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驚衣並不理許青緒的話,繼續冷漠道:
“九百九十九道天雷刑罰,讓我的眼睛如今也不能視物,銀折不應該跟我道歉嗎?”
“昏暗陰澗冰冷劍氣入體,讓我體寒生痛,銀折不應該跟我道歉嗎?”
“還有你們,十幾年的悉心照顧和情誼,你們倒是一點都不相信我的解釋,把無須有的罪名按在我的頭上,冷眼看著我受懲罰,你們不應該向我道歉嗎?”
謝驚衣說著倒是不想說了起來。
三個師弟一個個都讓她向師尊道歉,向白纖雲道歉,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
“師姐,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蕭長樂覺得自己的師姐越來越不講理了。
那些刑罰本來就是師姐自作自受得的。
要不是師姐嫉妒小師妹的純靈體,故意把小師妹丟在迷霧森林裡,讓歹人把小師妹的靈根抽走了,師尊會罰她嗎?
明明一切都是師姐做錯了在先。
她為何就是不肯認錯呢?
謝驚衣看到蕭長樂的這副模樣,哪裡不知道他們還是不相信她。
她也懶得再多解釋。
不過要說誰欠誰,恐怕他們欠她的比較多吧。
謝驚衣都不想回憶了。
“師姐,你的修為,恢複了?”葉玄注意到謝驚衣周身的築基中期的靈力波動,“你的靈根不是……”
不是已經被師尊抽走了嗎?
他沒有再說出話來。
“不要再叫我師姐了,我已經不是你們的師姐了。”謝驚衣神色冷淡,“如今我是天塹門第三十一代弟子謝驚衣。”
“師姐,你真的拜了彆人為師了?你不要我們了嗎?”蕭長樂聽到這句話神色立馬有些氣急敗壞了起來,感覺心情難受至極,不能接受自己的師姐以後成為了彆人的師姐,“虧我之前還幫你解決了一件麻煩事,而且我都已經不計較你之前做的事情了,你就不能懂事一點嗎?跟我們回宗門不就好了,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他們就回到之前就好了呀。
“你幫我解決什麼麻煩事了?”謝驚衣冷笑了一聲,之前不一直都是她在幫他們解決麻煩事嗎?
蕭長樂聽到謝驚衣的質問,發現師姐並沒有相信他,便有些委屈的出聲:“你之前離開宗門,買的尋路金絲鼠,是不是得罪了一個人?那個人想雇凶抓你,要不是我掏靈石出來解決這件事,那時候你又沒有修為,眼睛又瞎,勢必要吃一番苦頭的。”
謝驚衣知道蕭長樂說的是誰了,就是因為知道了反而覺得更可笑了。
“我怎麼得罪那個人了?”謝驚衣冷冰冰的詢問。
“你不分青紅皂白,人家隻不過是罵了幾句金絲鼠又不是罵你,你就直接動手把人家手打傷了。”蕭長樂本想讓自己更有氣勢一點,但是麵對師姐冷冰冰的語氣,氣勢又消減了一些了,“你怎麼變得這樣無理了……”
後麵的聲音他說的越來越小,似乎有些害怕自己說謝驚衣太多,惹謝驚衣生氣。
“原來一個陌生人的話,你們都能輕易相信啊。”謝驚衣隻感覺十幾年的真心全部喂了狗。
他們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的話,都不相信相處了十幾年的師姐。
謝驚衣覺得離開青劍宗真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沒有的,是因為你最近行為的確有些不講理,所以我才覺得那個人說的話可信度很高。”蕭長樂急忙解釋。
“蠢貨。”謝驚衣冷淡的吐出了兩個字。
蕭長樂聽到自己敬愛的師姐竟然說自己蠢貨,她以前從來沒有這麼說過他的,一時間心頭酸澀又難過:“師姐,你怎麼能這樣說我?”
他說著說著便感覺自己頭已經開始有些發暈了。
於是蕭長樂才遲鈍緩慢的發現自己的傷口還一直在流血,他一直沒有注意到。
他有些失血過多發暈了。
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模糊慢慢的黑了起來,蕭長樂恍惚的想起以前,無論他身上出現什麼傷口,大師姐總是第一時間發現的。
可是現在大師姐卻不提醒他,就這麼看著他一直流血,看他失血過多麵色蒼白,頭腦發暈。
那一刻蕭長樂好難過,好難過。
蕭長樂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葉玄趕忙飛掠過去接住了他。
“師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師弟性子單純衝動,你何必這樣激他呢?”葉玄抿了抿唇看向了謝驚衣。
“他失血過多暈了過去,關我什麼事?”謝驚衣神色冷淡。
又是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說她不對的人。
“那你看他失血過多,為什麼不提醒一下他?”葉玄斥責的目光看向了謝驚衣,仿佛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大事。
“我如今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了,為什麼要提醒?”謝驚衣冷淡瞥了他們一眼,“算了,不想再跟你們周旋,浪費我的時間。”
謝驚衣說著便直接從他們身旁走了過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另一邊的白纖雲還沉浸在謝驚衣竟然恢複了修為了這條消息上麵回不過神來。
怎麼可能?謝驚衣的靈根不是已經被抽走了嗎?都已經在她白纖雲身上了呀。
謝驚衣怎麼能那麼快的時間就獲得靈根的?
靈根那麼難以尋得,她怎麼能那麼快就得到了?
而且就算得到了靈根,也要從頭開始修煉。
怎麼可能幾個月的時間就達到了築基中期!
“大師姐,你怎麼能短短幾個月內就恢複修為了?你身上的靈根是誰的?”白纖雲神色莫測的看向了謝驚衣,“大師姐,你不會把彆人的靈根抽走了放在自己身上,不會修煉了什麼邪術吧?”
白纖雲這句話落下之後,葉玄和許青緒懷疑的目光都看向了謝驚衣。
“大師姐,你怎可修煉邪道?”許青緒狠狠皺了皺眉頭,“就算是成為一個普通人也好,但是修煉邪道就是一條萬劫不複的道路。”
謝驚衣手指一抬,利落指向了白纖雲,一片葉子夾雜著淳厚的靈力,鋒利如刀刃,迅速衝向了白纖雲。
白纖雲瞪大了眼睛,快速側身才堪堪躲開,可是那葉片還是在她臉上留下了一條血痕,一陣火辣的痛意。
“是不是邪道,你們可以嘗試嘗試。”謝驚衣冷漠的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