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神宮為殼已經踏出最結實的一步,接下來雖然大方向是穩固神宮,但戰場卻可以助他們減少因果束縛。
原本陸隱不打算那麼早出手,但坐令序列的意外讓他決定還是儘快,防止再出現意外。
誰知道坐令序列與誰聯係。
那個背後的存在,他一定要看清楚。
此前三大神宮於戰場的廝殺加上神宮廝殺,導致不少永恒生命慘死,光陸隱這邊就抓了四個屬於另外兩個神宮的永恒生命,但那兩個神宮神使的數量本就不少,哪怕比不上彆神宮,也不會差太多。
兩個神宮剩下的神使數量加起來還超過十五位。
而戰場上起碼又降臨六個神使。
自己想徹底解除因果束縛,還需要四個永生境,而驚門上禦需要兩三個,戰場上的敵方神使,足夠了。
接下來時間,陸隱讓雙洛神使將博天神使與錦神使調回,由驚門上禦,長天永生他們替代,這一舉動讓雙洛神使心顫,它知道陸隱肯定要做什麼了,但它阻止不了,也不敢阻止。
果然,戰場發生了變化,首先是臨道神宮一個神使被殺,緊接著坐令神宮也有神使被殺,關鍵是不知道誰殺的。
因為此刻臨道神宮與坐令神宮也在開戰。
彼此因為歲月庫藏已經打的很激烈了。
兩個神使被殺還不足以引起那兩個神宮的重視,雙洛神使是知道出手的來自自己這邊,所以才關注到。
但後麵的百多年,不斷有那兩個神
宮的神使死亡或者直接失蹤。
對於每一個神宮來說可能也就兩三個神使,可雙洛神使數了一下,足足死去了七個神使,太誇張了。
不久後,那兩個神宮停止戰爭,戰場歸於平靜。
而陸隱與驚門上禦的因果束縛,徹底散去。
除非他們再在外麵出手。
他們隻是將自身因果束縛減少到零,而不是徹底抹消這種手段。
束縛,依舊還在他們身上。
但他們已經很滿足了。
接下來是木先生他們。
不過目前戰場歸於平靜,陸隱沒打算讓他們那麼快加入神宮,起碼等這陣子過去再說,否則真容易把那兩個神宮再引過來圍攻。
轉眼,三百年過去。
這三百年內,戰場都很平靜,神宮也很平靜。
表麵上是雙洛神使做主,實則全是陸隱說了算。
那博天神使還找過麻煩,卻被雙洛神使攔住了,它怕陸隱他們解決了博天神使,那在神宮內,它能說話的隻有錦神使了。
那個炎神使已經徹底倒向陸隱那一方。
儘管雙洛神使阻攔了,最終,博天神使還是被長天永生所殺,替他減少了因果束縛。
沒辦法,總有一個家夥礙眼,不解決會膈應人。
而博天神使的死讓另外兩個神宮更安靜了,它們都在猜測是對方做的,誰也想不到殺博天神使的會是彆神宮自己人。
自博天神使死後,雙洛神使更沉默了。
它連錦神使都沒怎麼見過麵,也學著彆序列開始閉關,唯恐得罪了陸
隱他們也被抹殺。
還有一個更謹慎,那就是錦神使。
它不像博天神使那麼衝動,早已與雙洛神使一樣看出了問題,所以在博天神使未被殺之前就沉默了,雖不像炎神使那麼靠攏陸隱他們,但隻要陸隱那一方有什麼吩咐,照做不誤,很聽話。
現在的神宮才有了點陸隱想要的樣子。
而這些年,他在感悟因果天道。
說實話,雖然因果束縛阻止了他出手,可那麼多年下來,被扔進因果天道的永恒生命不下十個,其中更有像柔噬蹤尋,樂髏枯儘那種存活歲月悠久的生物,如今的因果天道有多大,他自己都不知道。
也沒打算徹底釋放。
隻是適應一下。
畢竟,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了,這種感覺是難以言喻的。
這一日,久違的聲音出現。
“陸隱,有答案了嗎?”
這是遊澈的聲音。
自從來了這片方寸之距已經一千五百年左右了,它又蘇醒了。
陸隱平靜坐在天上宗,晃動著茶杯,不遠處,龍夕為他添茶。
“我不知該說你幸運還是不幸。”
龍夕一愣,對我說的?
見陸隱看著遠方,她抿嘴,緩緩退去。
“千多年前,因為主一道力量降臨為人類文明帶來災劫,我不得不掌控相城,因此引出了你,你本有機會嘗試搶走相城,卻因為主一道力量而浪費了,隻能用言語威脅我。”
“你認為是威脅?”遊澈聲音淡漠。
陸隱抬眼:“我還沒說完。”他端起茶
杯喝了一口:“那時候你錯過了機會,而現在你還是錯過了機會。”
“你應該能看到我吧。”說著,陸隱抬起手腕,那裡,是因果束縛的位置。
遊澈大驚:“因果束縛沒了?”
陸隱嘴角彎起:“意外嗎?”
“你不該意外,我創造過太多奇跡。”
遊澈不可思議:“這不是奇跡,根本不可能。”
陸隱淡淡道:“縱觀我的人生,有太多的不可能,視我為友者,帶來希望,視我為敵者,隻有絕望。”
遊澈無法想象陸隱是怎麼做到的。
無數年下來,一個個文明嘗試都失敗了,他為什麼能做到?
陸隱喝了口茶:“我很好奇,九壘時期有沒有做到過這種事。”
遊澈沒有回答。
陸隱道:“不回答,是有,不願意相信,還是你也不知道?”
遊澈沉聲道:“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我曾經跟彆人玩過一個遊戲,彼此互問問題,必須回答,且,必須為真,你要不要玩玩?”
遊澈失笑:“就算知道再多的答案對我有意義嗎?無法掌控相城,我等於失去了生命。”
“你現在還想掌控相城?”
“為什麼不想?你以為我搶奪相城是基於你因果束縛圓滿無法出手的前提?那時候你可還沒有突破永生境。”
“可你知道王文的存在,你確認我人類文明無法渡過那一次災劫,你也確認,我能活。”陸隱道出了一直想說的話,這也是當初他的猜測。
遊澈假死與王
文有沒有關係?
看似無關,但他本能覺得沒什麼能瞞過王文,尤其關於不可知內的一切。
遊澈讚歎:“你是確定了,還是猜測?”
“有區彆嗎?指引樂髏枯儘去洞虛山的,就是王文。”
“知道這件事,看來你對死亡宇宙也有了解。”遊澈道。
此前遊澈蘇醒是在主一道力量降臨,陸隱借助相城保護三者宇宙的時候,它並不清楚陸隱有分身加入了死亡宇宙。
陸隱晃動茶杯,看著茶水蕩起漣漪,似乎看到了另一張臉。
漣漪再次蕩漾,又看到了一株水草,在橋下隨風搖曳。
遊澈聲音平淡:“真相並不重要,確認也好,猜測也罷,影響不了我,也影響不了此刻的你。”
“但你若要殺我,估計不太可能。”
陸隱挑眉:“為何?”
“相城,依托心力而動,沒有心力,你難以將相城擴大到籠罩你們整個人類文明,也難以拖著相城離去,儘管不明顯,但心力,就是相城的鑰匙,是第五壁壘賦予相城的枷鎖。”
“我若死去,你的心力將徹底消失,這是當初你將心力交由我掌控的後果。”
“沒有我,你帶不走相城與整個人類文明,可如今想過河拆橋,可以,我能死,相城卻動不了。”
“除非你確定永遠不會再帶著相城移動。”
陸隱目光一凜,這點他知道,當初將心力還給遊澈的時候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不過那時他不知道自己那麼快能解除因果
束縛,本以為本尊很難再出手,卻沒想到現在本尊自由了,相城卻被束縛。
相城無法移動,那就麻煩了。
誰也不敢保證主一道力量什麼時候降臨。
他們之前的方寸之距,主一道力量或許是顧忌死亡宇宙,自九壘一戰後再未出現過,可如今在外麵,主一道力量隨時可以出現。
這就是遊澈的底氣。
“我不是實體,隻是一種依托相城而現的心力存在,殺我,相城就不能動,陸隱,選擇一下吧。”遊澈道。
陸隱失笑:“不殺你,你也難有作為。”
遊澈無奈:“我沒想到那麼巧,你掌控相城之時就是主一道力量降臨之機,隻能說,時不予我。”
“永遠困於相城內,除了說話,你什麼都做不了,對你來說應該也是折磨,你勾結太清,對付第五壁壘,如今也算是第五壁壘對你的報複。”陸隱緩緩道。
遊澈嗤笑:“人類從未接受我,報複可以,彆說什麼勾結太清,相比你們人類,太清給予我的更多。”
“說說看?”
“我說過,有時候認知比力量更重要,你願意,把相城給我,我告訴你的肯定能讓你滿意。”
陸隱放下茶杯,一步踏出,瞬移消失。
沒必要廢話了。
相城怎麼可能給遊澈。
屬於人類文明的,一個都不能失去,說是尊重先輩也好,小氣也罷,這就是自己的性格。
至於遊澈,它被困於相城,並非困於自己身體內,唯有回到相城它才
能與自己對話,否則可以直接無視。
殺也不會殺的,一旦遭遇危機,遊澈為了自保也要配合他。
相城必須可以隨時移動。
現在,是時候主動去看看坐令序列聯係的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