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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頂著天怒,強行走出了長生之路!
而且,譚書常這種推開天門般到來的方式,也實在是太具震撼力。因為縱使是徒劍山珍藏典籍中,關於那等世外仙家的記載,也不過是以強大山海獸為坐騎,亦或者腳踏祥雲,一派仙風道骨的氣質。
哪裡像譚書常這樣,以雲霧做門戶,踏腳金蓮落,步步生蓮,又好似步步驚天!
“見過魔主!”
這是山門處的值守弟子,在緩過神來後,連忙向譚書常行禮。
能值守山門的弟子,通常都是性格較為圓滑世故的,而這等性格之人的應變能力,自然是不會差了。
“兩位道友不必如此拘謹,還請勞煩前去知會貴派管事的一聲,就說譚某前來要一個說法!”譚書常滿臉笑容,語氣輕緩柔和地說道。
“是!是!”
但如此不給壓力的聲音入耳,那兩名值守弟子卻是一下子變得更為緊張了,不僅沒有因此放鬆半分,反而還惶恐了起來。
然後便是急匆匆去為譚書常做事。
隻是,那兩名值守弟子沒禦劍飛出多遠就回來了,因為徒劍山的幾名長老,聯袂而至。
“見過魔主,錢掌教知曉魔主到來,特命我等來邀請魔主。”
這幾名徒劍山長老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敢說話。
“那就有勞幾位道友帶路了。”譚書常依舊稱呼為道友,無論是那徒劍山的年輕弟子,還是這些徒劍山的長老,在他眼裡,都隻有這一個稱呼。
不分尊卑。
包括他隨後見到的錢掌教,亦是如此。
“譚書常見過錢道友!”譚書常抱了抱拳。
“譚道友!”那名錢掌教還了一禮,此時這位徒劍山的祖師,看著譚書常,眼中難掩驚歎之色。
一證長生沒什麼了不得的,但是能在天地壓製下一證長生,這就很了不得了!
畢竟,天地壓製下,他連超出修真境的神通手段都不敢展露,甚至為了能夠安全重返甲五界,他更是將自身分割到了極致。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是三證,所以天地對他的壓製力度,成倍的增加了。
“錢道友既然都飛升了,為何又重返甲五界?”譚書常這是在明知故問了,畢竟他早已從劍廟那裡得知了仙緣一事。
“我可以明確告訴譚道友,此事涉及一樁隱秘,所以譚道友現在還想知曉嗎?”這位錢掌教笑著問道,這是在暗示譚書常,如果想聽的話,就要付出一些代價。
“那就算了,譚某生性不好奇,沒有一切都要尋根問底的想法。而譚某此次特意來徒劍山,隻是想讓徒劍山給譚某一個說法,亦或者說,是一個交代。”譚書常也笑著說道。
“譚道友可是說,將道友定為天命之子龍章遠踏腳石一事?以及此後對道友出手一事?”錢掌教侃侃而談,麵對譚書常,他沒有半分壓力。
雖然他不能施展超出修真境的手段,但是一個才剛一證長生的,還不值得他太忌憚。
畢竟他當年可是借著天降機緣,一舉從一證跨到了三證!
而在飛升後三百年時間的磨合下,他早已經解決了自身跨度太大而造成的境界不穩問題,並且借著三證的特性,已經將道行修行到了五百年的地步。
因此,在五百年道行的強度下,他的修真境手段,也都有了不可思議的變化和巨大增幅。
當然,他眼下如此底氣,最大的原因,卻是他已經聯係到了自己那些同門。
他的那些同門雖然沒辦法像他一樣特殊,能在對自己進行壓製後,強行返回甲五界,但是跨界給他提供一些幫助卻是可以的。
比如,讓天地對他的壓製力度,減少一半!
“自然不止這兩件事,徒劍山與我的矛盾由來已久,我自認為從未招惹過徒劍山,可徒劍山一而再地招惹我,所以我想讓徒劍山給我拿出一個說法來。”譚書常的說話語氣依舊溫和,聽起來很像是在與人協商一般。
“說法?是不可能的。”這位錢掌教直接搖了搖頭。
“錢道友,我想你誤會了。”譚書常這時也搖了搖頭。
“誤會?不知我誤會了什麼?”錢掌教對於譚書常,也很是好奇,所以不介意與譚書常這個徒劍山的敵人,多聊一會兒。
因為聊的越多,譚書常在徒劍山逗留的時間也就越久,他到時候施展咒殺之術,也會更為方便。
錢掌教雖然是徒劍山的祖師之一,而徒劍山更是道祖親傳,但終究是沒有出過真仙,所以對於真仙血脈一事,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要不然的話,如果像幽泉血魔那般,將譚書常誤以為是那所謂的純血後,這徒劍山是萬萬不敢下死手的。
譚書常沒有讀心術,他自然不知道這位錢掌教的打算,他隻是自顧自地說道“我來到此地,向徒劍山是要一個說法,而不是討要一個說法。”
譚書常主動點明其中的關鍵。
他是來要說法的!可不是來討要說法的!
“譚道友,你這是一證長生了,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了啊?”錢掌教自然是一下子就明白了譚書常這話的意思,於是他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不是譚某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而是譚某沒把你徒劍山放在眼裡。”譚書常神情溫和,言語也很溫和。
他自修行以來,與他無冤無仇之人,他從不去招惹,且哪怕是一個凡人,他都以禮相待。所以,說他不把天下人放在眼裡,這話無疑是不對的。
但是,譚書常一證之後,還真沒把這徒劍山的放在眼裡。
包括那些三證飛升的。
千年修行功力之時,天地賜福下,所讓他看到的東西裡,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這些依靠三百年前那一場造化機緣,直接從一證到三證,然後飛升的各路祖師,其實早已經前路斷絕。
人情都還講究個你來我往,更何況天地賜予的如此機緣。
如果當初這些祖師們,能在三證後安心留在甲五界,助力甲五界穩住進階天甲後所獲得的巨大好處,那麼這些祖師們都是可以受到天地反哺的。
能不能一舉成為地煞正法真仙不好說,但至少前路不僅不會斷絕,而且還會變得福緣深厚!
“譚道友,我徒劍山乃是道祖親傳,你說這話,不覺得有些狂妄了嗎?”錢掌教沒有因此而暴怒,他的影子已經再次化入身軀,也就是此時出現在譚書常麵前的,是真正的“錢掌教”!
“那你們聯係到道祖了嗎?”譚書常一臉認真地問道,他是不知道飛升之後的場景,但就衝這徒劍山的祖師們,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前路已斷,並且還惦記著甲五界仙緣一事來看,大概率是沒聯係上。
又或者說,那位曾經傳道甲五界的道祖,其實已經在暗中見過一次徒劍山的祖師們了,但因為看出了這些人身上的問題,於是就沒有理睬。
而這會兒,這位錢掌教多少因為譚書常這一句殺人誅心的話,有些心態失衡,他們飛升之後,確實是找到了道祖特意留下來的一些東西。
但道祖的麵,他們卻是根本見不到。
道祖的下落,在飛升之後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隻不過那個地方,從來沒有人能夠到達。
能夠到達者,都是獲得了道祖的允許。
“看來譚道友是認為能夠輕易拿捏我徒劍山了啊!”錢掌教幽幽說道,他的目光泛著些許冷意。
“放心,除了錢道友你,其餘之人,譚某都不為難。”說罷,譚書常就出手了。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異象,也沒有劇烈爭鬥,因為這位錢掌教一個回合就落入了譚書常的手裡。
“你怎麼不受天地壓製?”錢掌教大為吃驚,在他看來,哪怕是在眼下這個時候能夠一證成功,按理來說也是要被天地壓製的,畢竟天意中的怒火,可是無法平息的!
聞言,譚書常沒有回答,隻是用血池將想要趁機掙脫的錢掌教給鎮壓了。
而在這兔起鶻落間,譚書常就拿下了這位錢掌教,這就使得徒劍山的長老弟子們,這會兒都還沒反應過來。
“俗話說,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讓我在徒劍山上轉轉如何?畢竟再怎麼說,我也是得了枯木前輩傳承的。”譚書常笑著拿出了那柄寂靈飛劍掛在腰間。
“請!請隨意!”見到寂靈飛劍,無疑是令在場的長老們都紛紛一愣,因為身為劍修,他們都能感應到,這柄極品飛劍,是以徒劍山的祭煉方式給煉化了。
換而言之,就是譚書常所言非虛,枯木還真將傳承給了這位魔門之主!
這就使得原本還想堅持一下,為山門儘一下忠的一些長老,不由都在心裡放棄了這一個堅持。
因為拿到了徒劍山部分傳承的譚書常,在這些長老看來,可以算是半個徒劍山弟子。
譚書常不認沒關係,他們認就行了。
於是接下來,譚書常在徒劍山找到了不少好東西。
隻能說,不愧是道祖親傳的仙門,光是這代代流傳下來的古籍,裡麵記載了各種珍貴信息。
其中,就有譚書常念叨已久的《他化自在經》。
隻不過,並非是原版本的《他化自在經》,而是有人在被傳授了半部《他化自在經》後,憑借自己的理解,拚湊補全的《他化自在經》。
這樣一部《他化自在經》,無疑是不能拿來修行的,但是用來借鑒一下,卻是剛剛好。
就是在翻完了這一部添加了大量個人理解的《他化自在經》後,譚書常覺得開篇半部原版《他化自在經》,可能說得有點多了。
最多也就一個入門篇。
因為除了開頭那一部分,後麵的都不如那蘊養化身的法門。
然後,譚書常就從徒劍山離開了。而在離去前,譚書常出於禮數,也邀請了徒劍山的長老弟子們,前去京州皇宮,聽他講述一證長生法門。
這就使得徒劍山上下,無不興奮無比。
但那些長老很快也為難起來,因為錢掌教在被譚書常鎮壓帶走後,他們徒劍山就沒了能服眾的人。
“這有何難?放出蘇師兄就是!”有親近蘇還安的徒劍山長老說道。
若是有那位錢掌教在,是斷然不可能放出蘇還安的,但眼下……這個提議一出,蘇還安便被放了出來。
然後,在知曉了前後經過後,這位昔日的南劍,便若有所思道“魔主相邀,我等若是不去,豈不是太失禮了?”
“魔門拜山門而來,我等確實不能失禮。”有徒劍山的長老迎合道,那一場一證長生法門的講道,他們可是惦記已久。
當即,徒劍山的弟子們,便都開始準備起來。
而此時,譚書常卻是還沒離開徒劍山太遠,因為他之前在徒劍山上走動時,有人趁機給他遞了一張紙條,說是有一件事要和他在徒劍山外麵說。
這會兒,瞧著那一道一身紅衣的少女身影,譚書常問道“這下可以說了吧?”
他當時就知道遞紙條的人是鴻雁。
因為考慮到這個少女的性格,便答應了她。
畢竟驢隻是順毛捋。
“哦!好!”鴻雁答應了一聲,就開始說了起來“是這樣的,聖主……”
但她說到這裡,就讓譚書常打斷了。
“我還沒讓聖門擴招的打算,所以無需喊我聖主。”
“那聖門現在有幾人啊?”鴻雁趁機問道。
“就我一個。”譚書常也不隱瞞。
鴻雁“……”
這個紅衣少女看著譚書常那一臉認真的樣子,便隻好繼續往下說“魔主伱之前給我的那一卷野狗劍經,裡麵包含了一位劍仙的傳承,並且那位劍仙還和我說,幽泉血魔轉生甲五界,要我想辦法阻止這幽泉血魔荼毒生靈。”
譚書常聽她前兩句,還有些不在意,畢竟他也打開過那野狗劍經,上麵就一個小人在演練劍道而已。但聽鴻雁說到“幽泉血魔”,譚書常不免微微一怔,他眼中的神情,多少是有些微妙了。
“魔主,你怎麼了?”
“那個幽泉血魔我已經遇到過了。”譚書常強行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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