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和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很確定,自己要栽了。
東京都的警察突然間對自己動手,在警視廳內的朋友們卻沒有一個人提前打電話通報一下,賣個人情給他。
這說明了兩個問題。
第一,這件事情很嚴重。
第二,事情的發生很突然。
這才會導致所有的朋友都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是什麼事情?”
“警視廳有證據證明你在大阪市參與了一起恐怖襲擊事件,現在正準備將你帶回警視廳進行調查……
上原和人先生,請你配合調查,不要讓我們都為難。”
為首的警官半是警告,半是提醒的說道。
上原和人的麵容瞬間蒼老了幾歲,他沒有反抗,他隻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大阪的恐怖襲擊和他扯上關係。
然而,再怎麼想不明白,警察和公安,還有逮捕令就在麵前,麵前這事情他是逃不了的。
“我能打個電話嗎?”
上原和人詢問道。
警察沒有說話,隻是對著他做了一個“請隨意”的手勢。
沒有人是蠢貨,上原和人的情況很特彆,儘管有證據表明他參與了大阪市的恐怖襲擊事件,不過這事件背後的證據內的水分,東京警察看得出來。
即便證據沒水分,上原和人也不一定會坐牢,畢竟在日本這個國家,刑不上士大夫是明麵上的規矩。
你不信的話,你看看某位日本議員都被人找到貪汙的證據和事實,抓了個現行,也不是開個新聞發布會,說句“紅豆泥斯密馬賽”,事情就過去了嗎?
上原和人無疑就是這樣的士大夫。
他即便是坐牢了,他本人背後的上原家卻還在,倒黴蛋隻是上原和人這個人,而不是他的背後的家族勢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警察們對上原和人客客氣氣,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上原和人在警察的注目中,拿出了手機,他撥打出去的第一個電話不是給自己的親信下屬,而是撥打了自己侄女的電話。
手機沒響兩聲就被接通了,電話另一頭沒人說話,但是上原和人知道一定有人在聽,他忍不住率先發出疑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電話另一端的上原留衣沉默了一小會。醞釀了一下語句,然後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好說的,想了想,她就把電話掛斷了。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上原和人麵無表情,卻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信息。
有些時候,不回答其實也是一種答案。
“我小看了那個私生子啊……”上原和人低聲嘀咕著,眼簾裡不由自主的閃過一絲的後悔。
“我更小瞧了撲克牌。”
上原和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整理一下衣服,對著警察頷首點頭。
“走吧,帶路。”
上原和人的這副姿態,一點也不像一名囚犯,其他警察卻見怪不怪,甚至還有些人獻媚的跟在他後麵走著,跟個馬仔似的,就連基本的搜身流程都不進行。
上原和人甚至還能邊走邊對外打電話,給嫡係下屬安排工作。
如果不是在上原和人的辦公室之外,有好幾名保鏢被警察按倒在地上,這畫麵和逮捕真的是扯不上一點關係。
上原和人被帶走了,雖然他被帶走的時候,手機就在兜裡,坐進囚禁室內都能對外聯係,並且警視廳特意撥出了一筆特款來好吃好喝好的招待他,這依然無法掩飾一件事情。
上原和人在鬥爭中棋差一招,被警察逮捕了。
上原家的家主爭奪,是一場看不見硝煙,流血也在幕後的戰爭,競爭雙方爭奪的東西太多了,概況一下,就一個詞……信心。
在這次爭奪戰中,即便上原留衣有著撲克牌組織的支持,順位第一的上原和人也是占據細微優勢的,隻是隨著時間推移,局勢對後者越來越不利,以至於上原和人不得不兵行險招。
然後,他就被警察抓走了。
人進去了,不僅千葉縣農業協會的會長競選自動棄權,就連上原家內部一部分中立者和原本的支持者,都失去了對上原和人的信心,不太認為他有能力領導上原家。
家族內部的鬥爭,你都鬥不過自己的侄女,當了家主,你還能鬥得過家族外麵那些不擇手段的競爭者嗎?
這種信心上的失利,比上原和人損失一半的存款更讓他痛不欲生。
趁著上原和人落難,上原留衣迅速發起反攻,用網絡和電話指揮著下屬,四處拉攏中立者,挖自家叔叔的牆角,鼓動千葉縣農業協會內部提前發起會長的選舉投票。
短短三四天的時間,上原和人就丟失了千葉縣農業協會會長的職位,上原留衣成功上任,現在就隻差一場上任儀式就能坐上位置了。
上原留衣很機智,她很確定自己的叔叔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於是在自己還沒有真正的成為上原家主之前,她決意不離開紅桃j酒店。
甚至還想著將千葉縣農業協會會長的上任儀式場地挪到東京的紅桃j酒店舉行。
如果不是一些農業協會的老會員鼎力反對,上原留衣的計劃就成功了。
而這些老家夥的反對,更是讓上原留衣確定自己的叔叔肯定想引她離開酒店,然後在儀式現場做點什麼。
然後,上原留衣就堅定了不離開安全區的意誌。
這讓呆在警視廳囚禁室內的上原和人失望不已,在他進來的時候,他就確定自己會失去千葉縣農業協會會長的位置,家族內部的支持者和牆頭草也會被拉攏很多,失去優勢。
所以,上原和人想要將計就計,利用這個機會讓上原留衣意得誌滿,然後貿然離開紅桃j酒店。
然而,並不是所有的計劃都可以成功,上原和人不幸遭遇了一場失敗,侄女的小心謹慎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所以,我彆無選擇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