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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前世沒注定，偏生今世又遇著他。若說今生沒緣故，如何將往事都放下……”
妙曼的身影，徐徐前來。
其正常的人形身影卻是不見，隻見其多手多腳。而在每一隻手的手腕、手肘、手背、手臂位置，都裂開了一隻隻大口。在每一隻腳的腳踝、腳背、小腿、大腿位置，卻是都睜開了一隻隻眼睛。
依舊是美貌的女子麵容，祂麵色悲苦，亦麵色歡喜。
這才是這尊合道陰神的本相！
祂是來找譚書常的。
隻不過祂到了近前，才發現那座巡山廟裡，早已經是空無一人。
……
詭異遊戲的世界，譚書常早已經在此。
不過他並非是為了避開天鬼嶺山那群陰神，他隻是想回來試試看，以他現在的修為，還能不能回參宿天。
然後，譚書常就發現見黑王和地滅王都挺忙的，一問才知道，這兩位都在給各自的法則獻禮。
就如同昔日的貪尊王，滿足貪婪法則的貪欲索取。
“說起來，貪婪法則似乎從未向我索取過？”譚書常也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於是不禁深感這貪婪法則的玄妙。
以貪婪之名，但卻並不貪婪，似貪婪而非貪婪，造化之玄奇，不愧是詭異遊戲世界的法則！
然後，譚書常就試著回參宿天了。
他這一次的回返很順利，並且他的二證合道修為，並沒有被參宿天壓製半分。
“看來，參宿天對於一證的壓製，最多一個甲子，就要完全解開了。到那個時候，任何相當於歲不儘修為的百年修真，都可以試著去踏足長生領域……”到了譚書常這等境界，他對於天地間的變化，哪怕再怎麼細微，都如掌上觀紋。
於是，譚書常想了想，就拿出那一枚扁塌塌的丹藥狀法器。
“乾嘛？”
一個有些凶巴巴的小聲音，立馬就從這法器裡傳了出來。
“你在突破嗎？”譚書常能夠隱約感知到這枚法器的聯係處，某個小丫頭的一身修行功力波動，畢竟這個小丫頭沒少借自己的道行。
“對的呢！我快修成百年修行功力了！”董董聞言，頓時就忍不住炫耀起來。
她才多大啊！
這個年紀就能有百年修真的實力，除了那個飛升後又跑回來，給這片天地改個名字的魔修，哪怕把那幾個天命之子都算上，都遠不及她！而且，那些個天命之子現在可都是銷聲匿跡了呢！
“哇，好厲害哦！”譚書常很沒誠意的敷衍，畢竟他都自斬三百年道行了。
“你想說什麼？”董董自然是聽出來了，於是沒好氣地問道。
“沒什麼，就是想告訴你，我剛二證合道了。”譚書常語氣平靜的說道。
“你不是說，這片天地還在壓製二證嗎？”董董頓時一臉茫然，雖然這個魔修的修煉速度一直很快，但也快得太離譜一點了吧？你速度這麼快，不怕成親以後，尊夫人有意見嗎？
“之前不也壓製一證嗎？”譚書常自然不會說自己現在能好幾個天地跑，不是需要隱瞞，而是他懶得解釋這個。
而董董聞言，想想也是。
於是，這個小丫頭直接斷開了聯係，她要繼續苦修，然後以一百六十年的修行功力，去嘗試一證長生！
天意之怒雖然消散了，但現在這個時間點，還不是百年修真的修為，就可以去奉迎天意的。
而她能以不足兩百修行功力的修為，去試著一證長生，還是因為之前手持通靈之寶天之劍，連續幾次施展天意一斬，殺了幾個飛升祖師的緣故。
由於殺得多了點，所以天意也給這個小丫頭適當放了水。
其他修行之士，這個時候至少要三百年的修行功力才行，她則隻要一百六十年就好了。
之前的三百年修行功力一證長生，是一段時間的體驗卡。而眼下的三百年修行功力一證長生，是永久的。隻要這個修行之士能活下去，就一直算。
天道至公這一句話，有時候也可以是所言不虛。
“這麼勤奮？”
譚書常想了想，便去了一趟洛州，因為他準備學一下煉丹之術。他有血池的各種增幅，但並非就意味著丹藥對他完全無用。
至少那等仙丹級彆的丹藥，對他用處還是非常大的。
而整個參宿天，以煉丹法門而言，無疑是彩雲穀的收藏最為全麵，也最為高級。因為譚書常在書道傳承中接觸到的丹我兩修之法，在這彩雲穀內就有。
畢竟參宿天的傳承，不是道祖親傳，就是道祖再傳！
不過，不告而拿，為盜也，此不合禮數。
而眼下的譚書常又不方便出麵。
所以他想了想，就去了一趟徒劍山附近一帶，果然找到了跟著她師父一道在此地采藥的易清清。
譚書常悄無聲息地展現法域，那位南宮亦雙仙子自然覺察不到這一變化，甚至連自己這一個弟子不知何時不在自己身邊了，她也不知道。
而當易清清看到譚書常的身影出現時，無疑是瞬間激動起來了。
她眼眶微微一紅。
然後脫口而出道“你不是飛升了嗎？”
“飛升了，又沒說不準回來。他們回不來，不代表我飛升後也回不來。”譚書常簡單解釋了一下，而他看著眼前這個小姑娘的情緒變化，哪裡還不知道她的心意。
於是譚書常不禁回想了一下。
因為他想確定一下，自己是什麼時候成的“黃毛”？
畢竟，雖然第一麵他和易清清是在清河城裡見到的，但之後再見，易清清可一直在龍章遠那位天命之子的身邊。
至於心動……譚書常從始至終都是心無半分波瀾。
“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易清清也發現了自己的不妥，於是連忙問道，好借此掩飾下自己的心虛。
“我想學煉丹。”譚書常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會！這是我的煉丹經驗！”易清清小臉漲紅，人一下子興奮起來，然後不等譚書常拒絕，就將自己的煉丹經驗整理，全都塞給了譚書常。
因為她終於又可以幫到他了！
“謝謝。”
譚書常先道了一聲謝，然後表示想讓她代自己走一趟彩雲穀，幫自己換完一些煉丹典籍，最好是涉及到丹我兩修這一種。
“我沒這麼大的麵子呀……”易清清不好意思地說道。
因為從譚書常來找她，她就知道譚書常不想暴露他自己。
所以，單靠她的話，從彩雲穀借閱一兩本不太重要的煉丹典籍，還是可以的。然而，譚書常要的是高級的煉丹法門，甚至還是她隻聽說過的丹我兩修之法，她就真的辦不到的了。
“無妨，拿好這魔修令，就這一刻起，你就是聖門的當世第三代門主。”
譚書常說著，又把那一杆無引魂幡拿了出來。
這東西對他已經沒什麼用了。
“這裡麵有一尊知書達理的鬼道一證陰神，伱持有此幡，哪怕不煉化也能請祂出來，並輕易讓祂回去。因為上麵有我蘊養的靈性。”譚書常為易清清詳細解釋了一下這一件通靈法器的用法。
而聽到其中有一尊鬼道一證的陰神後，易清清無疑是被嚇了一跳。
那可是一證！
放眼當前的參宿天，哪個仙門能有這等存在？
“等會兒我會弄兩個秘境出來，一個差一點，一個好一點。差一點的，你拿去和彩雲穀交換。好一點的，你拿來自己修行用。”譚書常說完，就身形化作雲霧，杳然無蹤。
聚散由心，虛實轉換這等能力，在他合道後，哪怕他不顯化不死鮮血形，都可以輕易施展了。
這才不是不死鮮血形的專屬基礎能力。
而易清清此時卻還沒緩過神來，直到看到譚書常不見了，又看到自己手裡拿著的兩樣東西，她才一下子回過神來。
她先是迷茫地左右看了看，然後她就找到了南宮亦雙。
“師父，這是弟子最後一次喊你師父，因為我要去繼承聖門了。”易清清說道，她性子柔善，不過做事極為果斷。
一如當初，她拿著龍章遠借自己的水靈旗，偷偷去找譚書常，給譚書常送丹藥。
而聽聞這話，不免一臉茫然的南宮亦雙“……”
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這采了一會兒藥的功夫，自己培養多年的弟子，怎麼就要回家繼承家業了？
不對！
不是家業，是聖門！
南宮亦雙瞳孔一縮，瞬間意識到了這話裡的關鍵之處。
因為在過去，魔門一直是叫魔門，直到某位魔主橫空出世後，魔門直接改頭換麵，被不知道多少修士尊為聖門。
譚書常那個家夥……譚聖主莫非剛剛來過了嗎？
南宮亦雙瞬間明白了其中原因。
畢竟，易清清一直跟著她，無論是修行還是煉丹。如果易清清之前得到了譚書常留下來的傳承，那麼也應該是她們師徒兩一起發現的。
……
譚書常已經弄好了第一處秘境，也就是讓易清清拿去和彩雲穀做交易的，差一點的那個秘境。
這個秘境他很隨意，除了禁製稍微厲害點，裡麵的靈藥，全是他在參宿囚土薅的“野草”，寶藥一株也沒。
而第二個好一點的秘境，他準備放在清河城。
隻不過，當他一步穿梭虛空，來到清河城時，已經合道的他，突然發現這座仙凡混居的城池內，有一些異樣。
於是他循著那一股異樣感，一路來到了一座宅邸前。
而對於這座宅邸，他並不陌生。
因為在這宅邸的大門門楣上方，有一個很大的牌匾，上書二字——李府。
這個地方，譚書常以前來過這裡一趟。
戩峽派詩仙子的大弟子李洛瑕，她所居住的地方，就是這裡。
而此時譚書常剛在這李府的門口前站定，李府的大門便打開了，然後一名麵無表情的少女出現在譚書常視野中。
這扇門未開之前，這少女完全是譚書常無法感知到的，隻能感應些許異樣，直到她打開門，他能看到這少女。
“能弑師成功的人，果然都不簡單。”這是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女，不過在見到譚書常後，便突然笑了起來。
“前輩如何稱呼？”譚書常問道，他心中不免有些微妙感。
此前聽青衫老者說起，有真仙化身億萬，投入到凡俗界中，隻為了尋找到弑師成功的一線可能。
那個時候，譚書常無疑是當神話傳說來聽的，畢竟他從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樣的真仙億萬化身之一。
哪成想，自己在合道後的故地重遊，居然剛好就遇到了！
“我在這裡，叫阿鹿。”少女這樣說道。
“那不在這裡呢？”稱呼一位真仙“阿鹿”，哪怕是她的一個化身，也有可能直接得罪她。
而女人都是很記仇的生物，所以譚書常思慮再三，還是決定謹慎一些為好。
“不在這裡，我也叫阿鹿。”這少女還是麵無表情，隻是眼底含笑道。
“前輩，我兒時所在的院子裡，有兩棵樹，其中一顆是棗樹。”譚書常突然這樣說道。
“那另一棵呢？”少女好奇地問道。
“也是棗樹。”譚書常也麵無表情起來。
所以說，死麵癱是會傳染的。
少女“阿鹿”“……”
然後，這少女想了想，便拿出了紙筆說道“能不能講講你的弑師經驗？我可以拿一些你想要的東西來換，不過得等你去四天柱之地才行……咦？你似乎已經去過四天柱之地了？”
卻是少女“阿鹿”發現了譚書常身上的凡俗氣息，早已經消散一空。
“晚輩剛回來。”譚書常也不否認，隻是他看著這少女“阿鹿”手中的紙筆，不免眼角細微抽了抽。
“你就舍得四天柱之地那得天獨厚的修煉環境？不想再進一步，乃至成仙了嗎？”少女“阿鹿”聞言，頓時有些驚訝。
“晚輩隻是回來一趟。”譚書常再次說道。
少女“阿鹿”這下聽明白了，譚書常這話是說，他能回來，自然就能回去。
於是，她不禁再次感慨道“能弑師成功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這話無疑很耳熟。
譚書常想了想，便說起了他與恩師的最初相識，然後是他發現恩師的不對勁，最終隱忍三年，方才成功殺死了恩師。
而聽著譚書常一口一個恩師，少女“阿鹿”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深以為然地連連點頭。
於是，在聽完譚書常的講述後，她就投桃報李地告訴了譚書常一個秘密——凡俗氣息，其實是元始天界對四天柱之地外麵的生靈，專門設下的一道鉗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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