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此刻也看著他，他們沒有打擾陸隱思考，陸隱思考的越久，代表他知道的越多。
尤其剛剛，他們在陸隱眼中看到了一抹震驚，這一抹震驚因為什麼？
爭奪上禦之神是禦桑天那些人的事，陸隱隻是知道禦桑天沒有重啟天元宇宙和意識宇宙的原因，不至於存在那一抹震驚。
那一抹震驚必然是其它原因。
一個他們或許都不知道的原因。
“你們不告訴我所代表背後之人的名諱，我也猜到你們背後代表了某位下禦之神，那麼。”陸隱盯著九仙：“你們本身，能否主動聯係所代表的下禦之神？”
九仙與愚老對視，聯係嗎？
“換個問題。”九仙答。
雖沒有答，卻也答了。
九仙忽然笑了，看向愚老：“這是你希望聽到的答案？”
愚老不解：“什麼意思？”
九仙看著愚老：“我們彼此問一個問題吧，就剛剛那個，你，能不能聯係你背後之人？”
愚老平靜：“那你呢？又能不能聯係？”
陸隱沒有插言，九仙讓換個問題，等於回答了他可以聯係，但此刻她卻又與愚老這般對話，故布迷障，她的答案究竟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愚老聽，愚老又能不能聯係他背後之人。
這麼一說，反而擾亂了陸隱思緒，讓陸隱無法真的確定九仙究竟是否回答了。
這或許就是九仙的目的，但也或許，不僅僅那麼簡單。
“我跟你不一樣，我來靈化宇宙除了報仇，沒有第二個目的。”九仙道。
愚老失笑：“是嘛，老朽在靈化宇宙也僅僅是替九霄宇宙盯著禦桑天，僅此而已。”
“你能盯得住禦桑天？”
“禦桑天不給智空域麵子，也要給老朽背後之人麵子，畢竟，他隻是被恩賜。”
九仙晃動酒壺，目光帶著醉意：“所以，你肯定能聯係。”
愚老深深看著九仙：“你也能聯係，光老朽背後之人，還阻礙不了禦桑天。”
九仙燦爛一笑，麵朝陸隱：“看，我給你找到了答案，還多了一個答案。”
“可你之前說，換個問題，這是你跟這老家夥的對話，不算答案。”陸隱道。
九仙哼了一聲：“小氣的男人。”
陸隱看著她，繼續問：“怎麼才能去九霄宇宙。”
九仙詫異：“你要去九霄宇宙？乾嘛？”
“現在是我問你。”陸隱提醒。
九仙無奈：“去不了，唯有九霄宇宙主動接引，否則任你修為再強也去不了。”
陸隱看向愚老。
愚老點頭。
陸隱道：“行，那我再換個問題。”
“等等。”九仙不滿，瞪了眼陸隱：“去不了，也是答案。”
陸隱平靜：“我的問題是，怎麼去。”
九仙道：“被接引，才能去，這個答案更標準，小家夥，少耍賴，年紀輕輕，一點道德都沒有，滅無皇都比你有品。”
說完，她起身：“不跟你們扯了，你這也沒我想知道的事，走了。”
“對了。”臨走前，她盯著陸隱：“你欠我一
個問題。”
陸隱與愚老看著九仙離去，這個女人臨走前順走了桌上的酒。
蘆葦蕩隻剩愚老與陸隱兩人。
愚老又取出酒：“你是繼續還是結束？”
陸隱道：“我還差你一個問題，問完了就走。”
“怎麼，老朽這沒你想要知道的事了？”
“有，而且很多。”
愚老不解：“那為什麼不繼續？”
陸隱喝了口酒：“有些問題不需要問，自會有答案。”
愚老笑了笑：“好，老夫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他放下酒壺，盯著陸隱：“你，什麼修為？”
陸隱詫異：“這麼簡單？”
愚老點頭：“就這麼簡單。”
簡單的問題，卻是今日陸隱最不好回答的問題。
陸隱幾乎無敵靈化，除了禦桑天，無人可與他一戰，現如今，即便靈化宇宙修煉者都認為，哪怕禦桑天也未必穩贏陸隱，這樣的人如果隻是祖境，會造成多大震撼？突破序列規則層次，突破始境，會帶來何等變化？
彆人想都不敢想。
但這就是事實，陸隱，是祖境，一個無法違背的事實。
很多強者都能看出陸隱是祖境，但他們不信，怎麼可能是祖境，區區的祖境能戰勝一個個桑天？能戰勝無皇？讓他們覺得禦桑天都未必能贏？不可能。
陸隱沉默片刻，喝完杯中酒，轉身就走，身影消失前，兩個字傳入愚老耳中。
“祖境。”
愚老坐在扁舟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直到完全天黑，都沒離開。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
陸隱離開智空域後直接返回百草域，他要見如沐。
是時候與這位禦神山的人談談了。
九仙臨走前以一個消息，交換了青雲與青簫，這個消息隻有他聽到，愚老沒能聽到。
九霄宇宙一直在盯著靈化宇宙，靈化宇宙的變化不可能逃得過九霄宇宙監視。
九霄宇宙或許會派人接近陸隱，以此判斷是將他留在靈化宇宙，還是接引去九霄宇宙。
曆史上不乏有強者被接引去九霄宇宙。
聽到這個消息的一刻，陸隱第一個想到如沐，儘管如沐來自禦神山，修為也很低，但不知道為什麼，陸隱就是想到她了。
如同當初麵臨開九天，冥冥中有預感，阻止他讓自己心臟處星空開九天一樣。
自從領悟因果一道，總會有奇怪的預感，哪怕這個預感毫無理由。
禦神山是九霄宇宙嗎？當然不可能，如沐這麼一個小小的靈戰，憑什麼代表九霄宇宙？但陸隱就是想到了如沐，沒有道理。
既如此，就跟如沐聊聊吧，來自己身邊這麼久，也是時候說清楚了。
此刻，不僅陸隱想到了如沐，還有一批人也想到了如沐，正是舟潛他們。
舟潛他們來到了百草域，想借助無疆之力對付禦神山。
到了無疆，並沒能進去，因為陸隱還沒回來，他們隻能等。
等待的時候，舟引想起如沐是陸隱的侍女，將此事提出，舟潛聽到後，臉色當即就變了。
“你怎麼不早說？”舟潛怒罵。
舟引委屈：“我，我也是剛想起來。”
啪的一聲，舟引挨了一巴掌。
他懵了，呆呆看著舟潛，怎麼父親跟爺爺一樣了？
舟潛麵色低沉，這就麻煩了，如沐是陸桑天侍女，是不是代表如家與無疆早就有了聯係？這不是自投羅網嗎？如果早想到這個，他怎麼也不會來無疆求援，一個弄不好，引去的就不僅僅是禦神山，還有無疆了。
那位陸桑天是什麼人，他可是了解，與這種人打交道，除非實力接近，否則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越想越氣，舟潛再次抬手一巴掌抽過去。
這次舟引盯著呢，見舟潛臉色變換，直接就後退一步，讓開了。
他決定以後將父親與爺爺的危險等級畫上等號。
舟潛一巴掌抽空，跟舟舵一樣，不打了，一巴掌就是一巴掌，他發現自己喜歡上這種感覺了，怪不得父親沒事就抽過來。
“平時盯著這個美女，那個美女，真到關鍵時刻，一個如沐都想不起來，要你有什麼用？”舟潛憤恨。
舟引不敢頂嘴：“現在，現在也能走，不晚。”
舟潛歎息：“回去都不知道怎麼跟父親交代，走吧。”說完，他就要帶著舟域一群人離開。
這時，有聲音垂落：“你們來找我？”
舟潛他們抬頭，看到了屹立虛空的陸隱，臉色頓時難看了下去，怎麼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
陸隱剛回來就看到舟域一群人在無疆外，無疆外有很多修煉者聚集，要麼想求見無疆，要麼想加入無疆，人太多了，陸隱不可能都見，但舟域不同，他們，有價值。
不久後，無疆之上，陸隱單獨見了舟潛。
舟潛本想隨便應付一下陸隱，說些恭賀陸桑天戰勝無皇的話就行，但麵對陸隱的壓力，他最終還是說出了舟域的事。
無形的壓力讓他都想趴地上回話，怎麼可能還藏得住。
陸隱看著他：“禦神山居然對你們舟域滲透的這麼狠，你們竟然一點不知道？”
舟潛苦澀：“誰也沒想到禦神山竟然走聯姻這條路，他們布局了很多年，我們一心造船，根本沒想過那方麵的事。”
“如蠶太狠毒了，真跟蠶一樣。”
“慢慢蠶食人心。”
“早知如此，我們舟域一定自我封閉，不可能給他機會。”
陸隱問：“如蠶，什麼修為？”
舟潛恭敬回道：“靈法層次，他是如家的大人物，如家對外行事都是他在處理。”
“對於這個如家，你們了解多少？”
“如家？如家是禦神山最強的家族，是禦桑天在禦神山的代言人，禦神山一切對外行動，幾乎都來自如家，除此之外其實沒什麼了解，禦神山代表了禦桑天，除了七大勢力，其餘人很少與禦神山打交道，我們也是因為被禦神山盯上，才引來了如蠶的目光。”
陸隱問過原起關於禦神山的情況，原起都不是太了解。
在知道小靈宇宙前，原起對禦神山並不太關注，堂堂禦桑天，執掌一方時空，培養諸多高手，很平常，哪怕高手再多，隻能說明禦桑天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