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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給魂飛魄散了。
速度之快,連陰冥之地的召喚之力都沒能反應過來。
譚書常此時有所察覺,畢竟是身具五百年道行,哪怕還停留在一證階段,也已經觸摸到了幾分道的邊緣。
但也沒能感應得太詳細,隻知道有天地之力出現在龍章遠魂魄附近。
故而,有著過往殺龍章遠總莫名其妙差一線經曆的譚書常,先入為主之下,當即就忍不住在心底歎了一聲。
這龍章遠竟然還是一如既往地難殺!
到了這一步,都還有天地之力庇護其魂魄,這天命之子的待遇,實在是叫人羨煞。
於是,心中小吃了一回檸檬的譚某人,便看向了上清觀、西陀山、徒劍山這三派的弟子,說道“我又想了想,既然諸位的祖師之意難違,這樣吧,諸位都暫且解散門派如何?待到諸位的祖師都降臨了,事情也塵埃落定了,再重聚山門可好?”
這話說得客氣,語氣也很輕柔,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在和他們商量!
而聽到譚書常這般說,徒劍山和上清觀的弟子頓時就是一呆,因為譚書常先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之前明明是說,幾大仙門維持現在的數量就好!
魔頭果真是反複無常,喜歡出爾反爾!
但心中腹誹歸腹誹,徒劍山和上清觀的弟子,卻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西陀山的掌教,雙手合十,滿臉欣喜的讚同道“多謝魔主如此為我等考慮!我代西陀山眾弟子,謝過魔主恩典!”
西陀山掌教這話,落在徒劍山和上清觀的弟子耳中,無疑是讓這兩派弟子驚愕不已,尤其是上清觀掌教,更是瞪大了雙眼,仿佛是在無聲的詢問——你怎麼比我還識時務?
不過很快的,上清觀掌教就想起了西陀山掌教的性子,這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於是連忙跟著說道“多謝魔主如此周到的考慮,我上清觀願遵魔主之意,就此直接解散。”
雖然不知道這西陀山掌教為什麼這樣說,但跟著這樣說就對了。
而兩派掌教都發話了,這上清觀和西陀山的弟子,自然是一個反駁的都沒有。
這下壓力就給到了徒劍山這邊。
當然,這壓力也沒持續多久,因為這些人當中,有兩名弟子突然走出來說道“我等這就解散徒劍山。”
說完這話,這兩名弟子向譚書常行了一禮,就直接走了出去。
譚書常看著這兩人,卻是不由露出些許笑容。
因為這兩人他也認識,是曾經將他誤認為師叔的那兩個徒劍山少年,兩三年不見,當初的少年也逐漸長大了。
此時,其他的徒劍山弟子,對於這兩人的舉動,無疑是瞬間陷入了進退維穀的境地。
因為他們都還以為那三位祖師,隻是暫時去了其他地方。
但很快的,這些徒劍山弟子也不得不做出了相同的選擇,因為怕被魔主宰了。
然後,他們就追上了那兩個少年,喝問道;“你們兩個這般擅自做主,不怕祖師打殺了你們嗎?連蘇掌教可都差點被打殺了!我知道你們因為鴻雁師姐救走蘇掌教,而被祖師逐出徒劍山一事心懷不滿,可……”
此時,聽著這些同門的喋喋不休,這兩個少年卻是氣定神閒地反問道“你們覺得,祖師要是還在,會允許龍章遠這位天命之子出事嗎?我們徒劍山有祖師降臨,這才來圍殺天劍府,你們猜上清觀和西陀山是因為什麼?最後,你們再想想西陀山掌教為何第一個撇清關係,且最先答應魔主的解散要求?”
兩個少年這番話問下來,在場的一眾徒劍山弟子,瞬間都麵露驚駭之色。
“所以說,其實是上清觀和西陀山也有祖師降臨?”
“祖師們之前突然離去,是去找魔主了?”
“但現在魔主駕臨天劍府,三派祖師卻都沒音訊,這是都不敵魔主之手?”
“魔主這是已成仙嗎?”
在場的徒劍山弟子一琢磨,不由難以置信,但同時也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因為那是魔主。
是這片天地間唯一的一證長生者。
而與此同時,相同的一幕,也在上清觀和西陀山那邊出現。不過要比這邊簡單許多,那位上清觀掌教追上了西陀山的掌教後,隻是簡單問了六個字——道友這是為何?
西陀山的掌教聞言,卻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說道,他們西陀山的那位三證飛升祖師,原本正在與他們講經說法,突然間感應到了譚書常的氣息,這才離去。
隨後沒過多久,就下了讓他們來圍殺天劍府的命令。
然後,這位上清觀的掌教,不免發出了與徒劍山弟子一般的感慨——“魔主這是成仙了嗎?”
西陀山的掌教聞言,雙手合十,同樣很是感慨“不是仙,也差不多了。”
……
而這會兒,順手解決了天劍府麻煩,並解散了三個頂級仙門的譚書常,已經帶著董董離開了。
他領著這個小丫頭進了血池。
這個小丫頭頓時就對這血池好奇不已,不由左看看,右瞧瞧,然後不知道怎麼想的,她將她那柄天之劍喚了出來。
接著就往下方的血水裡探了探,她這是想試試看,這些血水具不具備使得靈性消隕的效果。
不過,這劍一探入這血水之中。
董董整個人就小臉一呆,她瞪大了一雙大眼睛,仿佛是發現了什麼很了不得的東西。
而事實也的確了不得。
因為在這柄通靈之劍探入血水中的那一刻,一直以來都沒有滿足的第三個契合條件,居然在此時瞬間被滿足了。
隨著三個條件都被滿足,這件通靈之寶中的劍靈,也隨之主動溝通起了這個小丫頭。
這是為了傳授這柄天之劍的正確使用方法。
不過在傳授好了後,這一柄天之劍的劍靈,也忍不住問道“你喜歡的到底是不是人呀?怎麼心頭血這麼多?感覺無窮無儘似的!算了,算了,伱是劍主,這方麵玩得太花我也管不了,不過還請你克製一點啊!不要愛好那麼奇奇怪怪和廣泛……”
劍靈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被黑著小臉的董董給直接送回了天之劍中。
譚書常自然是發現了這個小丫頭手裡那柄天之劍的變化,他不由看著這個小丫頭,畢竟這可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神情變化那麼劇烈。
這讓譚書常有點好奇,劍靈和這個小丫頭溝通後,到底和她說了點什麼。
“你看我做什麼?”董董也發現了譚書常的目光。
“沒什麼,就是好奇,為什麼這三年過去,你個頭都沒什麼變化。”譚書常一臉認真地問道。
他沒長高,那是因為他已經夠高了,並且還踏入了長生領域。
但這個小丫頭是怎麼回事?
他記得她這個年紀,應該是身體長得最快的時候啊!
而聞言,董董的小臉卻是更黑了!
這個魔修居然問她為什麼?這個魔修是怎麼好意思問出這句話來的?
不過瞧見這一幕,譚書常倒也記起來了,自己在三年前,順手送了她一顆壬水桃來著。於是,他想了想,就安撫道“沒事,壬水桃的效果,隻能持續二十年。”
但很明顯,這番安慰的話,還不如不說。
於是,董董木著小臉說道“你找我過來,就隻是為了讓我看這個嗎?”
她本來想問問為什麼這片血海一樣的東西,全都是這個魔修的心頭血。但轉念想想,這樣問不等於是在問人家到底是不是人,所以她乾脆不問了。
“自然不是,我想請你幫我出手,壓製住那三位的劍心寰宇。”譚書常令徒劍山那三位祖師顯露出來。
此時,誤以為是在血泉中的三名徒劍山祖師,不敢有絲毫大意,還在抵擋這周遭血水的侵蝕。而重傷還沒恢複的緣故,也令他們無法用仙道憑依來護住自身。
“三個劍心寰宇?”
董董頓時一驚,因為到目前為止,甲五界能達到劍心寰宇之境的就她,以及徒劍山的蘇還安疑似是,什麼時候一下子多出現三個了?
但這個小丫頭隨即就反應過來,這三位身具劍心寰宇之境的身份。
“他們是徒劍山的祖師呀?”董董不由再次小臉一呆,她這下終於明白,為什麼徒劍山、上清觀和西陀山突然圍殺天劍府,而在譚書常開口要解散這三個仙門時,這三個仙門都不敢有半點反抗之意。
尤其是那西陀山的掌教,那一副積極態度,簡直就是魔道混在正道的臥底一般。
“正是,我欲成全他們一身修行,使他們的修為再上一層樓。”譚書常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說道。
畢竟,劍廟祖師的分身斬了,都有那般不可思議的變化,沒理由這三位徒劍山的祖師就沒有。
隻不過,聽到譚書常這樣說,董董頓時撇了撇小嘴。
要殺了他們就說殺了他們,說得這麼繞嘴且客套做什麼?這裡就他們兩個,有必要這麼遮遮掩掩,故弄玄虛地說嗎?
魔修果真是虛偽!
不過,心中雖然是腹誹不已,但董董卻是乖乖將天之劍祭起,同時她的劍道境界隨之展現出來。
劍心寰宇,我心即天心!
天心劍境!
此劍道境界,配合天劍府傳承的天功寶典,一時間浩蕩劍道力量充塞此方血池之上。兩者相得映彰之下,竟使得那三位徒劍山祖師的劍心寰宇之境,被瞬間壓製了。
也趁此時機,天之劍一斬而過,霸道的劍道力量,好似拉扯出了一道天之裂口,瞬間將三位猝不及防且身受重創的祖師給斬殺當場。
這是劍靈方才教給董董的天之劍正確使用方法,先絕自身之情,再以此情代天意,最後以天意斬其肉身!
此等天意之斬,若是挨上了一劍,那麼縱使三證飛升之輩,也隻能含恨隕落。
當然,前提是能像這個小丫頭一樣,能借來某人的五十年道行。
不然是施展不出這天意之斬的。
譚書常原本還準備出手補刀,沒想到還有這個小丫頭借助他給她的那件通靈之寶,竟然能夠一劍斬了這三個徒劍山的祖師。
於是,他顧不得那三個祖師的屍體,畢竟是泡在血池中,他將上清觀、西陀山的祖師,以及那位錢掌教,都給這個小丫頭展現出來。
“你試試看。”譚書常說道,他想看看董董能不能以方才那一招,破了這三人的烏龜殼。
董董不由看了譚書常一眼。
卻是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魔修竟然先後鎮壓了六位三證飛升者!雖然是被天地壓製後的三證飛升者,但有三證的底子,實力無疑是遠超其他一證長生者。
而旋即,董董就再次祭起了她的天之劍,同時以劍心寰宇之境,施展起了那天意一斬。
不過這一次就無功而返了。
那仙道憑依甚至都未曾顯化出形態,便輕易化解了這天意一斬。
而就在兩人這麼折騰的這會兒功夫,那三具徒劍山祖師的屍軀,已然化作了屍鬼。
不過,這三頭屍鬼很是“精致”,因為看起來與活人無異,隻不過少了呼吸。
血池之中,這三頭屍鬼的威勢,一下子就達到了一證巔峰。也就甲五界不允許二證出現,要不然這三頭屍鬼絕不會止步於此。
不過雖然止步一證,但這三頭屍鬼的實力,也明顯遠遠超出此前那些分身所化。
譚書常見狀,自然是歡歡喜喜地鎮壓煉化。
這三頭屍鬼都了不得,而煉化這三頭屍鬼,譚書常也獲得了不少記憶畫麵,裡麵有關於劍道神通的,有四天柱之地各方勢力的,此外竟然還有一部分劍仙講道的場景。
這使得譚書常對於那四天柱之地,進一步了解了一番。
而見到譚書常收功了,董董才眨巴著一雙大眼睛,難掩好奇地問道“這三位徒劍山祖師的屍體,究竟是怎麼回事呀?他們不是都在三百年前飛升了嗎?”
“我先帶你出去,然後慢慢和你說。”
譚書常說道,畢竟這方麵的事情,說來有點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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