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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鶴庵中，徐信的目光從前排的梵清惠及四大聖僧身上移過，落向最後的師妃媗方向，師妃媗的身邊還有一人，也是個光頭和尚，看到這和尚的時候，徐信的眸光微微一凝。
這個佝樓背脊的灰袍老僧剛走出來，向著徐信雙手合十行禮，老僧須眉俱白，臉相莊嚴中透出祥和之氣，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長上寸許，清奇獨特。
他的雙目半開半閉，眼神內斂，使他直覺感到對方乃極有道行的高人。
“你是……真言？”
這個老僧給徐信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們之間似乎有“緣”，仔細觀察片刻後，徐信發現他雖是合十行禮，但整個人的姿態，似乎是秉持著一種古老的印式形象，這讓徐信猜到了他的身份。
嘉祥的每個動作均慢條斯理，讓人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的“慢”，卻剛好能擋住徐信那一道指勁，後發先至，由此可見他緩慢的舉止，隻是一種速度的錯覺。
徐信也是略有所悟，真言結印的那一刻，他的氣脈也是受到影響，整條脊椎督脈像隨著喝音振動起來似的，極為受用，感覺怪異無倫。
“寧道奇不在嗎？”
道信、智慧、嘉祥同宣佛號，倏忽間分彆移往另外三處，四人經常在一起參禪悟道，有過多年的合作，合力對敵極有經驗，這也是他們四個能夠攆著石之軒逃跑的關鍵原因。
嘉祥站在徐信東邊，瘦似枯竹，臉孔狹長，雙目似開似閉，左手木魚、右手木槌，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有道高僧風範。他的禪功通玄，功力精深，還有門“一指頭禪”的絕學，應該擅長指法。
真言聽懂了徐信的話，或許他們兩個人冥冥中注定會產生一些交際，但現在的徐信有能力斷去這些因果。所以這一份因果的關鍵在於徐信，看他是否願意接受。
嘉祥的“一指頭禪”確實極強，方才帝心被徐信的一道真氣打的無法回擊，他不但擋下了還能反擊，右手由左向右橫比，左手由下而上縱比，在虛空中畫出一個“十”字。
嘉祥說話之間，低垂的眼簾往上揚起，露出一對深邃難測，充滿哲人聖者智慧的神光。
真言和尚說話之間，雙手結成大金剛輪印，徐信身邊的李世民身體瞬間一抖，隻感覺耳鼓傳來“哄”的一聲，就在此一刹那，腦際一片空白，除此聲外再無他物。
天台宗智慧、禪宗四祖道信，三論宗嘉祥、華嚴宗帝心尊者，這便是佛門宣傳出來的四大聖僧，據說每一個都有不遜色大宗師寧道奇的修為。
徐信凝視嘉祥，突兀的又是淩空一指點出，這一回用的是高深的點穴功夫，目標是嘉祥的膻中穴。
但是大宗師與宗師之間真正動起手來，那又是另外一種結果。
“施主好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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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信的兩句話讓在場的眾人神色皆有變化，他們方才確實是聊到了徐信，不說商量著對付什麼的，但彼此間的關係確實不怎麼好。
四大聖僧同宣佛號，聲音不一，聲調有異。
旁邊的帝心低喧道：“正眼法藏。”
石之軒的不死印法不懼群戰，但麵對熟悉他且功力高深的對手，很難盜用真氣，四大聖僧就是這樣的人物。
他敏銳的覺察到徐信這是話中有話，但卻無法把握個中玄機。
徐信的話音響起，李世民逐漸清醒過來，同時腦海中又有了更深的疑問。
“阿彌陀佛！”
嘉祥低吟道：“枯如乾井，滿似汪洋。三界六道，惟由心現。”
這時風聲陡起，李世民隻感覺眼前一花，就有兩道模糊的身影來到徐信的麵前，淩厲的掌風伴隨著漫天掌影落了下來。
帝心尊者雙目精芒閃爍，大有橫掃三軍之慨，他與徐信隔遠對峙，不斷催迫氣勢，登時勁氣橫空，寒氣迫人。
“施主與佛有緣，乃大智慧之人。”
禪宗四祖道信的達摩手和天台宗智慧的心佛掌，在徐信這兒也不過是一擊報銷，撐不過第二招。
“你們不服？那讓我見識下你們的本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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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有如枯木相擊，帝心尊者的身軀一晃，展開無窮杖影的大圓滿杖法頓時告破，身子一晃後跌半步，方才定住身形柱杖而立。
“阿彌陀佛！”
徐信的一對虎目精芒大盛，迎上嘉祥那銳利至可穿牆透壁的目光，雙方的眼神交觸，隻是片刻功夫，嘉祥的身軀一晃也是往後退了半步。
嘉祥全身紋風不動，連衣袂亦沒有揚起分毫，忽然枯瘦的右手伸出，在胸前比劃，掌形逐漸變化，拇指外彎，其他手指靠貼伸直，到手掌推進至儘，拇指剛好一分不差的停在膻中穴前。
“很不錯的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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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心尊者的“大圓滿杖法”，講求的是“隨處作主，立處皆真”自由圓滿的境界，從無而來，歸往無處。
無論對方防守如何嚴密，他的大圓滿杖仍可像溪水過密竹林般流過。
“阿彌陀佛！”
徐信說話時隨意點出一指，那華嚴宗帝心尊者高宣佛號，不知何時禪杖已到了他手裡，翻騰而起，連杖掃出。
大宗師在理論上圓滿無缺毫無破綻，精氣神都不存在漏洞，不單單是功力高深，武力更是世間絕頂，而且也算站在“天人”的門檻，隨時都有可能更進一步。
而眼前的這幾個老和尚，除了功力高深一些之外，沒有任何的優點，單對單還不如淨念禪院的了空。
“你們這幾個人聚在一起，不會是在不自量力，要商量著來對付我？”
徐信雙掌齊出，刹那間那無數幻影全部消散，兩道身影被徐信打了回去。
“一指頭禪？”
“砰砰……”
徐信點頭稱讚，又接著說道：“我們之間卻是有緣，但也可以無緣，不過是我一心而決的事情罷了。”
佛門四僧，徐信基本上是一招一個，事實上這還是他留手準備拿他們做局，要不然真是動殺手，一個吸功大法，在場的除了徐信沒一個能活，包括梵清惠和師妃媗。
徐信的吸功大法能暴露在陰癸派幾女那邊，但師妃媗她們這兒，徐信隻要用了就必須殺人滅口，不然可能生出彆樣風波。
至於說這麼乾是否浪費，可以圈禁享受什麼的，他還不至於沒有女人，不過是一堆紅粉骷髏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