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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很疑惑,他的本體是無心腦鬼,可屏蔽、斬斷一切與他有關的因果緣法,一切推演、卜算對他都沒用。
他離開天雍後,第一時間就動用了自己的天賦,斬斷了與自己相關的因果緣法,一方麵是為了防備陳情院,另一方麵則是為了躲葉青。
好嘛,結果他都快跑到大齊了,兩人隔了差不多十萬八千裡,結果對方還是找到了他。
最可怕的是,他並不是始終停留在一個地方,最多就是在一個地方停留兩三天,即便這樣,對方還是十分精準地找到了他的位置。
他清晰地記得,那是一個豔陽天,他正在一個名為小紅妝的青樓裡喝酒聽曲兒,興致正好時,一隻傳音用的青雀,忽然飛到了他的肩膀上,張口就來了一句:“無心老哥,還記得混天之約嗎?我在北幽的卜命觀等你。”
那一刻,差點兒沒把他給嚇萎了。
當然,不是因為那隻青雀會說話,而是因為那個聲音和內容。
那隻青雀,名傳音雀,是天工開物門研製的一種專門用於傳訊的機關器物,也可以說是詭器,內有藏音晶,可以錄存聲音,隻需將聲音錄於藏音晶內,將藏音晶置於傳音雀體內,再將所要傳訊之人的具體地址告訴天工開物門,天工開物門就能利用傳音雀,準確將消息傳遞給對方。
所以,當聽到那個聲音時,他第一時間就辨認出了那是葉青的聲音,而後麵的無心老哥和混天之約,更讓他確定了葉青的身份。
陳無心,是葉青給他起的名字;
混天之約,是他和葉青在混天峰上的約定。
因此,聽到葉青給他的傳訊時,陳無心當時就驚了,差點兒以為葉青跟在他屁股後麵呢?
不過,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根據後麵的內容來看,葉青擺明是往北跑了。
他就納了悶了,一個東,一個北,南轅北轍,差了十萬八千裡,都這樣了,葉青還能找到他,還有天理嗎?
他不是沒想過裝作沒看見,繼續跑,但葉青擺明了在他身上動了手腳,他跑得了初一,跑得了十五嗎?
最關鍵的是,他再跑的話,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所以,他能怎麼辦呢,隻能乖乖來北幽啊。
然後,就在三天前他剛踏入北疆地界時,又收到了葉青的青雀傳音,約他今天於第一樓內見麵。
他就更驚了,除了驚,更多的則是怕,就好像他的一舉一動,皆在對方的監視中一樣,所以他最後一縷逃跑的心思,也淡了。
“秘密!”葉青喝了口酒,神秘一笑。
他自然知道陳無心的小心思,但也沒有揭穿的意思,至於他為何能找到陳無心的蹤跡,自然是因為他在給陳無心換腦時,動了一些手腳,所以無心腦鬼無論怎麼做,都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當然,這就更不能告訴陳無心了,有時候,未知,才更為可怕。
“不說算了,唉,虧我一接到你的信息,就馬不停蹄地趕來北幽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啊!”陳無心痛心疾首道。
“嗬嗬……你不是人。”葉青笑道。
陳無心:“……”這就沒法聊了啊!
“好了,老哥,彆生氣了,來,喝杯酒。”
葉青倒了一杯酒,遞給陳無心。
陳無心伸手去接,兩手相觸的一瞬,陳無心和葉青的手背上,儘皆青筋畢現,手中的酒杯無聲化為齏粉,酒水還未落下,就化為蒸汽。
“老哥,你不喝,也彆浪費啊,這可是上好的雪中燒。”葉青收回手,惋惜道。
陳無心則依舊伸著手,雙目圓睜:“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陳無心才緩過神來,震驚道:“老弟,你的體魄,怎麼會變得這麼強大?”
在天雍時,葉青還隻是七龍象之力,相當於通玄初期的煉體武者,怎麼一個多月不見,就達到了九龍象之力,雖然還不及他,但貌似也差不了多少?
這是過了一個月,還是過了一年?
好吧,恐怕就算是一年,貌似也不太現實,先不說葉青在逃離天雍時,身受重傷,就算沒受傷,換個正常的煉體武者,沒個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不可能從通玄初期達到通玄後期。
畢竟,煉體武者越往後,修煉難度就越大,所要消耗的資源也就越多。
可葉青偏偏就隻用了一個多月,中間貌似還要刨除逃命的時間,就做到了有些人十年八年都未必能做成的事兒。
咋滴,是受傷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脈,還是逃命遇到老爺爺了?
“來北幽的路上,偶有所得而已。”葉青平淡道。
“偶有所得?”陳無心一臉鄙夷,你這哪兒偶有所得,簡直是不當人啊!
緊接著,葉青就給陳無心簡單講述了一下地皇棺和玄黃之氣的事兒,當然省略了他與火玲瓏合作等事。
聽完之後,陳無心沉默半晌,幽幽道:“老弟,你還真是……福大命大啊!”
不僅能從布滿天羅地網的天雍逃出生天,還能因禍得福,一步登天,可不就是福大命大嗎?
“運氣而已。”葉青笑了笑。
陳無心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現在他的心裡,隻剩下震驚了。
葉青很滿意陳無心的表現,他先前自然是故意向對方顯露實力的。
當然不是為了臭顯擺,而是為了給陳無心一個下馬威,好讓陳無心以後不會、也不敢再有二心。
“老哥,我這次找你來,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威也立了,嚇也嚇了,是時候該說正事了。
“老弟你吩咐就是!”陳無心懨懨道。
葉青道:“我想老哥你幫我收攏混天寇的勢力,重新掌控混天寇,為我所用。”
“嗯?什麼意思?”陳無心一愣,回過神來。
“就是明麵上的意思。”葉青慢慢道:“你占了陳阿生的身體,應該知道混天寇的根基不在南邊,而在北疆的祁山,陳阿生去混天峰,隻是為了躲避仇家。”
“所以,雖然因為鬼樓之故,混天寇死傷慘重,但於北疆的根基猶在,而我需要你幫我掌控混天寇在北疆的勢力,這對你來說沒有任何難度。”
“話雖如此,隻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陳無心疑惑道,他占據了陳阿生的腦子,對於陳阿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可以說他現在就是陳阿生,混天寇的寇主,掌控北疆混天寇的勢力,確實輕而易舉,隻是他不明白葉青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在這個世上,實力,才是一切。”葉青輕輕摩挲著茶杯,意味深長道。
他以前總覺得有靖安司做靠山,有朝廷做靠山,便可以高枕無憂,隻是天雍之事,讓他發現,所謂的靠山,在某些上位者的眼中,在某些利益交換麵前,一文不值,他能依靠的,隻有自己。
而他現在基本已經走到了大楚朝廷的對立麵,不僅要麵對陳情院、周橫山等的追捕,還要找位高權重的大楚三公之一的方家和名揚天下的楚王孫等報仇,僅憑自己,說好聽點兒叫心比天高,說難聽點兒就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孤身一人,是很難成事的。
所以,一方麵他需要不斷提升自身的實力,另一方麵,他需要自己的勢力。
沒有靠山,他就自己建一個靠山出來。
而混天寇,就是他組建自己勢力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