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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不是你師姐了嗎！”
舊書樓內，陳皮皮聽到這個清冷的女聲時微微一怔，轉過頭來一看，發現一張清麗動人的麵容映入眼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陳皮皮端詳著這女子的美貌，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覺得有些怪異，蹙眉說道：“怎麼看著有些眼熟？你，你是……”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死胖子。”
舊書樓頓時一片寂靜。
“二先生是覺得隆慶皇子破壞了規矩，要出手製止嗎！”
“這樣的高冠，好像是書院的二先生，驕傲守禮，重視規矩。”
一道紅光在陳皮皮身前凝聚，這個猛衝的死胖子連忙刹車止住動作，卻見葉紅魚已經攔在了他麵前。
跌倒的陳皮皮淒厲怪叫一聲，整個人向著空中飛去，撞到粗重的橫梁上，又像個皮球般撞回地麵，沒有絲毫停頓，挾著呼嘯破風之聲，他想要逃出舊書樓。
陳皮皮聽著葉紅魚的警告，抬起頭又低下頭，老老實實的答應下來。
這件事對她的名節算是有損，所以她專門過來警告這死胖子彆亂說話。
舊書樓外的蟲鳴鳥叫也全都消失。
紅裙少女冷視著陳皮皮，說道：“你是在怕我？天下最年輕的知命強者，書院十二先生，就是你這種貨色？夫子的眼光看樣子也不怎麼樣，怪不得他沒興趣當夫子的弟子。”
陳皮皮橫掠疾飛，雙袖疾拍，嘴裡不停發著怪叫，就像一隻向著食物高速衝刺的肥鳥，腳不沾地，帶著一路煙塵，就向著舊書樓外衝去。
陳皮皮看著她美麗的容顏，欲哭無淚，心想都已經這麼多年沒見了，這女人為什麼還能輕易拿捏住自己？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頭頂的冠帽，高高長長，就好像是一根棒槌。
書院二先生的身材頎高，穿著件普通的書院夏服，腰間係著根金絲編織的緞帶，劍眉英目，表情肅然方正，渾身上下透著股嚴謹守禮的味道，整個人站在此間，就像是一座宮殿般不可撼動。
徐信這邊上山的時候，籠罩後山的迷霧一點點散開，讓觀禮台上的眾人能將一切看得清清楚楚，這般直接破陣登山，完全破壞掉書院的考核，自然是引起一片嘩然。
陳皮皮老實點頭，說道：“好看。”
葉紅魚又問。
“二先生準備阻我？”
“夫子都沒能讓伱不怕我，你說他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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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又說道：“那你剛才，怎麼就沒想到，他說的是我。”
陳皮皮有些茫然，撓著頭似乎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真相。
葉紅魚盯著陳皮皮，纖細的右手拇指按在劍柄上，這死胖子要是敢說一個“不”字，她就把他砍成十塊八塊。
“好像是書院的弟子，叫寧缺。”
“大家快看，迷霧散開了。”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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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魚跟在徐信身邊的這段日子裡，身心已然有了歸屬，自然是想要和過去做個切割。
舊書樓那根粗重的橫梁被這猛力一撞，紛紛揚揚落下塵雨來，實在令人難以想像，陳皮皮先前像受驚的肥兔子般彈向空中時，究竟把橫梁撞的有多狠。
“我好看嗎！”
“我……我知道了……”
他認真地思考了很長時間，說道：“我們現在聊這個，不太好吧！”
他是個驕傲的人，不同於尋常驕傲之人還會掩飾，他並不屑於掩飾自己的驕傲，也不刻意展露自己的驕傲，他的驕傲在於內心的強大，渾然本性而出。
她查了很多年，都沒能查到那個混蛋的身份，不親手殺了那個侏儒，她心底的鬱結陰影就是難以消解。
“迷霧散開，這下能看得更清楚一點了，有一個人居然是快要登上最頂峰了。他是誰？”
徐信凝視書院二先生君陌，眼神依舊很淡然。
“葉，葉紅魚，你不要太過分了，老師，你沒資格評價老師……”
“嘭！”
陳皮皮聽到葉紅魚提及夫子，頓時就停了下來，有些不自然地調整了一下站姿，死死盯著葉紅魚，隻可惜微顫的聲音還是暴露了他此時的真實情緒。
就在葉紅魚找上陳皮皮警告的這一會兒，徐信也已經登上了書院的後山，並且他鬨出的動靜頗大。
陳皮皮羞惱相加，鼓起勇氣反駁道：“我小時候哪有不老實？”
葉紅魚又是說話，陳皮皮很老實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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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個更關鍵的事情。讓她內心有陰影，每次都抗拒徐信進行最親密交流。那是因為她年幼時，差點被某個侏儒侵犯得逞。
山霧深處，一道身影傲立於山巔，居高臨下的俯瞰著徐信。
葉紅魚平靜說道：“你小時候偷看過我洗澡。”
數年前，陳皮皮還年幼的時候，因為她故意的欺壓找麻煩，陳皮皮報複性的想偷看她洗澡，雖然沒讓這死胖子看到什麼敏感部位，但事後陳皮皮還是被她借著由頭逼走。
陳皮皮終於是認出了葉紅魚，當下圓滾滾的身體打了個冷顫，雙腿一軟，腳步一個踉蹌，就往後跌倒，將旁邊的一個書架都給帶倒了。
“我找你是想和你說，當年的事情，我可以原諒你，但你必定不能宣揚出去。尤其，不能讓他知道。”
“是隆慶皇子，他登山的時候也在破陣。”
葉紅魚看著陳皮皮，平靜的說道。
“你想跳樓，又擔心壓壞下邊的花花草草？”
“大家快看，迷霧中好像有人。”
葉紅魚有些吃驚，說道：“你比小時候倒老實了不少。”
如果他這時候能夠冷靜下來，一定會發現在恐懼的壓力之下，自己的修為境界似乎都有所提升，掠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他對葉紅魚的畏懼，那可以算是刻在骨子裡的本能了。
陳皮皮說完這話，便是連忙低下頭，他想望向自己露出前襟的腳尖，卻隻能看見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不由一陣神傷，這算是一種另類的低頭不見腳？
他其實也不想這樣怕葉紅魚，但從小到大，不論他境界比葉紅魚高多少，但真打起架來，他都永遠打不過她。
“你壞了規矩。”
山霧之中的君陌開口，雖然還沒亮兵器，但身上的氣息非常具有侵略性，仿佛下一刻就會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