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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下馬嵬驛館,臨走時順帶破壞了趙黃巢昔年另外一番布置的徐信出門,與徐鳳年、徐驍彙合。
他們三人麵前還有很多人,既有帶著褚祿山棺槨一起入城北涼鐵騎,也有趙家派來迎接的使者。
趙家的使者帶來了華貴的蟒服玉帶,都是按照親王的規製,似乎隱隱透露出趙家皇帝的意思。
這是要再給徐家封一個王?以此為安撫?
不會吧!趙家皇帝不會這麼蠢吧!
北涼軍都兵臨城下了,難道開弓還有回頭箭?
趙惇和元本溪,到現在了還搞這一些上不得台麵的算計,怪不得一輩子都不濟事。
徐信說話間隨手就將三件蟒服化為齏粉,這可是將跟著趙思苦一起來的那些官吏和太監嚇得夠嗆,然而北涼一行誰也沒管他們,就是抬棺上道了。
“小王爺,我見到乾爹他老人家了,他要我給您帶話。說隻要皇帝還姓趙,一切都好商量,哪怕是讓某一個公主繼任女皇都行……”
趙思苦小聲的說道,眼中流露出追憶之色,他這一生入了太安城後,有兩個師傅,一個是入宮後拜的乾爹,是個年輕宦官。
淮南王趙英,當年與徐驍交好的藩王,在八龍奪嫡落敗之後,被元本溪算計,名為封藩實為圈禁。
他記憶中這位乾爹似乎權力很大,能在太安城各處肆意行走,並且許多年過去了,一直都還是很年輕。
當北涼一行人到來,眾多大人物們身後的官員還是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這三位爺今天的裝扮,未免太過於……特立獨行,不合禮製啊!
按說皇朝大典這樣的重要場合,應該是官員穿官袍,勳貴著蟒衣,像是趕到京城的幾位趙家藩王,都是如此。
徐信隻是隨口應了一句,沒說自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而今日,他卻熱情的迎來打招呼。
“徐驍,好久不見了。”
皇城門外,策馬緩行的徐驍遙望著那一道道熟悉的身影,輕笑著插科打諢,似乎是要緩和緊張的氣氛。
“我知道了。”
徐驍入京要世襲罔替的時候,還主動去淮南道想要見人,但那時已經被整怕的趙英避而不見。
趙思苦沒有再多話,隻是默默在前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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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為首的北涼三人,徐驍一身白甲腰間懸刀,徐鳳年一襲白袍,腰間也是兩把刀,徐信則隻是一身白的,他們身後的北涼軍將士也都是服白,還帶著一口棺槨,就好似是送葬的隊伍。
“嘿!真熱鬨啊!”
不知過了多久,大概是連最好的吉時都錯過了,北涼一行才帶著一具棺槨珊珊來遲,出現在皇城門外。
“碧眼兒、坦坦翁、齊陽龍、趙英……以往見他們都還要拜帖,哪像今天這樣,就讓他們等著……”
一個身著蟒衣的藩王主動迎上去和徐驍打招呼,他的麵容有些憔悴,顯得分外虛弱。
“打住,趙英。”
“就咱們的交情,有些事和你無關,自然沒你的事,但更多的事,你就彆說了,走到這一步,也由不得我做主,回不了頭了。”
徐驍在馬背上搖搖頭,而趙英聽到這樣的話,略顯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苦澀的笑容。
皇城門外,無數權貴官員聽到徐驍這話,表情都有些變化,尤其是那些趙家藩王,眼神越發淩厲。
彆看他們各自與離陽的趙惇爭的厲害,但隻因為他們都姓趙,都有坐那張椅子的法統依據。
但若是有外姓人想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趙惇做的很多事情他們都不滿,但北涼南下之後的各種舉措,在權貴和官員看來,已經是極低的姿態,就差罪己詔和直接遜位了,但北涼還是這般咄咄逼人,他們真要改朝換代的拚一把?
但是,如果真要造反,又為何就這麼幾個人入城,北涼人就這麼相信趙家?不怕遭到埋伏被全部誅殺?還是說,北涼人自信就靠這麼點人能應對整個太安城?
皇城正門外,以首輔張巨鹿和大將軍顧劍棠為首的京官,另有封疆大吏和地方藩鎮官員各自成列。
更有趙家五大藩王,燕敕王趙炳,膠東王趙睢,淮南王趙英,靖安王趙衡,至於廣陵王一脈,趙毅死後被朝廷扶持了一個庶子繼位,勉強算是趙惇一方的死忠。
徐信三人帶著北涼軍過來的時候,皇城門洞開,王公九卿文武百官魚貫而入,徐信看著那黃頂紅牆,目光平靜,已經在想著換換皇城的樣式,而且太安城這地方不吉利,要另建新都才行啊!
文官魁首張巨鹿靠右而行,武將鼇頭顧劍棠偏左,五位宗室藩王都在張巨鹿周邊緩行。
當視野中映入輝煌龍壁,徐信為首,徐驍和徐鳳年位在左右,腳踏在白玉石階上,目之所及便是人頭攢動,玉打玉,聲琅琅。
大殿中設龍椅寶座,殿前為丹陛,擺有銅龜銅鶴日晷嘉量四樣重器,上下露台列有十八尊鼎。
當徐信三人入殿的那一刻,第一時間就看到了一身正黃龍袍的皇帝趙惇,旁邊還有皇後趙稚,這所謂母儀天下的皇後,眼神複雜的盯著徐驍。
離陽的幾個皇子輕輕步入殿內,不隻是皇子,還有幾個公主,比如北涼熟悉的隋珠公主趙風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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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舊例,此時太監出聲開啟早朝禮儀,大殿內外百官便要跪下叩見皇帝,可這一次朝會,與以往大有不同。
“今日早朝,北涼王徐驍父子,無需下跪,今後皆可佩涼刀著甲胄上殿登堂。”
“尚書令張巨鹿無須下跪。”
“大將軍顧劍棠不跪。”
“燕敕王、淮南王、靖安王……不跪。”
“國子監左祭酒桓溫不跪。”
……
“兵聖陳芝豹不跪。以後朝會,陳芝豹可便服入朝,佩劍登堂。”
當大宦官高聲宣讀完不跪的名錄,底下的官員自是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佩劍登堂,懸刀入殿,還有七不跪什麼的,那離陽皇帝的威嚴,麵對北涼那幾位,還剩下幾分?
“諸卿!”
百官行禮又平身之後,離陽皇帝趙惇起身,他身側的皇後趙稚也連忙站了起來,兩人似乎是早有過決定。
武英殿內,皇帝的六個皇子都很緊張,今日該是他們或封王或封太子的時候,但也有可能是,淪為庶人。
如果沒出北涼這一檔子事,原本皇帝和皇後的打算,是不封嫡長子趙武,而封皇後最喜歡的嫡子,四皇子趙篆為太子,不立嫡長,廢長立幼,本身就是取禍之道。
隻能說,趙家這對皇帝皇後腦子不清醒已經很多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