麼兄弟姐妹,什麼至愛親朋,連生養的父母都可以背叛,這就是人性。
人性本惡,人不過是被道德和律法所囚禁的魔鬼而已,當欲望戰勝了約束,魔鬼就會掙脫牢籠,舉報你的小說。
“臣領命,多謝王爺教誨。”薛仁貴起身行禮。
“這不算什麼教誨,對了,你在安排一些人出去購買一些牛羊,我們帶來的牛羊都吃完了。
這個憨貨吃一頓夠本王吃三天,早晚得讓他給吃窮了。”
(那個聲援洛杉磯來著,所以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