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您可千萬不能再打了,再打我家公子就真的讓您打死了!”
“你給我起開,要不然連你一起打,給老子闖這麼大的禍,打死他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隨著爭吵的聲音,葉展悠悠轉醒,第一感受就是渾身沒有不痛的地方,然後就是大腦劇烈的疼痛,一段段記憶進入腦海。
周墨這才弄明白怎麼回事,他居然穿越了!
身為殺手,有意外是正常的,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沒想到還能重活一世!
但是,穿越這人是不是有點太廢物了啊?
這裡是大魏王朝,曆史上從未出現過的朝代。
是一個剛剛傳到第二代的王朝,而他的身份可謂顯赫,隨先帝開疆拓土的將軍後代,母親是吳家的掌上明珠。
但這些他都沒有享受到,他父親葉玄被誣陷通敵,龍顏大怒滿門抄斬!
當時葉展還在繈褓之中,他母親把他托付給一個士兵逃命。
整個童年,他都與那名老卒過著以乞討和撿垃圾吃的生活。
後來吳家把他接到家中,他以為可以過上好日子了,殊不知,這隻是一種朝廷上的手段罷了,吳尚書以隻是一個孩子的理由跪求聖上,獲得了有情有義的名聲!
吳尚書之所以跪求,跟有情有義根本沒關係,跟葉展是他親妹妹的孩子沒有關係,隻是他察覺到了聖上有意為葉家平反,先殺功臣在平反,慣用的手段嘛。
可沒想到先帝突然病逝,這事就擱淺了。
而葉展在吳家過的還不如仆役呢,比如他現在住的地方,是狗窩!
狗每頓還有肉吃,他卻依舊隻能撿一些殘羹剩飯吃,吳家的幾個公子,更是以他為玩物,經常放狗咬他,讓他跑。
動輒打罵都是輕的,葉展也不敢還手,隻能低聲下氣的道歉,要不然就換來更狠的毒打!
昨日,吳家大公子吳哲牽惡犬上街,惡犬傷人被人參到了聖上麵前,吳尚書勒令砍了所有惡犬。
吳哲把這筆賬算在了他的頭上,說他搶了狗的食物,惡犬因為饑餓才傷人!
昨天已經狠狠的打了他一頓,原主這次沒有扛住,一命嗚呼了。
“大公子,您要是實在有氣,就打我一頓出出氣,可千萬不能真的再打我家少爺了,真會出人命的!”
“你和那個雜種,都要打!”吳哲一腳把老許踹倒。
葉展的眼一下就紅了,這老許就是那個老卒,從小把他拉扯大的恩人。
“大公子!還是打我吧!”葉展沉聲道。
“你個雜種還挺有情有義,你什麼眼神啊?還不服氣怎麼的?”吳哲朝著葉展走過來。
葉展掐算好距離,拽著之前栓狗的鐵鏈暴起,動作非常利落的在吳哲脖子上繞一圈,用力一勒!
吳哲怎麼也沒想到平日裡在他麵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的葉展居然敢還手。
然後他也想不了太多了,窒息的感受是十分恐怖的,沒一會他就失禁了。
葉展依舊死死的勒著他,不肯放手,在他看來,就是不夠狠,直接弄死他,他還怎麼打?
老許一看這還得了,趕緊起身勸道,“公子,冷靜啊,他要是死了,咱也得陪葬!”
葉展也冷靜下來,剛重新活過來,他還不想再死一次。
葉展鬆開鐵鏈,吳哲大口喘氣,隨後劇烈的咳嗽。
“雜種!你…”
葉展一腳上去,踢在他的嘴上,頓時鮮血直流,“你什麼你?滾蛋!”
吳哲驚恐的看著性情大變的葉展,連滾帶爬的跑了,嘴裡還喊著,“瘋了,瘋了啊!”
老許一臉為難,“公子,現在可怎麼辦啊?”
“吳尚書回來,不會放過我們的!”
“還有他放過?我還沒放過他呢!老許,把這鐵鏈先卸下來!”
……
吳府門外,吳哲和他的母親馮夫人正在翹首以盼,一看馬車過來了,母子倆趕緊跪下,吳尚書一掀開馬車簾子,娘倆立刻嚎啕大哭。
“老爺!您一定要為哲兒做主啊!”
“怎麼了這事?大門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吳尚書皺著眉嗬斥道。
“老爺您下令把那些惡犬處死,那個罪臣之子不願意了,差點把哲兒勒死啊!老爺您看!”馮夫人扒開吳哲的衣領,露出一片紫色。
吳尚書神色大怒,“有這樣的事?那狗不是哲兒養的麼?跟他有什麼關係?”
“什麼樣,那些惡犬本就是他教唆哲兒養的,哲兒心底善良,昨天還幫他抗下此事招到老爺責怪,今天那雜…那小子不但不感謝哲兒,還責怪哲兒沒留下那些惡犬,因此要殺了哲兒!”
“老爺,哲兒可是您的親兒子,可要為哲兒做主啊。”
“他還翻了天了,走!”吳尚書大怒,領著人就走。
馮夫人立刻收起哭臉,露出一臉狠意。
吳尚書又停下腳步,問道,“他在哪?”這也看出來,他根本沒把葉展當回事!
“父親,我給您帶路,他還在狗房戀戀不舍那些惡犬呢!”
沒一會,右手纏著鐵鏈的葉展和站在一旁的老許就看到吳尚書領著大批家眷走過來。
“葉展!你教唆哲兒圈養惡犬,哲兒幫你隱瞞,你還傷了他,有沒有此事?”
“我再不傷他,他就把我打死了!”葉展剛開口,馮夫人就立刻還嘴,根本不想給解釋機會。
“你有沒有家教?什麼你你的?他是你舅舅!那些惡犬是老爺要處死的,跟哲兒沒關係!”
葉展指著馮夫人,“你給我閉嘴!少在這裡顛倒黑白,我舅舅?他管過我麼?”
“葉展!要不是我把你接過來,你早不知道死在哪裡了!”吳尚書大喝!
“有錯就認錯,你爹沒教你,我教你!”
“呸!”葉展啐了一口,“你還有臉提?你為什麼把我接回來你心知肚明!我娘要嫁給我爹,你們有人同意麼?我爹成了從龍之臣,你們倒是貼上去了,他被人誣陷,你們立馬撇清關係!”
“我爹要是還活著知道我過著這樣的生活,你早特麼死了!”
吳尚書被氣得渾身直哆嗦,“你…你…好你個小雜種啊,你真是狼心狗肺啊!”
“來!我也不想跟你們解釋了,今天誰都彆跑啊!”葉展恨的目眥欲裂,向前一步,朗聲大喝,“葉玄親兵營,步卒許英衛何在!”
老許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家公子的側臉,仿佛看到了那段崢嶸歲月的葉將軍回來了!聽著這不知道多少年沒聽過的名字。
老許為了活下去彎下半輩子的腰,猛然挺直,老淚縱橫道,“在!”
“隨我殺儘眼前仇人,然後共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