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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畔清風,吹的煙氣四散。
一壺熱茶,倒是很快就冷了。
李無忌倒是津津有味,將其飲下,這味也不知道哪個族中修士送來的‘故情’靈茶,越是冷淡,越是內蘊茶香。
送禮攀交情的人多了,他一時還真記不起了。
但坐在另一側的紅袍道人,卻隻是默默看著李無忌另一隻手中,捏著的金丹符籙。
湊這麼近,你便是捏了符,又有什麼用。
紅袍道人端起冷了的靈茶,到最後還是沒動手。
終究還是有用的,至少告訴了他,對麵的人現在的地位,已經不下於他。
雖然實力不平等,但他已然有了反製手段。
一旦動手,便是兩敗俱損的場麵。
二人,這才能處於一個平等的位置言談。
“無忌道友,近來倒是好生風光,族中多番相邀,卻還是願在山中清修,此地靈氣,可有些弱了。”
他打開了話茬,李無忌也不是故意要顯擺,當即把打開的雷火陣法也給關了,懸在紅袍道人頭頂閃耀的雷火珠,也就漸漸消散了去。
紅袍道人失了壓在頭頂的致命威脅,這才鬆了袖中手訣。
“若是換了地方,不知有多少眼珠子,來來往往,你我二人閒談可就不夠方便。”
李無忌摸出一塊玉簡,緩緩推了過去。
“執事要的,我可一日未曾懈怠。”
紅袍道人眼眉一動,望著玉簡,不知道是拿還是不拿。
“千蝠幻變,精妙難言,辛苦悟了造化,才算啟開了關竅,得了三四成的精要,執事大人,可驗看一番,便知真假。”
紅袍道人深深的看了李無忌一眼。
原來他手中的這枚血牙,外人強行領悟,是要了悟造化才能成。
但李一笑縱然是知道了,卻也沒有法子。
他若能領悟造化,少不得也要來學一學這靈植術。
玉簡落在手中,紅袍道人閉目探看。
一炷香後。
忽然他睜開眼睛,袖口一隻靈蝠飛出,他五指生出尖長指甲,那靈蝠在他指中尖叫飛舞,似是在受什麼酷刑。
片刻之後,那靈蝠漸漸化作一個童子,卻是長大不少,似一個少年了。
“這一門法,補全了我所悟,已有五成上下。
以道友如今地位,還將此事放在心上,又有何求?”
李無忌,可是受了他要挾才辦事的。
本該在成了靈植大家的那一刻,就施加報複於他。
但李一笑都已找好托詞,願受責罰的當口,卻沒等來族中問罪,反而是李無忌一封紙鶴,請他品茗。
到了這兒,二人各有防備,才造就了方才局麵。
李無忌另行取來一份靈契,內中已然書上了不少條文。
“執事所求,我可允諾而為。
但執事亦要簽了這份靈契,我才能為執事大人解惑。”
紅袍道人接過靈契,第一條,便看到了李無忌要助紅袍道人完成法術的允諾。
而下麵幾條,卻令他眼眉挑動,陷入深思。
“你欲與我結為同盟,難不成,你對血妖一國,也有窺伺不成?”
這句話裡頭,就含有幾分嗤笑了。
哪怕李無忌未來能成靈植大師,他現下也隻是一個煉氣境,能不能成築基還是兩說。
便是一個築基,要想謀求血妖國,那也是癡心妄想,蛤蟆想吃天鵝肉。
“何必猜疑,執事大人簽了靈契,我自然可為執事解惑。”
紅袍道人沉默,這簽靈契之後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取出李無忌體內的血妖精血,令他不再受製。
權衡之下,想到李無忌的為人手段,紅袍道人還是拿過了靈契。
這小子成了靈植大師,過往種種,也都被發掘出來。
賣符結交了一位靈通女修,卻未曾占人便宜,還讓她得了許多好處。
族中一位大牛修士,故小相交,也讓人家吃了好處。
那娶了少陽家天驕妹子一事,這小子似乎也有參與。
重情重義,誠於信諾。
雖然對妖修而言有些憨傻,但作為同盟,倒令人放心幾分。
一點魂血落下,靈契結成。
二人冥冥之中,也感到了幾分道心上的約束。
靈契約束,不可相害,李無忌這才放下心來。
而紅袍道人也是施術,令李無忌配合,從他體內凝出了那一團血妖精血,緩緩自他喉間飛出。
被紅袍道人當著他的麵,真火焚化,凝為一滴細小血精,沒入血袍道人指尖不見。
而血妖精血消失,關於李安塵的血奴感應,也頓時消失。
‘果然,用這廝的精血,締結的血奴印記,雖在我身,卻終究還在他的掌控之下。’
陰險狡詐。
看似讓他放心去用的血奴,還是一個大美人,任他玩弄,實則都是操控監視他的手段。
偏偏這數月,李無忌除了飲血止渴,索要資源,什麼都沒有做。
二人心照不宣,也不再談及。
“執事大人果然信諾,我所求者,亦是這一門法術,還有,便是來日,執事大人若是得了千蝠一脈的源血,需得分潤我一二。”
紅袍道人聽了此言,還是有些不解。
此番回答,沒有切中要害。
何況李無忌又怎知,他一定會去謀求千蝠氏族的源血。
李無忌看著手中的金丹符籙,又想到了靈契已結,二人既成同盟,終究是要透幾分底的。
他將身一化,就在紅袍道人的眼中,緩緩化做了一頭白狼血妖。
李一笑眼中震驚,瞳中血色一閃,來回將此刻的李無忌探查。
“你,怎生變得!”
“千蝠秘術為引,道韻為係,融血化身,並非成就血妖,隻是粗掌了一門變化。”
當然,關鍵是那一門血月淩空,這便不用說了。
李無忌解釋一兩句,這也算是他結合兩者,創的一門新法。
不是成為血妖,而是將血妖視為變化。
“道友此種,倒有些類似那新穎的卡修,取外身融一,翻轉之間,諸身變化,多有妙用。”
此脈修士李無忌也曾在書中見聞,卻如同械修一般少見,因此不作辨答。
而李無忌露了白狼妖身,紅袍道人也就知道他所求。
“吞血煉體,掌異脈之法,你要以千蝠幻變,來求索自身所需。
既然如此,你我二人,索求一致,倒真是同盟。”
利益一致,才能趨同。
而且二者並無相爭,互為助力,的確是良策。
李無忌有了族中地位,紅袍道人,亦是放下前塵,和李無忌依約靈契,合作起來。
首先,他就將自己所悟的那兩三成千蝠幻變,同樣交付了李無忌。
二者拚合,這門法術現出了一半真容,也令李無忌,肯定了心中猜測。
“隻要有源血,我可自行育生木妖,催妖變蝠,吞千化妖,以眾妖蝠血,養出一條上品靈根。
如此,我築基可成。”
李無忌肯放下紅袍道人的恩怨,便是此間事關他大道。
這一次,築基所用的靈根丹,他不會再依托族內。
想來也知,為了把控他這位未來靈植大師,定然不會是什麼上乘靈根。
能令他延壽為用,就已經是可以了。
而解了紅袍道人這索命之限,李無忌終於能安心修行。
參悟血法,破解千蝠幻變,隻等成就,便可交予紅袍道人,讓他前去血妖國,取回千蝠源血。
李一笑,也定然會鼎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