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海音終於明白,崔向東為什麼會被各大豪門那樣忌憚了。
這廝根本不走尋常路。
敢做其他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
付海音本以為,就憑她的身份級彆,尤其是天府女神探的影響力,沒誰敢對她用刑。
最多也就是打心理戰,以威脅利誘的方式,試圖撬開她的嘴巴而已。
偏偏她在“反審訊”這方麵的經驗,豐富的讓她自己都害怕。
因此。
她在度過忽然被抓的惶恐中,迅速冷靜下來後,不但讓審訊她的龐鬆等人都為之無奈,更是在崔向東親自出麵時,能對他報以哂然一笑。
“在這個世界上,沒誰能撬開我的嘴巴!”
這是付海音被帶來這邊之前時,心中堅不可摧的信念。
現在呢?
付海音睜眼看向崔向東時,再也沒有了那種信念。
隻有恐懼,和怨毒。
她是真沒想到,崔向東敢利用兩個該死的泥腿子,差點把她活生生的打死。
這也罷了。
最關鍵的還是,付海音能清晰感受到,如果她再嘴硬的話,崔向東絕不會讓她再看到明天的太陽!
哎喲。
付海音剛睜開眼,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叫。
她就看到崔向東身邊的尤物,嬌軀後仰抬起一條腿,甩出一隻小皮鞋後,就隨著手電光的消失,消失在了她的視線內。
“嗯?她去哪兒了?”
付海音本能的這樣想時,崔向東張嘴罵道:“本幣!眼珠子不小,這麼大的坑卻看不到。喏,那邊有鐵鍬,把自己活埋了拉倒,以免活著讓沈老爹繼續丟臉。”
坑。
李希望墳頭的西邊荒草叢中,有一個寬40,長200,深也足足200的坑。
這兒怎麼會隱藏著一個坑?
墓穴!
這是按照崔向東的吩咐,李百貨兩口子特意挖出來的墓穴。
這個墓穴是為誰準備的?
儘管看不到墓穴的全貌,付海音心中卻猛地騰起了恐懼。
她的靈魂都在顫抖,哀嚎:“這個坑,就是崔向東為我挖的!”
是的。
這個坑,就是崔向東為付海音準備的。
卻沒想到他還沒做出,要不要把付海音丟到坑裡的決定,為他打著手電筒的沛真阿姨,卻在後退著要蹲下來時,摔進了坑裡。
“真是個本幣。我真的很納悶,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
“得虧你幾乎每晚外出裝豹子,竄上竄下的。”
“沒把你摔死或者摔殘,肯定是沈家村的列祖列宗在保護你。”
崔向東毫無素質的罵著,撿起荒草中的手電筒,往坑裡照下:“還不趕緊爬出來,或者撒泡尿淹死自己拉倒,在裡麵磨嘰什麼呢?”
坑裡。
沈沛真滿臉的羞怒!!
這一刻,她想把崔向東撕成碎片的衝動,從沒有過的強烈。
她不是不想爬出來,是爬不出來。
深兩米的坑對她來說,本來就是她隻需原地蹦高伸手一扒,就能噌地跳出來的小障礙。
可是這個坑太窄。
她的嬌軀卻豐腴,在仰麵摔下去後,直接卡在了坑裡。
活動一下都很艱難,用不上多少力氣,怎麼爬出來?
偏偏某個傻逼熊孩子,又用手電照著她,俯視著罵她是個本幣。
煩了。
沈沛真羞怒的尖叫:“姓崔的大煞筆,你眼瞎啊?沒看到我的屁股,被卡住了啊?”
崔向東——
這娘們自從那晚後,不但總是用可怕的眼神看他,而且還總對他爆粗口。
一點都不符合沈村花、前豪門少奶奶的身份,更對不起她這嬌柔嬌弱的氣質。
不過想到這娘們,能生吃老鼠等小動物的行為後,崔向東也就釋然了:“也許這樣子的沛真阿姨,才是真正的她吧?在人前的高素質,以前對我的逆來順受,隻是她的虛偽麵具。”
哎。
崔向東歎了口氣,把手電筒放在坑邊。
坐下來用腳,踢了下她抬起的左腳:“把腿給老子抬起來,我要進去!啊,不。是我要跳下去,把你托出來。”
這坑,確實窄。
幸好長度很是可以,沛真阿姨抬起腿後,崔向東側身出溜了下來。
他彎腰抓住她的手,準備用力把她拽起來時,她高高舉起的兩隻腳,忽然勾住了他的後脖子,猛地往下一壓。
“你乾什麼?”
崔向東大吃一驚,抬手要撐住坑壁,卻因坑太窄根本抬不起手,隻能向前撲倒。
他剛趴在她的懷裡,就被她用雙手抱住了腦袋,很用力的那種。
隨即尖聲大叫:“付海音!快,快埋土!把我們兩個活埋了,是你唯一能活下去的機會。”
哢嚓。
就像有炸雷在崔向東耳邊炸響那樣,他猛地抬頭。
失敗了。
看似嬌柔嬌弱的沛真阿姨,無論是腿力、腰力還是臂力,都要比崔向東大了很多。
如果沒有這些,她也無法像金錢豹那樣,能輕鬆捕殺獵物,在攀爬七八米高的樹時,如履平地。
因此。
當她像摔跤手那樣,兩腿死死攪住崔向東的虎軀,雙手籀住他的腦袋後!
彆說是在狹窄無法翻滾的坑裡了,就算是在床上,崔向東也彆想掙開。
“付海音,你他媽的快點埋土啊!隻要把我們活埋了,就再也沒誰能殺死你了。”
沈沛真近乎於瘋狂的尖叫聲中,有土落了下來。
付海音儘管被打了個80死,渾身疼的要命,腦子卻很好用。
剛聽到沈沛真的尖叫時,她隻是呆逼了幾秒鐘,就猛地明白了過來。
“原來那個尤物,這是要和姓崔的,當一對同命鴛鴦!哈!誰能想到這對狗男女,原來是一對肩負音符?尤物之所以要拽著他一起死,肯定是因為被他所負,對世界失去了留戀。”
付海音不愧是刑警老手,分析能力相當出色。
最短時間內明白咋回事後,立即展開了行動。
“好,我成全你們這對肩負音符!哈,哈哈!姓崔的,這可不怪我。”
付海音心中狂笑著,因手足無法掙開禁錮,卻能像蛆蟲那樣,在地上一拱一拱的爬到了坑邊,用腦袋拱土堆。
這種填坑的速度雖然慢——
但隻要付海音不住地拱腦袋,土就能源源不斷的往下落!!
終於。
後肩以下都被土埋住的崔向東,掙開了沈沛真的胳膊。
這也是沈沛真篤定他再也無法逃出去後,才稍稍鬆開了他。
崔向東抬起頭,借助上麵灑下的手電光,看向了沈沛真。
她已經淚流滿麵。
和他對視的眸光裡,全都瘋狂的溫柔愛意。
顫聲說:“小乖,沒有了你,我隻能是生不如死。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最大也是唯一的願望!等我們下去後,我再給你當牛做馬,任騎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