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溫柔地包裹著銀色的飛行器,寧愫在終端上找到安妮塔的對話框,發送了最後的聲明資料。
她靜靜地躺著。
這在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場景,無聲地提醒著她這已經是三千年後,亞澤特拉大陸比眼前的星群還要遙遠。
昨天吃瓜吃了一天的星際民眾今天一起床也沒閒下來,曲奇時報以圖片和文字的形式發布了寧愫最後一次的回應。
“感謝廣大星際民眾的關注,昨天的風波中,不少人質疑我的精神等級是如何為a級,甚至s級的哨兵疏導的。這是我在阿爾法最權威的軍醫院做的聯邦公證檢測報告,上麵清楚地寫了,‘精神等級s+’。還是想找我麻煩的媒體朋友們可以找醫院求證。另外,不要說s級的哨兵了,我的丈夫,姬呈陸指揮官是sss級的,今天他將回到阿爾法星,好奇的媒體朋友可以去看看他的狀態,就知道我是否有能力為s級的哨兵疏導。”
“我和姬呈陸指揮官100信任彼此,他完全尊重的個人事業和我的選擇。如果未來有人想通過‘沒有標記’來離間我們的感情,那我正好提前一並回應了。首先,是因為我的私人向導業務剛剛起步,指揮官尊重我想要有個人事業的需求。其次,是因為我想要申請帕拉斯學院,成為一名正式的學員。”
“我不是什麼公眾人物,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向導。這次的風波讓我對向導所處的困境有了更多的認識,希望未來不要有更多像我一樣的謠言受害者出現。”
“帶著對星際未來的期望,我已經將我私人疏導業務開設到現在所獲得的全部利潤以五五分的比例捐贈給給星際向導協會和代表著全聯邦最高教育水準的帕拉斯學院。”
此文一發,輿論風向直接180度大逆轉!
已經不止是娛樂版,社會版也開始借著這陣風提出相關議題。
寧愫和姬呈陸的婚姻不再是議論焦點,“向導和哨兵的權益”、“媒體職業道德”、“未來教育”等社會議題反而成為熱點。
“原來寧愫就是前段時間網上很火的神秘向導老師啊!”
有人看到回應中寧愫發的捐贈證明裡的工作室名字眼熟,一核對,居然和之前線上疏導付錢的收款方是同一個。
“啊原來是她!還以為是祁瓊斯或者其他人呢!沒想到!”
“那她是真的良心啊,s+的等級,居然定價跟a級齊平。”
“怪不得有底氣脫離寧家了,這個水平的向導天天在家被養父母ua,星際這些名門望族真是爛透了。”
“這次造謠不會是寧家做的吧?家族內鬥?”
“哈哈哈看寧愫的公證報告上寫已經20歲了,現在壓力給到帕拉斯了,這回還繼續堅持自己的‘原則’不?”
寧遠在自己的第五軍團駐地看到這則新聞之後,當場氣結,大大地吐了一口血!直接被送進軍醫院住院!
姬呈陸打小脾氣就臭的要死,不懂禮貌,我行我素,這黃毛丫頭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怎麼把他迷得言聽計從的?
這得花多少心力和資源幫她造假、造勢!
這不對啊!當初設計寧愫和姬呈陸匹配,應該完全另一個走向才對!她怎麼敢反抗的!姬呈陸借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
可惜寧遠已經沒有力氣繼續在疑問的迷宮中打轉,送進醫院一檢查,就被軍醫嚴肅警告要住院靜養一個月,再來一次這樣的情緒過山車會讓他的精神圖景直接分崩離析!
寧遠這邊悄悄地住院,網民並不清楚,還在熱火朝天地討論著寧愫。
“帕拉斯就收了寧愫又怎麼了,本來人家就有心求學,等級還這麼高,帕拉斯賺了好嗎。”
“彆太搞笑吧,帕拉斯s級的不少啊,少她一個又不會怎樣。”
“如果這樣一鬨就直接錄取她那也太不公平了吧!我也要去鬨!”
“人家夫妻倆為了寧愫能追夢帕拉斯連標記都不做了啊!帕拉斯這樣都不收的話,罪過啊!”
“我看等姬呈陸回來再說吧,說不定又有反轉呢。”
帕拉斯現任校長伊麗莎白·迪恩坐在辦公室看著民眾的討論陷入了沉思。
今天一早,確實收到了寧愫的捐款。
近年來,雖然帕拉斯學院還一直向軍部輸送年輕的尖端哨兵和向導畢業生,但是異獸軍團的數量激增,國會為了集中資源發展軍事力量,削減了教育方麵和學院研究的經費。
這筆大額的捐款,真的稱得上是雪中送炭了!可以救活學院內好幾個項目了!
隻是他們從未有破格錄取超過年齡的正式學員的先例,帕拉斯又以嚴格著稱,如果開了這個口子,以後有心之人想拿這件事做文章,說他們是見錢眼開、沒有底線,那對學院的名聲將會是沉重的打擊。
伊麗莎白決定再觀望看看,等到姬呈陸回來,應該會有更明朗的方向。
那邊在愁對策,寧愫這邊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是利用了輿論把帕拉斯學院架上去了,讓他們不得不給個體麵的答複。但想要逐漸在這個時代站穩腳跟,隻能先借勢而上,牌局才剛剛開始,不可以太快明牌。
做到這一步,為了一個未來的機會,自己已經儘力了。
寧愫邀請了格魯特三姐妹來家裡一同慶祝安妮塔升級為曲奇時報的娛樂版主編。
可今天因為寧愫這件事,政府部門也加開了會議,勞拉娜隻能臨時改變計劃。
天色尚早,門前就出現了格魯特姐妹的身影。
安妮塔兩手各拿一支已經開了的紅酒,一進院子就大笑不止,“啊哈哈哈哈哈!太爽了今天!”
“你姐這是,來之前就喝醉了嗎?”寧愫看著安妮塔誇張的樣子有些無奈,轉頭向她靠譜的妹妹尋求幫助。
希恩一臉不好意思地拉著自己的親姐,“抱歉,據說是怕被留下加班,在中午的部門聚會上專門多喝了點。”
兩人說著話,把醉酒的安妮塔拖進後院。