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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湖並不大,看著好似沒有人工的痕跡,但仔細觀察卻又有著特殊的氣息,來自於湖水深處。
徐信幾人站在湖畔沉默注視,透過清亮的水看到了水底的白沙與圓石,卻沒有看到什麼異常。
莫山山不像徐信那般能感知到那股強大氣息,但她卻清晰地感知到彆的事物存在,看著湖水中緩慢遊動的魚兒,她輕聲說道:“這麵湖是一座大陣,很奇怪的是,這湖本身便是陣眼,似乎有些違逆陣法的原則。”
“魔宗山門的陣法,自然是與尋常的陣法不同。”
徐信如此說道,同時雙眸注視著湖底,捕捉著某種特殊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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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的幾人都非是一般人,自然不會如此失態。
徐信一揮衣袖,無量光明將幾人籠罩,唐小棠驚恐不已,卻發現光明並未傷她,光明衝入濃霧,照亮前麵的路。
“山山,把手給我。”
塊壘是什麼,塊壘是石頭,是石頭形成,足以橫亙天地間的陣法。
他們來到大明湖的底部,卻沒猜到黑色的淤泥,也沒踩著銀色的細沙,而是密集的滿是棱角的石頭。
書癡竭儘全力,書寫出此生所寫的最強大的半道神符。
雪峰頂端浮雪漸飛,青翠山穀氣息大亂,空中勁風狂舞,瞬息之間橫掃,湮沒所有事物。
籠罩天地間的濃霧,讓人感到身體寒冷,這等恐怖的氣息,完全不像是人類可以施展出來的力量,即便是知命巔峰的至強者,除卻徐信之外,也無人做得到這一點。
湖心處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渲泄如此多的湖水,不免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仿佛那裡有一頭遠古的巨獸正張著貪婪的嘴。
道癡葉紅魚觀察了片刻後作出判斷,他們現在的位置,應該是在大明湖的中心底部,腳踩在石礫上,發出沙沙的聲響。
“我們走!”
如果是彆的修行者,能夠親眼看到已經湮滅在時間裡的魔宗山門,能夠看到傳說中的不可知之地,肯定會非常興奮,甚至會激動瘋狂地跳進湖中。
大明湖活了過來,湖水蒸騰翻滾,水霧籠罩山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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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山山在這一瞬間愣住了,她立身原地,呆呆愣愣了許久。
莫山山怔怔看著這些石頭,蒼白的臉上忽然現出兩抹紅暈,眸子明亮異常,薄唇輕顫,不可置信說道:“真的是塊壘?”
一股悠遠古老的氣息,彙聚在濃鬱的水霧裡,驟然暴漲,瞬間占據整座青翠的山穀,再過瞬間漫上奇崛的雪峰,最終直衝遙遠灰暗的天蒼,仿佛要把這片天掀開一般。
莫山山也還在觀察眼前這看似尋常的小湖,說道:“真沒有想到,我此生有機會親眼目睹魔宗山門的遺存。”
“這是傳說中的塊壘大陣,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我說你們放棄吧!”
眾人小心的挪步,然而走了沒多久就皺了眉頭,因為他們的雙腳仿佛灌了鉛一般再難抬動,徐信身旁的莫山山和陸晨迦修為偏低,臉色更是變得無比蒼白,顯得極為痛苦。
滿山滿穀的石頭,就這樣出現在他們視線中,又仿佛同時出現在胸膛。這一刻,哪怕圓滑的石頭也充滿了無形的尖銳棱角,讓看到它們的人感到胸中堵塞不安。
莫山山的那原本如她所穿白衣一般雪白的玉麵,頓時就紅了雙頰,但還是將如玉小手放了出去,覆蓋在了徐信的掌心。
前一刻還是凜冬靜湖,下一刻便成了乾爽的礫地,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妙畫麵。
那種感覺好生不舒不暢不痛,充滿怨懟之意,不甘倔犟之念。
“我們這是到了大明湖的底部?”
這些石頭或大或小,形狀各異,有的中空似被風鏤出的藝術品,有的圓滾如鼓,有的纖細如林,有的則是模樣怪異根本不知該如何形容,有些石頭上生著厚厚的青蘚,有的則是光滑如玉。
當濃霧逐漸消散,視野恢複清明,狂亂紊雜的天地氣息波動平靜。各種聲音逐漸響起,有泉水叮咚,有流水潺潺,在四周間響起。
大明湖的變化,讓包括唐小棠在內的幾個女孩子都很驚訝。
他的這個舉動,自然是引來了場中其她三個女孩同時的注目。
大明湖畔,唐小棠無聊的將一顆石子踢飛,在那平靜的湖水上打了百八十個飛旋。她又是扭頭看向徐信,說道:“山門陣法要是這麼容易開啟,我哥早就進去了。”
徐信並沒有理會唐小棠,而是將手掌伸出,遞到了莫山山的麵前。
但無論哪種石頭,上麵都沒有湖水留下的痕跡,仿佛它們並沒有被湖水浸泡千萬年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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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符的領域,莫山山以血畫符,依遁血線,神符清晰的無以複加,湖畔漸生的符意,仿佛有生命一般。
她感知到一股氣息,一股蒼茫古老的氣息。
然後,她將半道神符投向了大明湖!
大明湖清澈的湖水裡,驟然多出無數條極細的血絲,仿佛朱砂。
花癡陸晨迦忽然指了指湖心的位置,那兒隱約可見水光,隻不過是很薄很淺的一層,順著石礫的縫隙滲漫,最終在湖底的最中心處消失不見。
“你們看,那邊。”
忽然,少女符師平靜咬破自己的手指,憑由鮮血從指間淌落,然後輕輕向空中伸去。
以這一筆半道神符為引,一股悠遠古老的氣息自湖底生出,令人心生震撼膜拜之感。
徐信再度大放光明幫陸晨迦和葉紅魚緩解,接著看向湖底,湖底隻有一片石礫,看似沒任何異樣,有的隻是石頭。
然後莫山山的指尖輕輕蘸進空中的血珠,就像一根纖細的紫毫,蘸進黃州沉泥硯的墨汁之中,柔柔一拖複落,空中無形之紙,便畫出一道血線。
大明湖消失無蹤,湖水失了濤聲,水霧遮掩一切。
石頭是世間最普通尋常也最不尋常的事物,千萬年來沉默存在於天地間,可以長草,但草都是外物,可以崩裂,但裂開仍然是石,哪怕風化成砂礫依然是石的子孫,它的本體是那樣的堅強而純粹,仿佛永遠不會有任何變化。
它可以是一,也可以是一生萬物,可以說是有著無限可能,可以說是除卻驚神陣外的昊天世界的第一陣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