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什麼是螞蟻?
極西荒原的天坑底部,生活著很多農奴,他們侍奉著懸空寺裡的僧侶,維係著那個社會的存在,他們就是螞蟻。
在昊天的眼中,生活在地麵上的人類,其實也就是類似農奴,類似於被放牧的牛羊,都是類似於螞蟻般的存在,任勞任怨地重複著乏味的人生。
隻是千萬年間,螞蟻群中有總有那麼特立獨行的幾隻,出於種種原因或沒有原因,而決定暫時把目光,脫離腐葉泥土,向湛藍青天望去。
看見青天,那些螞蟻的生命便會發生極大的變化。
有的螞蟻因為看見所以向往,有的螞蟻因為天空的遙遠而憤怒,有的螞蟻因為看見所以恐懼,於是顫抖著臣服在泥土裡,因為得到天空的恩賜而感激。
但無論是哪一種結局,那些螞蟻已經不再是普通的螞蟻,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離開了螞蟻的範疇,因為他們可以飛。
夫子和軻浩然,毫無疑問是無數年來最不可思議的兩隻飛螞蟻。
“觀主先前曾與我說過,道門與書院的理念,從來無法相通,他與夫子的看法,也不相同。任何開始,都必須有結束,任何循環都必須有終結,這才是真的循環。”
“我聽不懂觀主的話,但我不認為你會全盤認同觀主的觀念,認同道門的理念。”
一刀破開虛空而去,呼嘯漸厲。
湖水沸騰,青磚微顫,整座長安城裡的天地元氣,仿佛都被寧缺召集到了皇宮,向著徐信狂湧而去。
朱雀狂嘯飛舞,環繞在寧缺身邊加持。寧缺死死盯著徐信,手中的陣眼杵,滾燙的像是火山裡的融岩。
天人與天象彙聚一體,一下殺不死他,隻會讓他更為強大,並且隨著戰鬥日久,他能調動的天象也會越來越強大,這就是所謂的無所不能。
長安城上方的天穹,驟然放晴,那些厚厚的雲層,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散無蹤,露出湛藍的青天。
寧缺的聲音在回蕩,他想不通徐信的選擇,穿越者不應該追求自由?為什麼要幫助昊天,所謂的“牧羊人”,說的再好聽,也不過是昊天選擇出來大一些的“牛羊”,恐怕遲早也會被昊天吃掉。
他看著眼前模糊的徐信身影,體內的念力不停疾出。
絕不應該,像道門和徐信這樣幫助昊天,讓祂繼續有吃人的可能。
“你我都是同樣的人,穿越者難道不應該選擇自由?為什麼要選擇去幫助昊天?當所謂的牧羊人?”
一座城的威壓,轟擊到徐信的身體上,卻根本壓不住,甚至無法動搖他的腳步。
第(1/3)頁
第(2/3)頁
寧缺說完這句話,他看著風暴扭曲的空氣中,越來越清晰的那道身影,右手緊握刀柄,左膝微曲,身體緊繃如弓,揮刀砍落。
“雖然你是我的老鄉,但你選擇了錯誤的一方,那就去死吧!”
徐信神情寧靜,以掌拂之,氣息直衝天穹。
照著他的想法,所有人不應該聯合起來,去對對抗吃人的昊天嗎?亦或者,與他的老師選擇一樣,去用改變昊天的想法,讓祂不再吃人。
寧缺的聲音在回蕩,徐信並沒有去回答,而是加強了力量。
他的天象氣息與驚神陣意不停發生著碰撞,長安皇宮內,出現無數道極細而鋒利的線條,虛空不時響起氣泡破滅的輕噗聲,氣殘符破。
自天穹落下無數道雷,轟擊在這座城裡,然而也是無法影響徐信。
徐信的身影在風雷中飄渺不安。
昊天的憤怒,人間的力量,都是無法壓抑住徐信。
徐信的拳頭無視刀鋒,與寧缺的身體,真實地碰撞到了一起。
沒有落雷,卻有驚雷聲,暴雷。
沒有風起,卻有嘯風聲,狂風。
整座長安城籠罩在暴烈的天地元氣衝撞裡,無數建築的牆體表麵被震出了裂縫,除了恐怖的風雷聲,根本聽不到任何彆的聲音。
長安當中安靜無聲,徐信和寧缺相對而立。
他們之間的距離,隻剩下不到十丈。
徐信能看到寧缺,寧缺也能看清徐信的臉。
徐信身上有各種傷勢,然而天人體魄不是開玩笑,將天人之體視為完整世界,循環往複不斷,被破壞了也會自主循環恢複起來,除非一下子就打垮世界生態鏈,不然就無法造成決定性傷害。
寧缺清楚的看著徐信的傷痕快速恢複,而他自己的手腳越發沉重,眼前時不時發黑,身上各處的傷口在劇烈戰鬥中不斷飆血,他感到絕望了。
這樣的一個對手,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戰勝。
不過,他並沒有選擇放棄,也沒有任何放棄的想法。
第(2/3)頁
第(3/3)頁
寧缺低頭咳嗽起來,顯得很是痛苦,唇角溢出血絲。
然後他霍然抬頭,看著徐信,毫無預兆地一拳擊出。
他此時的眼眸很冷靜,站在原地揮拳,拳頭來到十餘丈外,來到徐信的麵門之前。
自修行浩然氣入魔以來,他的身體強度便越來越可怕,他的力量越來越可怕,在近戰當中甚至讓觀主吃虧,但他這一次麵對的是徐信。
徐信舉起手掌,抓穩寧缺的拳頭。
寧缺的拳頭,擊在徐信的掌麵,卻像是擊中了荒原深處的大泥沼,又像是一隻螞蟻落進了一片大海。
就在這時,寧缺左手握著的陣眼杵,忽然間大放光明。
長安城的天地元氣,經由陣眼杵湧入他的身軀,從他的拳頭裡暴發出來。
長安皇宮內響起一聲雷鳴,徐信與寧缺拳掌相交。
無數道氣息,從他們的身體之間暴散而出,向四周射去,所觸之處,磚石儘毀,梁木折斷,房屋宮殿儘數倒塌。
難以想象的磅礴力量,從寧缺的拳頭中砸進徐信的掌心。
他此時就像是一道橋梁,把長安城和徐信連在了一起。狂暴的天地元氣,從他的骨骼血肉裡奔湧而去,讓他承受極大的負荷。
寧缺承受的很辛苦,關節喀喀作響,睫毛微焦,身體劇烈的顫抖,鮮血從他的唇角不停向外淌湧,落在地上。
“寧缺,你能做到這一步,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僅僅是天人和天象,是不能碾壓式的擊潰一切。”
徐信看著狼狽的寧缺,平淡的繼續開口道:“那麼,我就讓你見識一下,天人與天象之後,還有天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