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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安城南,有湖畔一座清貴大宅改裝成的酒樓。酒樓上懸著塊牌匾,上麵有祭酒親筆書寫的店名:得勝居。
得勝居乃是長安城第一等清貴食府,占地麵積極大,裝飾擺設極為精致豪奢,來往客人不是朝中大臣,便是四城豪。
如今時值秋風送爽,大宅外用老梨木挑著層層幔紗,被秋風一擾輕舞而動,畫麵美麗至極。
當徐信和葉紅魚來到此處的湖畔露台之時,看到逾百名青年男女學生或微笑憑欄,或輕笑繞湖,或掀紗而行,把此間變作青春放歌的妙地。
葉紅魚的目光再一次轉向那群書院學生,而這個時候,她和徐信已經來到了得勝居後院外,能看到許多護衛在此巡視,戒備森嚴。
李慢慢想起了當年那個從宣威將軍府出逃的幼童,這麼多年過去,他長成了一個飽經磨礪的少年郎,書院也將會有一個小師弟。
“胡說八道!”
極北荒原,熱海之畔。
“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人有資格當我的老師嗎!”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位客人離開長安城後,在餘下的一生當中,便再也沒有機會重返長安。
極北寒域有海,海底有火山,常年不凍,故名熱海,熱海深處有魚名牡丹,形容其肥嫩嬌豔,若以刀豎切,每片魚肉狀亦若牡丹,乃是人間美味。
“這個問題就不要問了……”
得勝居的前身乃是長安一位前禦史的府邸,能買下這樣的府邸開起酒樓,得勝居的老板自然背景極深。
一個不滿的聲音響起,身形高大的老人嘴裡嘟囔著胡說八道,也不知他是在說徐信講內定弟子之事胡說八道,還是在講徐信說陳皮皮連師兄的位置都保不住之事是胡說八道。
旁邊的主位上,端坐著大唐四公主李漁,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皮膚白皙,清麗容顏配著這副靜謐神情,顯得極為大氣雍容。
“嗯?”
他一身素青衣衫,發髻上穿著根玉簪,眉直目明,顯得極為平靜溫和,唯有發間隱隱可見的幾絲銀發,不經意間透露出了這些年的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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鋥亮的烏木地板儘頭,兩張矮幾相對而置,左手方案幾後坐著位與徐信這一世麵容有幾分近似的青年公子,他是燕國的太子崇明。
葉紅魚並沒有糾結書院學生的事情,隻是輕聲和徐信繼續交談,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向得勝居的後院。
……
夫子最後岔開了話題,雖然他是人間無敵的存在,但就算是昊天也無法去把握未曾發生的事情,隻能是通過人曾經做過的事情判斷性格及行事,來進行推演,但這類推演在某些人身上,效果不大,比如……徐信。
他忽然想到比較有趣的事情,回頭問夫子,說道:“不過老師,如果隆慶真的去登後山要上二層樓,這弟子你收不收?”
“夫子,是我切的牡丹魚片不夠好嗎!”
“明年春天的時候,他們當中,或許有人能登上書院二層樓。”
“明年春天的長安應該會很熱鬨,到時各方諸國皆會來人登樓。”
今日後院宴飲的賓主雙方,身份自然都是尊貴的,主家乃是大唐四公主殿下李漁,她宴請的客人自然也是貴客,燕國太子崇明。
徐信這麼一說,葉紅魚自然很是吃驚。雖然是她將陳皮皮從知守觀罵走,但卻認可那死胖子的天賦,那可是當代最為年輕的知命境修行者。
“而且,那老頭早就內定了學生,其他人再優秀,也隻會成為那個人的陪襯。陳皮皮要也是明年來的話,怕是連師兄的位置都保不住。”
“應該是的。”
“萬一呢,他如果真的跑去了。”
明年書院二層樓開啟,早就提前發出了通知消息,明言隻收一人,早有傳言說,這是隱藏在幕後的一次利益交換,那個隻收一人的位置,是為那位燕國隆慶皇子所準備的。
“世人皆傳,你也是為登二層樓而來的?”
徐信身後的葉紅魚輕聲開口,眸光稍稍打量片刻後就收了回來。
一輛牛車停在這極北荒原,車是普通木板車,行過萬裡路的車輪輕微變形,牛是普通大黃牛,行過萬裡路的腿蹄依舊有力,在微硬的草原上不時發出哞哞低鳴,起起伏伏食草。
中原官道上的普通木板車,中原田壟間的普通大黃牛,卻出現在荒原上,便顯得極不普通,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這幕畫麵,一定會覺得非常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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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人家說的不對嗎!小師弟是誰,你不是已經定下來了。”
然而今天,他像個小廝般恭恭敬敬候在二門外。
高大的老人,也就是夫子,不滿的回道:“慢慢啊,你今天做飯倒是不慢,沒讓老師等得餓肚子。但有一個小子卻讓老師吃飯都沒心情了,你說該怎麼辦。”
熱海之畔的對話自然傳不回長安。這個時候的長安得勝居後院,徐信和葉紅魚錯過一名名護衛,來到了得勝居最為清幽也是最昂貴的後院。
老人不遠處正在片魚的一位眉直眼闊的書生抬頭,一路風塵讓他身上的舊棉袍顯得更舊了些,他腰間插著一本書,另外一邊掛著個水瓢,隨著冷風微微擺蕩。
徐信平淡的一句話,言語中透露出的驕傲,秒殺昊天世界近乎十成的人,他沒興趣當夫子的學生。
夫子抬頭吹胡子瞪眼,“那狂妄的小子都說了,天下沒人能當他的老師,他怎麼可能還會再跑去登後山。”
徐信的眸光也是隨之移去,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身影,獨自一人坐著喝酒,那嘴角歪的,壓都壓不住,一看就是主角。
“這些都是書院的學生吧!”
高大的老人坐在矮板凳上,棉衣下擺直接把板凳完全遮住,看上去就像是蹲在草原上一般,模樣顯得有些滑稽。此時他不滿的嘟囔著,感覺最喜歡的牡丹魚都沒滋沒味,心情都不怎麼好了。
燕國太子崇明和大唐公主李漁連飲數杯,又是談了些往事,正準備就以後的利益交換聊些事情,忽然他們同時看向庭院入口的方向。
寂靜一片的宅院間,雨廊下,竹牆旁,沒有任何聲音,變得寂靜一片,安靜地令人心悸,一男一女兩道身影出現在他們視線當中,哪怕此前不曾認識,他們也第一時間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