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白了,就是工具人嘛,再直白點兒,就是養的小豬仔。”
葉青點點頭,繼而問道:“那將所有人都集中起來,不是更簡單嗎?”
更容易保護,也更容易割韭菜。
“他們倒是想?”一貧冷笑一聲:“地皇棺的考驗,危險無比,這些房屋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保護我們,所以出現考驗時,千萬不要出去,待在房間裡比待在外麵安全。”
“但小兄弟你也看到了,這房間就這麼大,最多待個兩三個人就已經到頭了,且房間內每多一個人,危險程度也會成倍增加,所以人越多,反而越危險,還不如一人一間,這樣活下來的概率反而更大。”
葉青點點頭,表示明了,繼而仿佛想起了什麼,似笑非笑道:“剛才你說,房間內每多一個人,危險程度會成倍增加,是不是意味著我一個人的話,危險程度也會大幅降低?”
“娘的,咋一不小將這麼重要的信息給泄露出了,失策,失策,忘了眼前這位可是個小狐狸了。”
一貧急忙否認道:“我說過嗎?我沒說過吧,小兄弟你一定聽錯了。”
“嗬嗬……”葉青笑了一聲,我不說話,就看著你演。
“好吧,老道我承認,的確是這樣。”看到葉青的神情,一貧攤了攤手:“不過,多一人,不就多一縷玄黃之氣嗎?小兄弟你體魄受創,正好需要玄黃之氣,老道我這也是為了你好不是?”
一貧一副我是為你著想,你不感謝我還怪我的幽怨小表情。
“嗬嗬,多謝老哥好意了,不過,我覺得我一個人挺好的。”葉青心中冷笑一聲。
他就說嘛,一貧怎麼那麼大方就將自己的玄黃之氣送給他了,完全不符合他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性格嘛,感情是想找一個免費保鏢啊!
也是,從地皇棺剛才的考驗來看,的確十分危險,一貧隻有拓脈境的實力,雖然對方肯定還有其他秘密,但明麵實力就那樣,若不找一個免費的勞力,鬼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顯然,他就是那個免費的勞力。
“彆啊,小兄弟,看在曾經我們在魔墳出生入死、患難與共、情比金堅、相濡以沫的份上,看在我告訴你這麼多消息的份上,你可不能拋下老道我不管啊?”
“神特麼情比金堅,相濡以沫,誰願意跟你一個老頭子情比金堅,相濡以沫?”葉青嘴角抽了抽,道:“行了,我會儘量幫你的。”
他不再逗一貧,正如一貧所言,他的確需要玄黃之氣,多多益善,再者他與一貧相識一場,也算患難與共,且一貧身上有諸多秘密,見識廣博,留著他在關鍵時候肯定有用,所以他也沒打算置對方於不顧。
“哈哈,老道我就知道小兄弟你是好人。”一貧興奮道。
“對了,我們需要在這裡待多久,才能出去?”葉青問道。
“九天。”一貧道。
葉青低頭,也就是說還要再經曆八次生死考驗了。
“小兄弟,你在想什麼?”一貧見葉青沉默不言,疑惑道。
“在想,如何在多個累贅的情況下,才能活下去。”葉青淡淡道。
一貧:“……”感覺有被冒犯到,工具人也是有尊嚴的好吧。
“那小兄弟,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一貧問道。
“煉化玄黃之氣。”葉青毫不遲疑道。
想要在這裡活下去,隻能依靠自己,能多恢複一分實力,就能多一分自保之力。
將玄黃之氣給其他人,尋求一時安穩,嗬嗬,這無疑是飲鴆止渴,在這種地方,如若不爭,便會強者恒強,弱者恒弱,死的,永遠隻會是弱者。
他可不想死,所以,他不願當弱者。
至於事後那些人會不會來找他麻煩,他並沒有多少畏懼,他不想惹麻煩,但並不意味著他怕麻煩。
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誰怕誰?
心念轉動間,葉青對一貧道:“麻煩老哥你先替我護法。”
同時,還暗中召喚出了霧魔,雖然霧魔那一日為了保護他的神魂,被周橫山重創,但他畢竟隻是詭器的器靈,隻要詭器不損,他便不滅,這幾天以來,也恢複了一些。
“嗬嗬,義不容辭。”一貧眼皮一抖,娘的,勾魂詭器,又是勾魂詭器,這小老弟身上的好東西,真他娘的不少啊。
葉青讓霧魔泄露一絲氣息,自然是故意的,不是為了震懾其他人,而是為了嚇唬一貧,雖說一貧現在要靠他來保護,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誰知道一貧有沒有什麼其他心思,萬一一貧在他修煉的時候搞點兒什麼幺蛾子,他找誰哭去。
所以,讓霧魔泄露一絲氣息,就是想告訴一貧,老哥,千萬彆耍什麼花樣,我盯著你呢。
旋即,葉青盤膝於地,以魔念、氣機牽引空中的一縷玄黃之氣,納入體內。
玄黃之氣入體,瞬如一條承載著生命萬物、造化萬象的河流,從九天墜入人間,一股渾然、厚重、寬博、浩瀚,仿佛天地一樣的偉力,在他的四肢百骸、經脈竅穴中流淌開來。
這股偉力,厚而不剛,大而不烈,博而不霸,如天地,寬厚、仁慈地哺育著萬物生靈。
天行健,萬物以自強不息;
地勢坤,生靈以厚德載物。
葉青的身體,如久旱逢甘霖,儘情地吸納著這股寬厚、仁慈的力量,殘存於體內的大黑天掌力和刀意,開始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慢慢消散,本是千瘡百孔的身體,亦開始慢慢恢複。
葉青自受傷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輕鬆、安逸,如置身母親的懷抱中一樣,溫暖、無憂、安然。
“這玄黃之氣,果然玄妙。”
葉青心中一喜,急忙收攝心神,運轉《混世魔猿煉身經》,開始慢慢煉化體內的玄黃之氣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後,葉青陡然睜開眼睛,張口吐出一縷濁氣,濁氣蜿蜒如龍蛇,甫一出口,屋內瞬間變得陰森、淒寒無比,凶戾、恐怖的氣息彌漫肆虐,氣息卷拂落在地麵、牆壁上,鏘然有聲,碎石飛濺。
“搞什麼鬼?”
一貧嚇了一大跳,向後退了數步,一個形如鈴鐺的巨鈴虛影籠罩在身上,氣息拂落在鈴鐺上,如金鐵交擊,輕鳴不止。
“還好有驅山鐸,不然這一口氣就要了貧道的老命了。”
一貧縮在牆角,拍著胸脯,喃喃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