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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剪紙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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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焚天法,乃地火魔宮秘法,以神魂為引,以大地為陣,化南方朱雀,焚天滅地,威能無量。

雄闊海哪敢猶豫,一腳跺下,人如清風,扶搖而起。

在雄闊海躍起的一瞬,一聲清越的鳥鳴響徹天地,地麵破裂,仿佛火山爆發,無儘烈焰衝天而起。

無儘烈焰中,一頭長翎火羽,鳳首鳥冠、姿態優雅的朱雀展翅而起,無儘烈焰翻湧,天地儘作赤紅。

雄闊海的速度雖然不慢,但朱雀的速度更快,眨眼就到了雄闊海身後。

下一刻,隻見朱雀張口,吐出一縷火焰。

火焰純白無瑕,無一絲雜質,就如這天地間最純粹、潔淨、無暇之物一般。

可純白火焰甫一出口,天空頓時扭曲、虛無,鋪陳於天地的無儘烈焰,瞬時黯淡無光,如天上地下,唯有這一縷純白之火。

純白火焰還未靠近,雄闊海就皮膚乾裂,全身血液沸騰、燃燒,就連神魂意識亦戰栗、扭曲而焦灼。

雄闊海臉色慘白如紙,他雖然不知道那縷純白火焰的來曆,但他毫不懷疑,若是觸碰到純白火焰,自己絕對會……死。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事實,他剛被季冬雷一劍所重創,劍氣貫布全身,還未驅除,一身實力十不存一,而這縷純白火焰,危險程度絕不亞於季冬雷那“開青天”一式,所以若被擊中,雪上加霜,必死無疑。

他不想死,所以他絕不能被那縷火焰擊中,於是,雄闊海作了一個在所有人都意料之外的舉動:喊救命。

“法王,救我……”

隨著雄闊海的聲音,雄闊海的身後竟然浮現出一片詭異的陰影,如濃鬱而化不開的墨汁。

“廢物……”

下一刻,陰影中傳來一聲冷哼,仿佛對雄闊海的表現極為不滿。

繼而,陰影中伸出一個手掌,抓住那縷純白火焰。

“嗤嗤……”

抓住那縷火焰後,陰影如被煮沸的開水,劇烈翻騰起來,嗤嗤作響。

“居然是南明離火?!”

陰影中,傳來一聲略顯訝異凝重地聲音。

雄闊海同樣一驚,沒想到那縷純白火焰,竟然是傳說中的南明離火。

南明離火,乃南方四靈之一朱雀的本命神火,為朱雀身上的火焰燃燒到極致而形成的火焰,故呈純白,至烈至陽,無物不焚,無物不滅,乃天地間最恐怖的火焰之一。

他以前倒是聽說過,地火魔宮的《朱雀焚天法》修煉到極致,便可以蘊生朱雀的本命真火——南明離火,但從未見過,亦從未聽說地火魔宮有人能將《朱雀焚天法》修煉至大成,蘊生南明離火。

但沒想到,他今天不但見到了,還差點兒被燒成灰燼,也不知該說是運氣好呢,還是倒黴催呢?

空中,陰影和南明離火還在不斷對峙、僵持,陰影因為南明離火的極致高溫而嗤嗤作響,扭曲翻滾,而南明離火也在陰影的裹挾下,不斷熄滅、縮小。

雄闊海看得頭皮發麻,下意識遠離了幾步,藏在他影子中的人有多強,他是知道的,可縱然如此,也未能以雷霆之勢壓下南明離火,亦足以證明南明離火有多恐怖。

雄闊海心中,不由生出一抹慶幸,幸好他沒選擇和南明離火硬碰硬,而是第一時間選擇了搖人,否則的話,他現在可能已經隨風而逝了吧。

慶幸之後,雄闊海看向因為使用《朱雀焚天法》後而陷入昏迷的火如玉,以及扶著劍,搖搖欲墜的季冬雷,心中湧出難以言說的憤怒與殺意。

此外,還有如意娘娘。

若非他們,他也不可能差點兒陰溝裡翻船,身死道消。

顯然,從五氣祥雲龕到口含五世殃氣的殃童,從季冬雷的開青天到火如玉的南明離火,這一切都是對方的陰謀。

五氣祥雲龕是餌,誘他上當;口含殃氣的殃童,是為了讓他意識恍惚;季冬雷的開青天和火如玉的朱雀焚天法,才是真正的殺招。

不得不說,這個計劃真的很完美,環環相扣,步步為營,差一點兒,就要了他的小命,陰溝裡翻船。

不過可惜,就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

隻能說,實力、運氣,都站在了他這一邊。

現在他沒死,就輪到對方死了。

血債,自然要血償。

而且,他也不想再節外生枝,早結束,他也好早安心。

因為,他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咦,我好想忘了一個人?”

正在他準備動手殺季冬雷和火如玉時,忽的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雲頂上,好像少了一個人的身影。

“是誰呢?”

“對了,是歡喜菩薩?!”

雄闊海一個激靈,他知道哪兒不對勁兒,因為他沒看到歡喜菩薩,按理說季冬雷和火如玉都動手了,沒理由歡喜菩薩會放過這次置他於死地的絕佳機會。

歡喜菩薩是身受重傷沒錯,但絕對不是沒有拚死一搏之力。

所以,她為什麼沒動手?

她人呢?

趁機逃了?

還是有……更大的陰謀?

“不好!”

雄闊海剛恢複一絲血色的臉龐,再度麵無人色。

整個極樂山已為太平鎖天幡封鎖,逃是肯定逃不出去的,因而唯一的可能就是……有更大的陰謀。

就在此時,雄闊海聽到了“喀嚓”的聲音。

聲音清脆悅耳,就如有一把剪刀,正在剪什麼東西一樣。

聲音響亮,雄闊海聽得清清楚楚,但偏偏他找不到聲音的來源與出處,就像“喀嚓”聲,在他腦海中一樣。

“喀嚓……”

與此同時,清脆的“喀嚓”聲,再一次在他腦海中響起,冥冥之中,他看到了一幅畫麵。

畫麵中,歡喜菩薩手中拿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剪刀上布滿鏽跡,剪刃滿是豁口,上麵布滿紅褐色的印痕,如乾涸凝固的鮮血,透著不祥與詭異。

另一手則拿著一個紙人,紙人隻是普通的紙人,隻是紙人上寫著他的姓名、生辰八字等。

此時,歡喜菩薩手中的剪刀,正慢慢剪過紙人的嘴巴。

詭異的是,當剪刀剪掉紙人的嘴巴時,竟有縷縷鮮血順著紙人的嘴角流淌而下。

就仿佛,那不是紙人,而是一個人!

一個活生生的人!

雄闊海心中,生出難以言喻的驚懼與不安。

因為,他感覺那個紙人,就是他自己。

雄闊海剛欲張口,卻發覺,他無論如何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然後,畫麵中,歡喜菩薩又依次剪過紙人的眼耳口鼻舌身。

冥冥之中,似有什麼因果之線被剪斷了一樣,雄闊海忽然雙目失明,雙耳失聰,鼻失其嗅,舌失其味,身失其觸,意無感於外。

這一刻,他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感應,亦無法控製身體,就如他的五感六識,一瞬被剪斷了。

雖然失去了對外界的所有感應,偏偏他腦海中歡喜菩薩的畫麵,愈發清晰可見,就如歡喜菩薩,存於他的腦海中一樣。

這時,隻見腦海中的歡喜菩薩,拿起剪刀,慢慢剪過紙人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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