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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信對傅采林的一番話,讓在場武功最高的三個人都若有所思。
“你……”
傅君嬙自幼被傅采林驕寵,又是個還沒出師的女孩,經曆的更少,眼見傅采林被徐信這般指責,就想著出頭幫師傅說話,然後就遭遇了“背刺”。
“君嬙,不得無禮。坐下!”
傅采林罕見的說了重話,杏目圓睜的傅君嬙隻能氣呼呼的坐了下去,然後……
“啊!”
尖叫聲在高句麗一群人中響起,與先前的伏難陀一樣,蓋蘇文雄健魁梧的身軀也倒了下去,表情中還帶著幾分得意,顯然是覺得自己先前“仗義執言”很帥,傳出去後應該是能名揚天下。
不過可惜的是,他的這個名望,是拿命來換的。
“伏難陀前車之鑒,居然還有人以命搏名,蠢蛋。”
蓋蘇文乃異族,有侵犯中原之心,彼之英雄,我之仇寇,當死。
徐信雖然沒有動手,但誰都知道是他當殿殺了蓋蘇文。
他們真正的死因就是瞎蹦噠,在徐某人麵前亂跳,自有其取死之道。
他死的原因就是太過自大自信,自以為是的愚蠢,所以徐信說他是蠢蛋。
先前他殺伏難陀時說,這家夥是個小癟三,這話其實並沒有錯。
而江湖上盛傳,徐信和羅刹女傅君婥乃是義姐義弟的關係,和傅采林之間算是淵源深厚了,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會給傅采林麵子。
蓋蘇文卻算是有些勢力背景的,與傅采林同族且還是高句麗權貴,徐信要殺他的話,肯定得罪傅采林。
出來混,要麼看實力,要麼看勢力,要麼看背景。
徐信一句話就給他蓋棺定論,在場很多人覺得他死的冤,但這些基本上都是與他一路的貨色,都想著“仗義執言”能換名聲,卻不想想能不能活著享受名聲。
徐信殺人都是有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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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伏難陀號稱“天竺狂僧”,狂過頭了,什麼都沒有卻來招惹徐信,死了都沒人能幫他報仇,那不就是個不自量力的小癟三。
伏難陀一個道貌岸然的淫僧,不知壞了多少女子的貞潔,該殺。
當然了,他們要是沒蹦躂到徐信麵前,徐信也不會專門跑去殺他們。
所以剛才蓋蘇文站起來的時候,看了眼傅采林,還站到了傅采林的下首,已經足夠謹慎,但依舊是死了。
太極殿上,高句麗使節的一行人驚慌失措,無數雙眼睛都是瞧向了徐信和傅采林,人人都在等著傅采林反應。
徐某人做事,何須他人指摘。
他指點傅采林的一番話,那可是“真傳”之言,裡子已經給足了,所以他宰蓋蘇文毫不拖泥帶水。
“唉……”
傅采林看著蓋蘇文的屍體,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神色,再度開口道:“他雖然該死,但你不該殺他的。”
傅釆林不喜歡戰爭,厭惡殺戮戰火,他知曉“五刀霸”蓋蘇文是個極有野心之人,若非有他傅采林壓著,高句麗早就是主弱臣強之局,高建武的王位怕是早就被篡奪了。
雖然他很討厭蓋蘇文的野心,擔憂他在自己死後會掀起席卷三韓之地的戰火,但傅采林卻從未想過除掉蓋蘇文,反而是派弟子前來中原挑起戰火,想給高句麗一個安穩一統三韓的外部環境。
他畢竟是高句麗之人,心中有所傾向,哪怕知曉蓋蘇文不是好人,在沒有新生代能取代這人讓高句麗繼續強盛的情況下,他隻能默許蓋蘇文的野心。
但現在徐信殺了蓋蘇文,於情於理,他都必須出頭。
傅釆林說話之時,身前的桌上已經多了一把寶劍,他張開的雙目,一眨不眨的凝視著徐信。
名傳天下的奕劍平放桌上,沒有劍鞘,長四尺五寸,闊兩寸,劍體泛著熒熒青光,握柄和護手滿布螺花紋,造型高雅古拙。
“你說我暮氣太深,應該多些與人交手,那我想請你領教三劍。”
傅采林起身走下台階,步履穩定有力,每一步尺寸相同,輕重如一,非常完美,自然地生出一種異乎尋常的節奏和韻律。
他有著絕不完美,甚至近乎病態的長相,但是這張臉孔的擁有者,卻創出完美的奕劍術,並且事事追求完美。
“我年過八十,始收下君婥這個徒兒,我將她派去中原,卻不想她竟能與你這等仙神天人產生交際,緣生緣滅,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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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如棋奕,但此地棋盤太小,你怕是用不出三劍。”
“以身入局,以己為棋,博弈天人,勝天半子。”
“天地,才是真正的大棋盤。”
徐信短短的三句話讓傅采林等三人神情變化微妙,尤其是擅長棋奕之道的傅采林,他感覺自己距離那天人至境就差一層窗戶紙,但就是無法把握契機。
“天人智慧,異乎尋常,隻此一著,勝負已分。”
傅采林還未走到台下,就承認了勝負已分,但他還是舉起了劍,朗聲道:“但傅采林就是性格執拗的一個人,決定的事情不會更改,這三劍我一定要請教。”
傅采林說著閉上雙目,臉容立即變得無比的醜陋,他柔聲道:“在我活過的日子裡,我一直為某一種秘不可測和不得而知的東西,努力尋找、思索。”
“我隱隱感到這東西存在於思感某一秘處,在某一刹那至乎感觸到它的存在,而它正是生命的意義,可以為我打破平庸和重複的悶局……”
傅釆林猛地張口,立變回古拙奇特的懾人容相,凝視著徐信,說道:“我所探索的“完美”,一直都是霧裡看花,差的很遠,本以為一直到身死,都無法看清真正的完美。”
“但你的出現,讓我知曉了,原來那是天人之道。”
“朝聞道,夕死可矣。”
“傅采林為求道,請!”
傅釆林專情至性,畢生尋找最美麗的某種事物,他的道,可以視作偏向“至陰無極”的路子,和慈航靜齋有些相似。
他一個醜陋的男人趨於“完美”,教出來的三個弟子都是女子,“完美”的絕色,正是與慈航靜齋近似,這是因為“至陰”的路子,正常情況下更契合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