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稻草人都沒有問過那個秘密是什麼，好像知道。
灰烏怔怔望著稻草人離去的背影，身體穆然消失，再出現，已來到前往其它界的方位。
罪界，晨？
罪界，陸隱等來了矁。
而矁也帶來了他一直需要的消息，關於因果一道對於界掌控的情況。
“目前為止，明麵上的情況是因果一道完全掌控可以打出界戰的界有七個，分彆是罪界，霸界，甲界，微雲界，森界，渡界與近期才曝出的天門界。”
“上中下二十七界有四，另外三界則屬於四十四界…”矁將它知道的情況告訴了陸隱。
陸隱沒想到這麼少。
他本以為主一道起碼能掌控十個界左右，如此，四大主一道就是四十個界，再把意識一道與死亡一道算進去，巔峰時期完整的主一道則掌控六十個界，這才合理。
畢竟七十二界本就是主宰創造，誰能與主一道爭奪？
可沒想到失去了意識一道與死亡一道，因果一道竟也隻掌控了七個界。
他相信還有隱藏的，但必然不多了。
“隻有這麼多？”
矁道：“不少了，主宰製定了一係列針對七十二界的規則，就是防止有人整合界，要知道，掌握的界越多，所能發揮的戰力就越強，儘管不可能真的威脅到主宰，可界內的力量也是主宰一步步積攢的。”
“就像你自己積攢的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分給彆人吧。”
“彆看隻有七個界，而這其中，甲界還是從意識一道奪走的，若非如此，隻有六個界。”
“天門界也是近期才暴露的，明麵上實則隻有五個界而已。”
“這也與其它主一道明麵上暴露的掌控情況相當。”
陸隱問了這些界的情況。
矁介紹的不多，因為它大部分時間都在打磨死寂力量與閉關修煉，“罪界你很了解，沒必要多說，不過關於那個罪宗宗主還是要提醒一下。那是絕對的強者，最早跟隨主宰，論實力，很有可能超越聖擎。”
陸隱手指一動，這是他考慮過的。
罪宗宗主，原以為不在討伐第四壁壘的巨城內，當初他計算六個三道規律高手討伐第四壁壘，是將罪宗宗主算進去了，可其實並不認為它會出手。
沒想到它還真去了。
這老家夥與劊族的刀合一個層次。即便沒有超越聖擎太多，也至少相當。
聖擎是夠資格進入歲月古城殺逆古強者的，隻是需要坐鎮內外天而已。
遙望星空，那座越來越接近第四壁壘的巨城，存在兩個極強的生物，一個是聖暨，一個是罪宗宗主。
“霸界，原本就被因果一道控製，是屬於因果一道中九界之一，主一道在上中下二十七界中各占其一，不過隨著意識主宰失蹤，意識一道的歸屬被瓜分，儘管沒有像死亡一道那麼徹底，可也差不多了，甲界就在這種情況下被因果一道奪走。”
“甲界，原屬於意識一道掌控的中九界之一，現在也屬於因果一道。”
“關於這個甲界，閣下可聽過微意識？”
陸隱心中一動：“永恒識界內蘊養的意識？”
矁點點頭：“永恒識界可以蘊養生靈意識，加入意識一道的修煉者可以將自己部分意識蘊養在永恒識界內不斷增強，即便本身不修煉，也會隨著永恒識界而增強，最終融入己身。這是一種很討巧的修煉方式，也相當於是意識主宰幫它們修煉。”
“正因為這點，意識主一道巔峰時期超越了各大主一道，吸引了最多生靈加入。”
“而微意識除了可以融入己身，還能獨自出戰，當然不是僅僅憑著意識，而是要附著於一種物質，或者說靈的體內，這種物質就叫甲。”
“宇宙有靈，其名為甲，甲者，身也。”
“意識一道修煉者可獲得甲靈，將微意識融入，借助甲靈出戰，而無需本體出麵。”
“至於甲靈，也不需要意識一道修煉者自己製作或者蘊養，而是交給甲界。”
“甲界有蘊養甲靈之責。現如今儘管意識一道分崩離析，也不需要微意識融入甲靈，可甲界依然在不斷蘊養甲靈，等待因果一道隨時調用，哪怕因果一道現在還不知道如何調用。”
“外界都在傳，因果一道一直在等永恒識界的出現，隻要奪走永恒識界，將永恒識界內的微意識取出，配合甲界無數年蘊養的甲靈，足以橫掃內外天。”
陸隱骷髏雙眼深邃黑暗。
永恒識界消失，如果沒毀滅，裡麵的微意識成長到現在該有多恐怖？
而甲界自從被因果一道奪走，依然在蘊養甲靈，到底蘊養了多少？蘊養的多強？這誰也不知道。
兩者一旦配合，必然發揮出驚天動地的恐怖效應。
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矁繼續：“接下來就是微雲界，這個微雲界其實也是微雲文明，據說是圍攻人類九壘的垂釣文明之一，在那一戰後，主一道信守承諾，讓它們獨掌一界，而當初那一界屬於因果一道，所以如今的微雲界所有界心依然掌握在因果一道手中。”
“微雲文明隻是有了個棲身之所，而無法真的控製這微雲界。”
“所以此次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微雲文明也去了，外界很多生靈都說不是自願，卻必須去。”
“接下來的森界，渡界都是四十四界之一，沒什麼好說的，裡麵都是因果一道修煉者，就跟生命一道掌控的真我界一樣。而渡界那個第一強者叫渡劫，圍攻過你。”
“至於天門界，那算是被你逼出來的。”
“因果一道討伐第四壁壘實在無高手可用，唯有暴露天門界，想以十三天門將你困住，讓聖擎不出麵的前提下解決你，保住因果一道顏麵，卻沒想到你能破了十三天門，導致天門界暴露的虧了，既沒達成預定目標，還被所有人知曉。”
“不過我猜各個主一道上層是知道天門界被因果主宰一族控製的，否則因果一道不會那麼輕易暴露天門界…”
矁將它知道的都說了。
陸隱頗為感激，卻也心情沉重。
就算解決一個罪界又怎麼樣？巨城定位，其餘六個界都可以配合。
他想起了永恒的話，要想真正幫到第四壁壘，還得因果主宰一族內部出問題，否則永遠治標不治本。
矁走了，繼續幫陸隱打聽。
它也是沒辦法，陸隱不能死，而看陸隱這架勢，是真要跟因果一道剛到底了，那就唯有儘可能幫它，當然，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這是底線。
一段時間後，陸隱還在想怎麼徹底讓因果一道亂起來。
界戰毫無預兆的發動了。
巨大的因果螺旋自遠方轟向影界，直接將影界打穿。
這是來自森界的界戰光芒。
陸隱看到了，來了嗎？兌換走影界三千方，確認自己無法發動完整的界戰，這是要逼自己暴露。
真我界，王辰辰也看到了，不妙了。
暴還沒帶出，真我界不屬於他，對方突然打出界戰，不還手也不行，你想怎麼辦？
罪界，王淼淼抬頭望著那一道因果螺旋穿過，目光看向陸隱。
陸隱起身，帶著她離開罪界，前往影界。
影界內，沽避開界戰轟擊，然後急忙離開影界。
當陸隱返回後，它已經跑了。
一道道因果螺旋轟擊影界，來自森界，渡界，天門界，將影界不斷打穿。
無數目光看向影界，等待影界的反攻。
黑暗光芒轟向遠方，死亡一道反擊了。按理，此刻影界也該反擊。
陸隱等了片刻，發動反擊。
失去三千方，影界的界戰轟擊威力極小，一下子就被看出來了，然後緊接著，影界內被引入因果一道力量，足足三千方的因果一道力量，於影界內發動方之戰。
陸隱不得不應對方之戰，界戰徹底無法進行。
這一刻，外界都看出來了，晨，失去了對影界的掌控，他無法以影界發動界戰了。
界戰停止。
因果一道就是為了讓此事暴露出來。
接下來就是死亡一道自己的事了。
晨已經掌控影界，卻又莫名其妙失去影界，不管死亡一道如何維護他，都要做出處罰，而死亡一道真的會維護他嗎？
他做的事是觸犯所有主一道底線，而不僅僅是因果一道。
死海竹林，千機詭演恭敬聽著，不久後，進入影界。
望著麵前的人形骷髏，千機詭演歪了歪腦袋，似在笑：“你還真能折騰，這回又怎麼回事？影界都失去了掌控。”
陸隱麵對千機詭演，語氣低沉：“帶回沽，我以影界三千方作為誠意，讓它將懸界掌握的方交給我。我想慢慢兌換懸界的方，最終得到懸界掌控權。”
千機詭演點頭：“想法不錯，按理，沽是四極罪，曾逃出流營，被主一道追殺，而你把它救出來了，它就應該跟著你，何況你還以影界三千方作為誠意，並沒錯。”
陸隱道：“它跑了。”
“將影界三千方以更高的比例兌換出去，逃離了影界。”
千機詭演並不意外：“更高比例嗎？四千？五千？還是多少？”
“七千。”
千機詭演驚訝：“七千方？”
陸隱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