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這對皇帝來說,無疑是一件大好事,可對繼任帝位的太子來說,就是一件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事情了。
畢竟,哪有臨時工不想轉正的?
天家無真情。
所以,儘管可以說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但這位子玄朝的太子,每日都是如履薄冰,惶恐到了極點。
尤其是眼下這種情形,是這位太子最不想麵對的了。
回答的好,他爹就會想——這個逆子如此老謀深算,該不會是早就惦記我這位置了吧?
可要是回答的不好,那麼他爹又會想——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我該如何放心把江山交到手裡?要不另立儲君?
所以,彆人都羨慕他這太子之位,可事實上,他這太子也難啊!
他老子有多無情,彆人不清楚,他這個當兒子的還不清楚嗎?其他人隻知道譚家縱橫一十三州,實在是取死有道,卻不知他老子當年能夠成功坐上皇位,全靠了這譚家!可現在譚家怎麼樣?
死得就隻剩下一個完全沒威脅的私生子!
“父皇,此事兒臣並不清楚詳細,如果讓我就此來做決定的話,我會讓譚書常來查此事,再派一人隨行監督。”太子心念電轉後,給了一個自認為能應付過去的回答。
皇帝聞言,隻是笑了笑,然後問左右“讓你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稟聖上,奴才已經查明,那譚書常是向寧家索要上玄大印不成,這才寫了一封告狀信。”一名太監連忙上前回答。
“他要了多少?”皇帝頓時感興趣起來。
“譚書常要了三次,第一次是前年,五十枚上玄大印。第二次是去年,他還是要五十枚,但寧家給了七十枚。今年這一次,還是要五十枚。”
“就一百多枚?”皇帝嗤笑出聲,情不自禁之下,更是連連搖頭“我記得這寧家,當年要不是譚公欣賞其才華,便順手拉了他一把,他恐怕還在抄書吧?”
“稟聖上,確有此事。”
“那寧家除了不給外,還做了什麼動作嗎?”
“寧嘉恒攜信前往楚州天劍府。”那名太監說著,便呈上了一份密報。
“徒劍山有個正道大計,這天劍府莫非也在謀劃什麼?”看過密報後,這位皇帝頓時眉頭緊蹙。
沒了譚家這功高震主的心腹大患,皇帝的目光,自然不可避免地看向了那些個修仙門派。
彆看這些修行門派,都是一副不沾染世俗的樣子,可實際上,這滿朝文武,有幾個不是仙門弟子?
即使是他貴為一朝天子,都是一個門派的弟子。
雖然在那個門派中,他的身份很高,連那位掌門都要尊其為師叔,但想他堂堂九五至尊,為了一部修行功法,都不能直接索要,而是要拜入其門內,才能得到,就可見這些修仙門派的威勢如何了。
要不是上玄大印需要子玄朝來維係其價值,恐怕這些門派,連這三分薄麵都不會給他!
“天劍府是家族門派,董家現在那位家主,是個不喜爭鬥的,此次寧嘉恒前去,應當是望月上人的意思,畢竟董家那位大小姐,也到了適婚年齡了。帶那封信,應該隻是順帶的。”太監回答道。
“那董家那位劍公子,傳聞其嫉惡如仇,看來這寧家是準備借刀殺人啊,這倒也是聰明,知道他們不能對那譚小子出手。”皇帝聽罷,總算是放下心來了,要是這天劍府也來個什麼正道大計的,他都要考慮把皇位交給他兒子,然後專心修行了。
“既然如此,那麼便將此事交由這譚小子來負責吧!就說朕素聞其才名,念其讀書不易,恢複其功名,至於該怎麼安排其官職,你們看著辦吧!太子,你看這隨行監督之人,誰比較合適?”皇帝說著,便看向了太子。
“依兒臣看來,二皇弟、三皇弟、四皇弟都很合適。”
“那便讓他們三個一起去,正好洛州的萬妙山劍仙子收徒,讓他們三個都去試試。”皇帝點了點頭。
“父皇聖明。”
“皇上聖明。”
皇帝揮了揮手,太子一行人便立馬告退,而在行至宮門外時,太子突然叫住了那為首的太監。
“公公,有一事,我想向你請教一二。”
“太子折煞奴才了,太子有所問,奴才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那位太監連忙說道,同時露出了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公公,我想知道,該如何給那譚書常安排官職?”太子直接問道。
“聖上方才是如何稱呼其父的?”那太監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這般問道。
“我明白了,多謝公公指點。”太子點了點頭,人心是複雜的,滅了人家滿門的是皇帝,可又想念起了對方的,還是皇帝。
一聲譚公,可以說將皇帝的複雜心思,表露無遺了。
“不敢當,不敢當,奴才還要去告知三位皇子,這草擬聖旨一事,就有勞太子殿下多多費心了。”
聖旨三步驟,草擬,送去審閱,通過後才能下發。
其中的草擬步驟,通常由儲君來負責,畢竟皇帝也是要修行的。
……
子玄朝帝乙年,七月,十九。
偶見彩雲穀弟子與人比拚煉丹,我見彩雲穀弟子道德敗壞,勝過對方,卻還要嘲笑對方隻會炸爐,於是豪擲十上玄大印,給那個小丫頭買了十個煉丹爐,讓她再炸十次,並鼓勵她不要難過,她這個年紀,還不需要為了人情世故低頭。
聞言,小丫頭眼眶通紅,想來是感動壞了。
子玄朝帝乙年,七月,二十一。
來清河城采買,遇到一父子下棋,卻為了一顆棋子而爭執不休,幾欲動手,我覺得無趣,便勸他兩,爭吵不利於家庭和睦,各扇對方十巴掌得了。
可惜這父子倆不領情,反而要對我動手。
這清河城就是魔修多!
七月,二十二。
這一天,譚書常沒有寫日記,因為詭異遊戲的邀請,終於又來了!
inf。in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