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考慮的如何了?”
處理完三人後,歡喜菩薩回到葉青身邊,問道。
葉青拱了拱手:“菩薩好意,晚輩心領了,隻是恕晚輩不能答應。”
歡喜菩薩給的條件,不是他不心動,也不是軟飯他不香,關鍵是,他有不能答應的理由。
先不說歡喜菩薩所言,幾分真,幾分假,有沒有什麼貓膩,就算歡喜菩薩所言無虛,他還是不能答應。
他此番來北幽,一是避禍,當低調行事。雖說嘛,今天之事,他也算高調了一把,但事情還在可控的範圍之內,畢竟,沒人會相信,僅僅過了一個多月,被周橫山重創、隻有洗神後期的葉青,會搖身一變,具備通玄後期的實力,大概率不會將兩人聯係到一起。
但如果他與歡喜菩薩結為夫妻的話,就不一樣了。
歡喜菩薩畢竟歡喜禪院的院主,成名已久,再加上此番晉級宗師,更會為江湖人所知。
所以,他若與歡喜菩薩結為夫妻,這麼大的事,整個江湖都會知道,那麼他也順便會出名,人紅是非多,到時候有些人肯定會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來,畢竟,什麼時候都不缺無聊之人,屆時他大概率會暴露。
彆說什麼低調的最高境界就是高調,那是自尋死路。
一旦暴露,先不說歡喜菩薩會不會捅他一刀,就算不會,歡喜菩薩也保不住他。
因為他的敵人,不止是方暮雲,還有周橫山和陳情院,彆說是一個歡喜菩薩了,就是三五個,也沒用。
二則嘛,除避禍之外,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如果答應歡喜菩薩,勢必會與歡喜菩薩朝夕相對,一舉一動皆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到時候他無論做什麼事,都很不方便。
所以,想來想去,他隻能心痛的拒絕了。
“既然公子不願,本座也不勉強。”也不知歡喜菩薩早就預料到了葉青會拒絕,還是真的達到了無情無欲的境界,既無悲喜,亦無惱怒,總之對於他的拒絕,歡喜菩薩的神情始終如一,也沒問他緣由。
“多謝菩薩體諒。”葉青道,他還真怕對方惱怒之下,直接強他所難呢?
“既然你不願與本座結為夫妻,想來也不願加入我歡喜禪院了。”
歡喜菩薩淡漠道:“那就當本座欠你一個人情。”
“不敢,晚輩其實什麼也沒做,況且就算沒有晚輩,一切也都在菩薩的掌握之中。”葉青實話實說道。
歡喜菩薩道:“本座不喜歡欠彆人人情,也不喜歡被人拒絕,葉公子今天,已經拒絕本座很多次了。”
“菩薩恕罪。”
葉青心中咯噔一聲,歡喜菩薩的態度一直很和善,差點兒讓他忘了對方是一位宗師,還是一位無情無欲、殺人不眨眼的邪道宗師,大意了,大意了。
“既然菩薩都這麼說了,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嗯。”歡喜菩薩仿佛很滿意葉青的回答,道:“如果你改變注意了,隨時可以來找本座,不過,本座不會等你太久的。”
“多謝菩薩美意,晚輩會好好考慮的。”葉青小心翼翼道。
“好,本座先走了。”
歡喜菩薩看了葉青一眼,身影漸如夢幻泡影,消失不見。
“恭送菩薩。”
葉青拱了拱手,待歡喜菩薩離開後,方才鬆了口氣,宗師武者給他的壓力,還是太大了。
彆看他現在相當於通玄後期煉體武者,但在宗師眼中,實與螻蟻無異,沒看強大如劍師、咒師、歡喜明王,說死就死了嗎?
所以,他得儘快提升實力,最起碼得將《混世魔猿煉身經》修煉至大成,肉身成就宗師,或許到那時,他才有和這些人有麵對麵的底氣與資格。
“老弟,你傻啊,你怎麼不答應她,答應她以後,你可就一步登天了。”這時,一直裝死的一貧,湊了上來,恨鐵不成鋼道。
“嗬嗬,一步登天是不假,不過離一步升天也不遠了。”葉青笑道。
“唉……可惜,可惜啊。”
一貧搖了搖頭,惋惜不已,他自然知道葉青的擔憂與顧慮,但並不妨礙他覺得可惜。
“這種好事情,怎麼就輪不到我呢?”
“因為你太醜了。”葉青看了一眼滿臉皺紋一貧,嫌棄道。
看你滿臉的褶子,誰瞎了眼了,會看上你?
“滾蛋,老道我年輕時也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文武雙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風靡萬千少女的翩翩美少年,多少仙子魔女對我投懷送抱,我還不屑一顧呢?”
一貧不屑道:“也就老道我不想傷了她們的心,更不想因為一棵樹而放棄正片森林,否則的話,早就走上人生巔峰了!”
“告訴你,老道我要是年輕個十幾歲,今兒個就沒你什麼事兒了。”
“嗬嗬……十幾歲不行,瞅你的樣子,再年輕個七八十歲還差不多。”葉青挑了挑眉,果然是個老渣男。
“會不會說話,老道我今年才天命之齡,再年輕個七八十歲像話嗎?”一貧翻了個白眼:“懶得理你。”
說完,一貧氣呼呼地扭頭就走。
“好了,是我錯了,老哥你風度翩翩,風流倜儻、一樹梨花壓海棠好吧。”
葉青輕輕笑著,跟了上去。
……
“事情如何了?”
一座大殿內,雄闊海睜開眼睛,虛室生電。
但就在此時,他的影子,忽然蠕動起來,繼而一個聲音,從他的影子中傳出。
“法王恕罪,事情出了一點兒小意外。”
雄闊海急忙起身,看向身後的影子,恭謹道。
影子蠕動著,濃鬱的像化不開的黑暗:“小意外?那就是說歡喜菩薩沒死了?”
雄闊海急忙解釋道:“法王恕罪,歡喜菩薩早有準備,不僅請來了歐陽德,還於月餘前突破至宗師,所以我們最終功虧一簣。”
“突破宗師?這的確是意外。”影子道,就在雄闊海鬆了一口氣時,卻聽影子繼續道:“不過,突破至宗師,天地交感,當有異相,而你卻一無所知,此乃你之失職。”
“因你之失,致使聖教計劃擱淺,你可知罪?”
“屬下知罪。”雄闊海誠惶誠恐道。
“既有罪,當懲之。”影子中,飛出一根銀針。
看到銀針,雄闊海臉色大變,卻不敢閃躲,隻能任由銀針落在他的眉心上。
銀針甫一落在雄闊海的眉心,就如活過來了一樣,蠕動著,慢慢鑽了進去。
“嘎吱……”
雄闊海的後槽牙,直接咬裂,全身顫抖,臉色慘白,額頭上沁出層層冷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疼痛一樣。
銀針每向雄闊海的眉心鑽入一寸,雄闊海就顫抖一下,臉色也愈來愈蒼白,牙齒嘎吱作響。
短短三寸的銀針,足足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才齊根沒入雄闊海的眉心,而此時的雄闊海,已然抖如篩子,全身衣服已被汗水浸濕,雙目充血,臉上青筋畢現。
然而,這隻是開始,銀針沒入雄闊海的眉心後,如蚯蚓般,開始在雄闊海的頭皮、臉龐上移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