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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可怕的氣息!”
“好奇異的神通!”
初代儒聖張扶搖動嘴的那一刻,老劍神李淳罡和新劍神鄧太阿同時肅容,後者更是連說兩句話,用了兩個好字來形容,這也反映出他內心的忌憚。
張扶搖被徐信道破身份,從目盲老琴師轉變老儒生的那一刻,所爆發的氣息讓所有一品境強者,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感。
一品之上的修行者,尤其是那些敏感的頂尖高手,都是能有幾分未卜先知的感應本事,就像曹長卿和軒轅敬城提前感應到了一些什麼。
而鄧太阿感應到張扶搖的氣息,隻能是用可怕來形容。並且接下來這位初代儒聖一言就止住了與他齊名的曹長卿,這一手神通更是奇異。
鄧太阿捫心自問,他隻怕也是無法化解此招,極有可能被人一言定住,甚至送出千裡之外。
“張扶搖,你張家之人先對我動手,你說我要對付你才好。”
道德林草廬之外,徐信騎在高大的北涼白馬之上,居高臨下的俯瞰著這位初代儒聖,平淡冷漠的聲音傳遍上陰學宮,所有人都能覺察到他的來者不善,來勢洶洶。
張扶搖說這句話的時候,搖搖頭歎息一聲,又道:“年輕人,太過貪心不好,擅起兵戈也不是好事,原本我不應該乾涉。但現在,你還是回北涼吧!”
口含天憲,言出法隨,一語成讖。
“北涼鐵騎甲天下,總不至於是你們徐家自吹自擂的吧?”
不過真正的高手,都隻覺得不可思議,若是先前徐信真的一下子去了北涼又一下子回來,那是傳說中朝蒼梧而暮北海?
徐信竟然在剛才真的消失在了這方天地,一閃而逝,或許真的被送回了北涼,但他偏偏又在下一瞬間回來了。
“徐龍象!!!”
但貌似還要比這種神通還更可怕吧,隻一瞬間啊!
“這是?”
上陰學宮的大部分學子隻以為是自己眼睛花了,但隻有真正的頂尖高手才覺察到方才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北涼白馬上的徐信身形一閃,虛空漣漪陣陣。
但是下一刻,徐信的身影由模糊到凝實,再度出現在世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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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北涼!!!”
草廬前的老儒生,接連兩聲大喝,天地間有著一股奇異力量席卷而出,與先前定住黃龍士和曹長卿的情況類似。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普通人根本反應不過來,所以也就覺得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老儒生站在原地,抬頭望著馬背上的少年郎,笑道:“對峙強敵,你還在猶豫什麼?難道你們北涼邊軍在涼州關外遇上北莽騎軍,也如此畏畏縮縮?”
“你不是因為我張家後人動手而來,而是早就盯上了老夫。”
徐信麵前的張扶搖微微蹙眉,隨著他的聲音再度響起,徐信身邊驀然大風扶搖,袖袍獵獵作響。
老儒生充滿譏諷的激將法,並沒有擾亂徐信的心緒。
“伱的激將法還真是低級的緊,你這個當祖宗的該去和你張家那些孝子賢孫學學罵人了,那幫家夥耍嘴皮子的功夫,可比你這祖宗厲害多了,以嘴殺人不見血的事情,不知道多少樁呢!”
徐信冷冷一笑道,他並沒有著急動手,而是見招拆招,此世的這個張扶搖,大抵是和上一世夫子類似的“異位體”,這老家夥躲在人間八百年,本事絕對是厲害,小心點是應該的。
“吼!”
一聲龍吼驚天地,一道血虹破空來,吞噬離陽惡龍和北莽真龍兩尊天龍的血龍出現,已經有了千丈天龍氣象,一現身就飛臨徐信身後,朝著張扶搖威嚴吼喝。
草廬之外,盤坐的張扶搖嘖嘖道:“有點意思。”
衣襟整肅的初代儒聖雙手疊放在腹部,平淡道:“君子不語怪力亂神!龍也是神!”
血色天龍吼喝著落下,就在它的龍爪即將抓向張扶搖的頭頂之時,竟是驟然靜止不動,懸空而停。
這一刻,徐信終於動了,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就是一掌按了下去。
虛空之間洪潮滾滾,好似有一條天河遊蕩而過,頗有徐信戰王仙芝那一日大河之劍天上來的風采。
張扶搖麵對徐信的這一掌,隻是灑然笑道:“君子直道而行!”
當他抬腳向上跨出一步,原本靜止血色真龍瞬間掙脫開束縛,就當它還準備落下發威的時候,就被徐信抬起的手掌阻止了,而徐信的手這時也落了下去,被張扶搖輕飄飄的抬起左手接住。
這老頭的動作很有美感,那種閒庭信步,如寒窗苦讀多年的士子興之所至地隨手提筆書寫,自然而然,毫無凝滯,妥妥的聖人氣象。
他那原本傴僂的身形,不知何時已經腰杆挺直,一步一步跨上虛空中無形的台階,左手托住徐信的手掌,笑嗬嗬的看向馬背上的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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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扶搖,你這一氣能有多長。”
徐信笑了。
張扶搖也猶有餘力,開口說道:“我也想要看一看,你這一口氣能有多長。”
天地之間青紫之氣動蕩,虛空好似晶瑩的琉璃水晶,開始出現肉眼可見的裂縫,從那些縫隙之間,綻放出無數條刺眼光芒。
老儒士那張滄桑臉龐在青紫之氣的映照下熠熠生輝,他繼續大步向前,朗聲道:“徐驍揮師馬踏六國,打斷春秋脊梁,以至於中原遍地新墳,你們徐家,難道不該為此還債,何至於為了一己私仇,重啟戰端,禍國殃民……”
“徐龍象,你當真以為世間無人能殺你?會讓你為所欲為?你速速回歸北涼,還可得個善終!”
“嗬嗬……”
“春秋脊梁,什麼垃圾玩意,不知所謂的東西。”
“嘴皮子上講大道理,阿貓阿狗都能講。”
“春秋亂戰不斷,中原一統本就是大勢所趨,就算真有諸國血債,並上那誅滅門閥和馬踏江湖,都該去找離陽趙家,那可都是他家的聖旨。”
“還有,什麼狗屁的君子直道而行?廟堂內外,有什麼狗屁的君子!”
“真正的君子,在邊關,在北涼。北涼鐵騎戊守邊關,虎頭城,臥弓城,鸞鶴城,青蒼城……都隻有背南向北而死之人!”
“另外,我記得不錯的話,黃龍士是你的徒弟吧!也就是說他挑起春秋國戰,你這當師傅的比誰都清楚,真要覺得春秋一戰不該打,你為何不清理門戶?”
“對了,還有那世修降表的張家,多丟人啊!乾嘛不滅了這群不肖子孫。還是說,你認為這些都是對的。”
“那樣的話,你張大聖人的道理和底線,很靈活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