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就好奇,想看看江翠翠到底會不會真的花二兩銀子去買那麼一小塊香皂。
現在聽說她帶著銀子來了,飯了也不做了,活了也不乾了,都紛紛丟下東西跑過去看熱鬨。
等親眼看到江翠翠將銀子放入江清月手中,又從她那裡接過香皂時,這才沸沸揚揚紛紛議論起來。
“看樣子這江家人還是有錢啊?”
“沒錯,肯定是之前從外麵帶來的銀子沒花完哩。”
“有銀子給江翠翠買洗臉皂,之前還為了兩吊錢和清月鬨成那樣,也是奇怪了!”
“這家人對江翠翠和江清月一個天一個地,這事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江翠翠接到香皂心中正美滋滋的,聽見大家往江家人身上抹黑,便不悅地擰眉哼道,“瞎說什麼?我們家對我堂姐哪裡差了?這不,我還帶了清月姐最喜歡吃的醬過來。”
江清月麵帶微笑地接過醬料,打開一聞,果然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便熱情地打開給大家去看,“翠翠說的沒錯,以前在家的時候啊,她就經常弄這個醬給我吃,現在嫁了人,還隔三差五給我送呢,怎麼可能對我不好?”
眾人聽後訕訕地笑了笑。
也都很好奇江翠翠帶給江清月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好東西。
便都紛紛傳著看了起來。
江翠翠一看這陣勢,頓感不妙,也顧不上看自己手裡的香皂了。
連忙就要出手把罐子給搶回來。
哪知道還沒搶到,就已經有人提出了質疑,“這是什麼醬啊?我聞著怎麼像是麻曲散?”
說話的人是個養豬的能手。
自打江家老爺子去世後,村裡負責給畜生看病的任務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這玩意他每天都要配不少出來,自然是認得的。
此話一出,眾人也都紛紛想了起來,“沒錯,我說這味怎麼那麼熟悉,我們家豬也吃過這個,拌一點到豬食裡,吃得可香了,還哐哐長膘!”
江清月再一次感受到了億點傷害。
壓根就不用演,臉上早已滿是憤怒,“江翠翠!你給我吃了這麼多年的東西,竟然是給豬吃的!你什麼意思!”
江翠翠臉色頓時嚇得慘白,呼吸急促,“不不不,是我拿錯了!我太著急了。”
江清月冷哼一聲,“拿錯了?這麼多年你給我吃的一直都是這個味道,我閉著眼睛都能認出來,怎麼可能會錯!”
說完,便轉身去了廚房,將上次的罐子拿了出來。
“這裡還剩一點,是你上次帶過來的,你讓大家夥看看是不是一樣的!”
江翠翠上下牙打著冷顫,“我也不知道這個是給豬吃的,我也是好意,聞著挺香的,所以才——”
話才說到一半,江清月氣憤地將她手裡還沒焐熱的香皂重新奪了回來,轉頭交給了宋冬梅。
隨後又揚起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到了江翠翠的臉上。
“你這種心思肮臟的女人,不配用我的香皂!”
眾人也都被嚇了一跳,等回過神後,紛紛開始替江清月打抱不平起來。
“我記得清月小時候可瘦了,就是從幾年前開始胖的,原來是吃了這個!”
“這個江翠翠真是壞的淌水了,怎麼能想出這麼陰損的招數來。”
江翠翠被打得懵了,眼睛直冒金星。
也顧不上去奪回來香皂,一心隻求江清月放她離開。
“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們姐妹一場,你就原諒我的無心之過吧,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江清月厭惡地往後退了兩步,“好一個姐妹情深,以前我也一直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到了今日我才知道你原是蛇蠍心腸,不報官不能平我這麼多年的委屈。”
江翠翠一聽要報官,嚇得魂都散了。
連忙顫抖著要去搶‘罪證’。
眼看無法就地銷毀,便一橫心,奪過來後直接往嘴裡塞了起來,“你看,我也吃的,這個人真的能吃。”
眾人看她大口吃著那醬料,惡心地快要吐了出來。
剛才宋硯趁著幾人鬨翻之時,便早早出門去找村長打了小報告。
此刻已經帶著村長來了。
一起來的還有聽到動靜趕來的江家人。
江家人來自然是為了幫江翠翠的,隻不過還沒等李老太醞釀好,村長一個眼神便讓她憋了回去。
立馬縮著脖子改口道,“這東西我們真的都不知道,肯定是翠翠自己弄的,兩姐妹小打小鬨,很正常。”
江家二房兩口子也紛紛附和,“是啊,她們倆鬨著玩呢。”
江清月忍不住笑了,“鬨著玩?你問問大家夥,誰家姐妹下藥鬨著玩?而且一下就是好幾年。”
宋硯也徑直地站在了江清月身旁,“村長,這分明是處心積慮的謀害。”
被扣上謀害的帽子,江家二房一下子就慌了。
連忙拉了一把大房兩口子,“大哥大嫂你們倒是說句話啊,清月是你們的孩子,你們的話她肯定聽。”
王桂蘭在江清月身上已經栽了三次,如今也沒這個自信,直接把球踢給了江富貴。
江富貴輕咳一聲,朝著江清月語重心長道,“清月啊,這事的確是你妹做的不對,這樣,讓她當著眾人給你賠禮道歉還不成嗎?”
江清月冷笑了笑,“一句賠禮道歉,我這麼多年身體受到的傷害就能彌補得回來嗎?”
江富貴也急了,“那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江清月眯了眯眸子,一字一頓道,“要麼報官,該怎麼罰就怎麼罰,要麼就讓江翠翠把她的嫁妝全賠給我!”
“當初你們說我長得醜,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所以才沒給我攢嫁妝,既然這一切都是她江翠翠造成的,那理應她來承擔後果!”
江翠翠一聽就急了眼,“不行,那是我爹娘給我攢了十幾年的,憑什麼讓給你!”
江清月勾了勾唇,“去坐牢還是賠嫁妝,你自己選!”
二房一聽,頓時六神無主,拉著李老太想辦法,“娘,你快點想想辦法,千萬不能讓翠翠去坐牢,要是進了官府翠翠的清白也就毀了,這輩子也彆想嫁人了。”
李老太又氣又急,猛喘了幾口氣,才朝著兩人擠眉弄眼道,“翠翠的嫁妝不過是兩床被褥,她要的話就給她就是了!”
江清月一看奶奶這麼無恥,忍不住要為她的演技鼓掌了。
“奶,你還不知道吧?我出嫁前江翠翠天天拉著我顯擺她的嫁妝,每一樣值多少錢都算得清清楚楚給我聽,她那些東西加起來至少值二十兩!一個子也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