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萬分抱歉!您還請冷靜再三,請我這就此事與萊奧尼斯閣下商量一下,並為我的歉意,再額外追加三十枚銀納爾作為精神撫慰費,您看如何?!”
聽到這茬,一旁原本還抱著膀子看熱鬨的布萊恩,眼睛都快瞪成銀納爾的形狀了,心中更是對王格林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趟行程都還沒出發,躺在酒館啥都沒乾就能直接入賬七十枚銀納爾,都快抵得上這趟商單的一半了!他從業快二十年了都沒撞見過這等好事兒,一時間他都想替對方趕緊點頭了。
有了這筆錢,他們直接另尋一支商隊再賺一筆難道不香嘛,跟誰過不去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啊!
至於麵子?
要是誰能直接把這七十枚銀幣甩自己臉上,他保管能腆著張笑臉稱一聲少爺,煩您再多甩一點。
但王格林才不是布萊恩這個沒出息的家夥。
賺錢固然是多多益善,可他們此行的目的,難道就隻是為了錢嘛?
他們是去沙拉瑞恩尋求政治避難,以暫時規避,那來自瓦倫尼亞權力核心更替漩渦的餘波。
他可沒忘自己身後還跟著兩條隨時可能竄出來散播天災的惡龍呢,莉莉安更是上了瓦倫尼亞的懸賞,多拖一天,危險就多上一分。
而能夠目的地一樣,出手還這麼闊綽的冤大頭可不那麼好遇到。
這頭肥羊,他王格林算是薅定了,還得騎在背上一邊趕路一邊薅!
想到這裡,王格林更是加快豎立自己這龍裔術士龍設的進度。
微微眯起眼瞳,湛藍至深幽的眼瞳中倒映出年輕商人的倒影,低笑著道出了自己的意圖:
“還要商量?那太費時間!不如這樣。”
說著目光落向了那名神情同樣不太自然,顯得有些坐立不安的法師身上:
“既然是雇傭,自然應該是孰優孰上,而看上去,我們這位保羅雇主,似乎並不是很能分得清,誰才是更好的選擇,既然如此,這位萊什麼斯閣下,我們來比劃比劃?”
保羅當即有些認命的一拍腦門!
果然!終究是走到這最糟糕的地步了!
萊奧尼斯更像是被踩到腳的公雞,氣到胡子都在顫抖,滿是不可置信的看著王格林:
“你這是要跟我決鬥?那是那群腦袋裡都是肌肉的麻瓜們才會乾的蠢事!”
情急之下的一句話,又把在場的麻瓜們都給得罪了一遍。
王格林也有些訝異對方的反應。
難道這個世界中類似法師對決的情形很不尋常嗎?
畢竟上輩子小說中,上個學院的功夫都能對決個場的,要是加上什麼大賽,還能再接著水個七八章。
不過旋即想了想,好像的確如此,畢竟除了他們術士,其他哪條施法道路,想要取得些許成就都是拿大半輩子去堆出來的。
要是都因為一時之氣,就跟人賭鬥搏殺從而丟了小命,的確有那麼點令人唏噓。
就比如他上輩子,被譽為‘俄羅斯詩歌的太陽’的普希金,還有華爾街之父漢密爾頓都是這麼掛掉的。
但無論哪個世界,爬到了一定的位置,奉行‘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終究還是占了大多數。
王格林眼見這名法師哪怕丟些老臉也不願冒著性命之憂下場跟他對決一番,隻好以退為進道:
“怕死就直說嘛,畢竟惜命是人之常情,不如這樣,我安賽蘭度以我的血脈宣誓,在接下來的法術對決中,絕不使用任何攻擊性的法術,也不打算跟你近身格鬥,權當是法術研究上的探討交流,你看如何?”
“這”那名老法師頓時騎虎難下了,眼見酒館內早就已經對他頗有微詞的眾人都有不少開始唏噓的起哄嘲諷。
對方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要是連眼下一名區區龍裔術士的非攻擊性法術切磋都不敢接下。
隻怕走出這個大門,他‘膽怯如鼠萊奧尼斯’的臭名聲,怕是都能傳到瓦倫尼亞的法師塔去。
那樣的話,他萊奧尼斯以後都不用混了,當即深吸口氣款款起身,輕哼道:
“哼!區區一介術士,也敢在咒法係的領域挑釁學院派法師?
我今天就要讓你見識到,術士和法師的差距究竟在哪裡!
這場法術決鬥既然是你發起的,說吧,時間,決鬥地點?請誰來裁決公證?”
眼見魚兒終於上鉤了,王格林咧嘴一笑,自懸停上一躍而下,環視著全場:
“不如就在此時,就在這裡,至於裁決公證?在場諸位,皆可作為見證。”
“你們”眼看著那名直冒汗想要說些什麼的店家老板可憐兮兮的模樣,王格林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
“不過為了防止造成不必要的損失,我們外麵玩。還請移步吧,萊奧尼斯閣下?”
“”眼見一場本該神聖的法術決鬥居然竟被如此草率的安排,萊奧尼斯再次深覺答應這場法術決鬥就是個錯誤。
隻是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兒了,看熱鬨的家夥們就差搬空酒館的桌椅板凳,就等著看這場稀罕的施法者對決了,當即沒好氣的搖了搖頭,跟著王格林走了出去。
這會兒前護衛隊長布萊恩卻是自人群中擠到黃金公主身邊,有些不太放心的小聲問道:
“莉莉安小姐,話說安賽蘭度他到底是幾環施法者啊?還有他什麼時候變成龍裔了啊?”
畢竟這場法術決鬥不但事關他們能不能拿下這筆利潤不菲的護送商單,就這麼短短一會兒,他都看到酒館一角幾個老油條都已經開始坐莊設賠率了。
要是能從莉莉安小姐這兒提前知道些‘內幕’,待會兒壓上一筆,豈不是賺爆?!
哪知早就發現周遭人群俱是豎起耳朵‘等內幕’的莉莉安直接打消了他的念頭:
“我也不知道,你待會兒問他去。”
可這邊都還沒等他們出門呢,門外就已經傳來王格林的聲音: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可就要動手了噢。”
“啊?你這也未免太隨便”法師剛傳來抗議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看到了對方的起手動作,迅速替換成了繁複的咒語聲,然後嘎然而止,被一聲慘叫聲所代替:
“不!不!你到底對我做了些什麼?”
“不!不!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