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是應該給你看看真正龍類的標本什麼的,不過這次的行程有些匆忙,如果後麵有需要的話,明非你可以來我的辦公室找我。”校長和零上了停在站外的瑪莎拉蒂granca
io,一腳油門,這昂貴而美麗的大玩具就呼嘯著駛上了山路。
路明非和夏彌麵麵相覷。
“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師妹……”
“不知當問不當問那我就建議不要問。”夏彌把手攏在自己的眉間,遮住伊利諾伊州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清澈的眸子裡倒映出被樹葉切割的細碎金色。小師妹在路明非的前方舒展自己纖柔曼妙的身體,每一根線條都青春而美麗,白皙的小腿緊繃,劃出美好的弧線。
轉角處停著一輛林肯,加長的車身繪上黑色的塗裝,有穿白體恤戴墨鏡的男生和穿著校服的女生從上麵走了下來。
看清楚來人,夏彌把自己整個人都藏到了路明非身後。
“你們遲了13分鐘。”楚子航摘下自己的墨鏡,很自然很順手地幫路明非接過了手裡的箱子,“你為什麼不用學院的行李托運服務?”
“能不能不要提這一茬兒……”路明非捂臉。
“我是蘇茜,會長的助理。”楚子航身邊的高挑女孩落落大方地和路明非夏彌打招呼,高高束起的馬尾微微跳動,精致而有些英氣的臉上帶著姐姐般的笑容。
“路明非,她是夏彌,我們和師兄以前都是校友。”路明非說。
蘇茜點點頭:“我知道你,師弟,唯一的s級,會長常提起你。”“我呢我呢,師兄有提過我嗎?”夏彌踮起腳搶問。
回答她的不是蘇茜而是楚子航:“我提過,一兩次吧。”“那路師兄呢?”夏彌又問。
楚子航:“天天提。”
路明非:“……”
“師兄你乾嘛一直帶著墨鏡?”路明非看著楚子航幫他把東西全部搬進宿舍,然後很認真地幫他把行李分類、床鋪弄好、被子疊整齊,心說真是一絲不苟的好男人,難怪師妹以前愛得死去活來的。
楚子航在路明非的麵前站住,他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摘下了自己用以遮擋雙目的墨鏡,露出下麵一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這瞳子的深處,細小的金色的絮像是在熔岩中翻湧的惡龍。一時之間,威嚴的光照亮了楚子航的臉。
“我的身體上發生了些意外,如你所見。”楚子航說,同時重新戴上了墨鏡。
但路明非用肩膀頂了一下他:“很霸氣啊師兄,很帥。那個助理師姐和你什麼關係?”路明非的思維跳躍得像是荷葉上的蛤蟆,一蹦就沒了影。
楚子航說:“上下級關係,我是獅心會的會長,她是獅心會的副會長兼會長助理。我聽說你也要參加自由一日對嗎?”在思維跳躍這件事情上,楚子航毫不遜色於路明非。
路明非一臉震驚:“師兄你監視我!你是fbi嗎?”
楚子航把手機遞給路明非,是守夜人論壇。
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守夜人論壇的熱點新聞都被路明非霸榜了,最初暴露路明非會加入自由一日的新聞來自於三個多月之前的五月份,下麵的跟帖超過五百條。
“下一屆的自由一日,此處將迎來新王的加冕,命定的領袖、唯一的s級路明非將要蒞臨他忠誠的卡塞爾學院。”
配圖是他站在全聚德烤鴨門外被偷拍的照片,看那個角度,絕對是諾諾沒錯了。
往下翻,是最近的新聞,連續六條,全部都是出自新聞部之手。
“來自東方的怪物進入美利堅。”
“不可明說的吃人魔王向伊利諾伊逼近。”
“卑鄙無恥的中國人踏足芝加哥。”
“路明非登上1000次快車。”
“混血種的新星、唯一的s級駛出芝加哥火車站。”
“至高無上的新王於今日抵達自己忠實的卡塞爾,他最狂熱的新聞部隨時等候皇帝陛下的校驗!“
——“新聞部的部長芬格爾是學生會的人,據新聞部的小弟說他受到了愷撒的脅迫,但這種脅迫的威懾力在隨著你的到來而削弱。”楚子航解釋道。
路明非扶額,心說芬格爾還是芬格爾,完全沒有變化,節操大概是真的被丟去了火星。
楚子航說:“獅心會和學生會都很躁動,他們覺得你太囂張了,要在自由一日上聯合起來先把你踢出局。”
“可是師兄你不就是獅心會會長嗎?”
楚子航沉默了一下:“我提議的。”
路明非:“……”
楚子航繼續幫著收拾房間,他解釋說:“很久以前開始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想獨自一人戰勝你不現實,為此我選擇了和學生會主席聯手。”他說的其實是自己還沒有覺醒血統的時候,那時候的楚子航和路明非拚的是刀劍,不過路明非的二刀流是接受過校長魔鬼訓練之後的產物,當然不是楚子航那在少年宮學的半吊子劍術能比的。
可現在的楚師兄村雨在手,三度暴血一開,次代種都不是不能掰掰手腕,哪能和過去比啊。
路明非苦著一張臉。
“你還有一周的時間來準備,弗裡嘉子彈可以去裝備部申請。”楚子航說,他看了一眼路明非,“你也可以加入獅心會,我願意把會長的位置讓給你,因為你比我更強大。這樣一來你就可以不用同時麵對學校最大的兩個社團了,而且也依舊可以角逐自由一日的勝利。”
路明非放下手裡的掃帚,他歪著腦袋看楚子航,笑了。
“師兄,你應該知道我們將要麵對的是什麼吧?”路明非輕聲問,他靠在牆上,清晨的陽光就落在他的側臉,那雙眼睛隱藏在陰影中。
楚子航的黃金瞳隔著墨鏡與路明非對視,他點頭:“龍。”
“一場戰爭正在靠近。我需要更大的話語權和更高的威信,你和愷撒在學校裡的地位太高了,如果我加入獅心會,即使獲得勝利,也隻會被視作師兄你的附庸。”路明非的聲音沒有太多的波瀾,是在平靜地闡述一個事實,“這不是我想看到的,如新聞部所說,新王蒞臨了卡塞爾,但新王的登基必將踩著舊王的屍體。”
楚子航久久不語。
路明非把自己的眼睛從陰影中移出來,楚子航不確定那眼裡比熔岩還耀眼的金色究竟是黃金瞳的顏色還是太陽的反光,但他忽然就怔住了。
路明非的神情太堅定了。
堅定得像是背負了不能放下的高山。
“那我們等著你的入局,路明非。”楚子航說,他不會放水,但如果路明非勝利了他也會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