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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莽道德宗,建於大地黃河起始之處,傳聞天門之後有一座浮山,離地六百丈,山上宮闕千萬重,已經超凡入聖的國師袁青山便在那裡修長生,不問世事已有半甲子。
麒麟真人袁青山有高徒六人,除了兩位真人分彆坐鎮天門和山腳,其餘分散於北莽各地。
這一日,道德宗得北莽女帝傳召,本應該彙聚真人前往草原破解國運棋局化解北莽危局,然而因為一個老和尚的到來,北莽道德宗無有一人能出。
一個自南邊兩禪寺而來的老和尚,坐在道德宗天門霧靄之外,麵慈目善老和尚不言不語,就在天門之外落地生根而坐。
道德宗天門是高聳雙峰對峙圍抱而成一座天然孔洞,內裡雲霧繚繞,門外有九百九十九級玉石台階,便是拾級而上在門外近觀,也不得看清內裡玄機。
天門以外有道觀十八座,左右各九,香客絡繹不絕,終年綿延不絕的香火融入霧靄,襯托得道德宗,愈發像一個人間仙境。
一條主道通往天門,老和尚便是在第一級台階前的平地上,安詳禪定。
先是佩劍紫袍真人自天門而出,飛劍下山,劍旋龍鳴三日不止,唯獨入不得老和尚身前三尺。
又有有持玉如意真人自浮山山腳掠至天門外。
讀完一遍金剛經,自認識字不多識法亦是不多的老和尚,開始講述自己所學所感之佛法。
兩禪寺龍樹聖僧宣了一個佛號,接著說道:“貧僧聽聞,國師與北莽皇帝有心滅我佛法,老僧認為這是錯的,故而北上。”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原本因為要針對化解國運棋局,道德宗召來了無數虔誠信徒,密密麻麻的人聚集在山腳,至少都有萬人,而且數量還在不斷增長。
道德宗深處,一副陰陽魚圖案從雲煙霧靄嫋嫋升起,直達蒼穹,有數十隻異於同類的巨型白鸛盤旋升天,白鸛扇開天空薄霧,隱約可見一座高聳入雲的浮空大山。
一字一句,誦讀金剛經。
少年道士遠遠望著那老和尚,鏗鏘一聲拔劍出鞘,清聲道:“龍樹,我道德宗與你兩禪寺一在北莽,一在離陽,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何來我道德宗生事,阻我去路。”
“儒教聖人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思無邪。老君騎青牛,三千道德經,求清淨。佛祖不立文字,老僧便放肆一回,講一講我所學之佛法……”
這道士落地後顯露真容,卻是少年模樣,男子女相,瞧著竟有幾分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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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名仙風道骨的真人趕來。
“可惜老僧本事不行,自認沒有能力去感化那位妄自尊大一心滅佛的北莽皇帝,隻是能與天下人說一說金剛經,與道德宗的諸位,講一講道理。”
這時有一位負劍道人從浮山輕輕飄下,他腳踏黑白太極圖的陰陽魚黑白交彙處,仿佛從天界而來的謫仙中人。
老僧說完,開始讀經。
當老和尚坐下念經,無數人仿佛“開悟”,心有所感的流露出“徹服”的情緒,也是盤坐而下開始聽經。
“好個龍樹,我看你不是來講經求道理的,就是專門幫著北涼對付我北莽,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擋本國師嗎!”
“來人,隨我出手,殺龍樹。”
一條長虹當空劃過,高過天門,青年形態的麒麟真人果斷出劍,他的幾位弟子以及其他道德宗真人也各展神通,諸般攻伐手段,儘數轟擊向了那個盤坐於地的老和尚。
天地之間一陣顫動,老和尚身前的三尺金剛領域亦是告破,身上的袈裟也因為各種攻伐手段而破損,變得邋遢。
一陣陣的金光閃爍,盤坐於地的龍樹聖僧,就憑大金剛之身強行應下所有攻伐,一步不退的念經講法,一人鎮住道德宗的所有人。
“叮!”
忽然間一抹金光浮現,龍樹聖僧的體表出現了一絲細不可察的傷口,一滴金光燦燦如同流淌的黃金液體般的血液,在滾動片刻後並未流出,龍樹的那細微傷口,很快恢複原樣。
“阿彌陀佛!”
龍樹聖僧抬頭,看了眼北莽國師,道德宗麒麟真人,方才就是這一位的飛劍,在他身上稍稍造成傷害,果然是一位厲害的角色。
“殺!!!”
麒麟真人又是一聲令下,當即又是有更多道德宗弟子出手,並且整座道德宗山門內外元氣波動劇烈,很明顯是準備動用陣法手段。
“道德宗不講道德,那便彆怪我李當心還禮。”
滾滾黃河之間,一個白衣和尚落下,體內氣機流轉如江河入海,一竅衝一竅,一脈貫一脈,兩隻手掌砰然一擊,作雙手合十行禮狀,隨著這一合十,蔚為壯觀的黃河竟然隨之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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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百年來奔流到海不複回的黃河水,在這一日這一時,逆流而上,水麵向後層疊褶皺,水勢格外凶悍。
白衣和尚抓黃河水逆流而上,一飛衝天,一道白虹直入道德宗山門,一條黃色大河在天空奔騰而至。
白虹停頓,現出身形,白衣僧人朗聲道:“貧僧還禮而來!”
來而不往非禮也,道德宗先是準備滅佛,又不講道德的圍攻,甚至還準備動用陣法,那麼就彆怪他李當心還禮。
天空掛黃河,白衣僧人扯來了一整條黃河。
這一幕堪稱驚世駭俗,宛如神仙打架,這便是三教最頂尖強者的大神通手段,完全可以一人破一軍。
……
離陽北邊的一處街角,一個老道士正坐在一個攤子前吃著包子,他的模樣變化不定,一時蒼老一時年輕,有時竟還如一個童稚孩兒。
忽然間一片花瓣飄到攤位之前,老道士吃完一個肉包子,忽然歎息一聲抬起頭,看著突兀出現在眼前的青年,說道:“公子,為何不願放過我這一個老道士。”
“袁青山,你為北莽國師,又落子離陽趙家的趙鑄,乾的都是與我為敵的事情,竟然還問我為何不願放過你。”
徐信的聲音平淡的響起,街上往來的人流卻全無所覺,好似這個世界就隻有他和這個老道士才是“清醒”的。
袁青山搖頭晃腦著道:“哎!老道所做的一切,都隻為得氣運而飛升,公子為何就不能放我一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