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想把沈月華堵在門口為難一下,要麼讓她接回掌家權,要麼讓她掏銀子。
結果卻被沈家人反將一軍!
陸梓瑩眼珠一轉,轉頭對著馬車裡也哭起來。
“嫂子,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向晚晴上前一步擋在陸梓瑩和馬車之間。
“喲謔?這會兒知道叫嫂子了?不錯嘛!我剛教給你的規矩,這就學會啦?
那看來不是你的規矩不好,是你家長輩的規矩不好,所以才把你教得沒大沒小!”
陸梓瑩吵不過向晚晴和顧芳,便也想模仿一下蔣涵的手段,裝出一副柔弱可憐的模樣來博取同情。
可是,陸梓瑩卻忘了自己和蔣涵之間的差距。
她本就是個大骨架子,身材高挑,這樣的體型在女子當中已經算是非常出眾了。
然而,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讓她無法像蔣涵那樣輕易地展現出楚楚可憐的形象。
同樣的動作,蔣涵做出來顯得楚楚可憐,在陸梓瑩身上卻變成了一種滑稽可笑的表演,簡直比張飛還要威猛幾分,哪裡還有半點女性的柔美可言?
尤其是當陸梓瑩試圖擺出那種西子捧心的表情時,活脫脫像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吃多了犯惡心,讓人隻覺得滑稽可笑。
沈月華安靜地坐在馬車裡摸著肚子,小家夥這會兒又不安分了。
一會兒給幾位舅媽拍巴掌叫好,一會兒又嘲笑陸梓瑩的蠢鈍。
【這個時候不趕緊把人請進府裡,還要在門口鬨騰,這是生怕信陽侯府的洋相傳不出去啊!】
【三位舅媽真是英勇,有文有武,配合默契!今日這些事傳出去,任誰不得說一句信陽侯府欺負人!】
顧芳揮著帕子招呼看熱鬨的吃瓜群眾,臉上滿是委屈和無奈。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還不停地用手帕擦莫須有的眼淚。
“這位大嬸,你一看就是個講理的人,你來給咱們評評理!
我家小姑這一胎懷的辛苦,我們娘家人幾次三番上門探望,信陽侯府都攔著不讓見人!我婆母為此都急出病了!
不得已,我家小姑隻得扛著肚子回娘家探望,可晚上卻被陸小姐堵在門外不讓進門!
還說什麼賬上沒錢了,大有讓我小姑拿嫁妝貼補他們侯府的意思!
大嬸你說說,有這麼做人做事的嗎?”
顧芳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引得周圍的吃瓜群眾紛紛議論起來。
那位大嬸一聽,立刻就火冒三丈,指著陸梓瑩破口大罵道:“這偌大個侯府,居然要吃兒媳的嫁妝!還要軟飯硬吃,可真是不要臉到極點!”
其他的吃瓜群眾也跟著附和。
“他們侯府的下人都有上百人,怎麼可能沒錢?沒錢還能過這麼光鮮的日子?”
“陸小姐這一身綾羅少說也得一百兩銀子,怎麼有錢買衣裳,沒錢過日子?”
“我看呐,他們就是故意欺負人家國公小姐性子綿軟!”
“侯夫人……哦,就是國公小姐,我是見過的。當年京城暴雨,國公小姐設棚施粥,國公小姐還親手送給我一個饅頭呢!她可是個好人呐!”
“我聽說這陸小姐都二十多歲了還沒嫁人,怕不是就因為她欺負嫂子的惡名遠揚,沒人敢娶吧?”
“說不準!畢竟這陸小姐是國公小姐帶大的,長嫂如母!她連這樣的嫂子都敢欺負,誰家婆母還敢要這樣的兒媳婦?”
國公府的聲望在民間本就很高,不像信陽侯府,這是從陸彥殊爺爺那一輩承襲下來的爵位,老百姓早就忘了陸家是憑什麼封的侯爵。
再加上陸家兩個男人扼腕痛惜,三位嫂嫂哭哭啼啼,一時間輿論倒向了沈家這邊。
蔣涵也轉過來,哭訴道:“信陽侯任由他妹妹這樣欺負嫡妻,竟然連麵都不敢露嗎?
我家小姑現在懷著身孕,身體本就虛弱,每天還要去老夫人麵前站規矩。
如今這樣一鬨,萬一傷了胎氣可怎麼辦呐!”
“天呐!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家,媳婦懷著身孕還要站規矩?這陸老夫人是不是人呐!”
那大嬸也是個熱心腸的人,說著說著還上綱上線。
吃瓜群眾裡漸漸有了“沈國公一門忠烈,唯一的女兒嫁入侯府卻被小姑欺負”的話來。
陸梓瑩看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雙手捂臉,居然哭著跑回去了!
陸家的三位嫂子都還沒說話,吃瓜群眾們不樂意了。
“這是什麼意思嘛!要不到嫂子的嫁妝,就連嫂子都不管了?把大肚子的嫂子一個人扔在門口,這就是信陽侯府的規矩?”
“所以說這姑娘到了歲數還是得趕緊嫁人,你看看這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在家裡多能折騰!”
沈月華直到這個時候才紅著眼眶從馬車上下來。
“三位嫂嫂,大哥二哥,今日之事,讓你們見笑了……我……我沒事,我隻要回府就好。”
全然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
蔣涵淚眼漣漣拉著沈月華的手說:“小姑,你受苦了!你和信陽侯成婚十八年,侯府從不讓我們進門,我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原來你在侯府裡居然這樣被人欺負!”
顧芳怒道:“小姑,這破侯府咱們不進了,咱們回國公府!”
沈月華依然是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低眉順眼道:“萬萬不可,我婆母健在,夫君也身康體健,哪兒有回娘家長住的道理!
我小姑隻是年紀小,不懂事,說話耿直了一些,各位嫂嫂千萬彆往心裡去。”
旁邊那個大嬸看不下去了,高聲說:“國公小姐,你也太善良了!你那小姑子都二十多歲了,放在誰家不都是當了娘的人!什麼不懂事?我看她就是故意刁難!”
“把女兒教成這樣,我看那個陸老夫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信陽侯呢?怎麼不出來說句話?”
“陸老夫人呢?陸家人都變成縮頭烏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